侮辱耻辱(1 / 2)
翌日,送过早饭的人刚刚离开, 岑越就被人带走了, 说是赶着上工。一个世家公子哥儿硬生生被逼成了劳工, 刘僖姊觉得这孩子心性也着实坚毅,忍常人所不能忍。可这厢她刚同情完旁人,就轮到自己遭殃了。守卫扔给她一套矿工的衣服,随后将她带到一个矿洞交给管事的。可疑的是那些人只带走了她, 并没有搭理还是睡觉的孟玊。孟玊从昨夜闭眼便一直未醒。
矿洞里有许多做工的人, 穿着一样的衣服,赤膊埋头苦干。刘僖姊被一个马管事领到矿洞的最深处, 漆黑幽暗, 只有微弱的烛火。她是金尊玉贵的人,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都是折罪,如今被领到这种地方, 除了呕吐恶心再无其余感觉。
“今日你在这里做工, 把这些石头装车运出去。老子可警告你,在我马三儿手底下, 别想有好果子。若是偷懒,当心老子手里的鞭子将你那懒骨头给打散了!”
刘僖姊自然是十分的不情愿, 可她若稍加反抗, 那马管事就是一记狠鞭,虽不抽在身上只做震慑, 可依旧让人心怵。刘僖姊是个普通人, 心知此种境况任她是大罗神仙也不好使, 便只得服从于武力之下。就这样,在一声声不堪入耳的骂声中,刘僖姊生平第一次弄破了自己那双细皮嫩肉的手,疼的直咧咧。额头的汗水一直往外冒,总也没停过。
“哎呀喂,没吃饭啊!瞧瞧外面那些人,最少的一日也要搬个十几车,便连刚来的那小孩子都比你二人卖劲儿,怎他娘的就跟弱鸡儿似的,还不快起来干活!”
刘僖姊搬了三车石头还未运出去时就累极晕摊在地上,身体像是注入了千斤的铅,脑袋发胀,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马管事在她身旁抽了几鞭也不顶用,遂从外面命人背来几个沙包,站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开口。
“上头只说不死不残就好,但这折腾人的法子有百种千种,可不是只有见红才算是厉害。料想你们也不重要,否则怎还会发到我这里来。今儿个爷就让你这小娘子尝尝,什么叫做痛苦!”
话音一落,管事的就使眼色命人抬起沙包往刘僖姊身上堆。这些沙包每个都最少有两百来斤,要是堆在人身上,一个一个往上加,准将人压的生不如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成为一滩血水,骨头都是碎的。这矿山里的管事的都是些人精,驯服人最是拿手,手段百出,鞭子什么的还都是些见血的下等手段,若打出些伤口来,还会耽误第二日的做工。以是他们爱用的,都是些名不见血内里伤,定叫人痛苦万分又喊不出来的法子。阴损的程度都是年久日深练出来的。
“放肆!放开我!”
刘僖姊的手脚被几人按压住,未料事态急转,她怎就落到这般境地。冯家以为她是何家小姐,故而留她一命以作筹码,可终归是敌人,折磨一番还是必须的。她拼命挣扎,可还是没能逃过去,第一个沙包堆上来的时候只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丘,顿时就动弹不得了。
“把她嘴巴塞上,聒噪的厉害!”马管事觉她喊叫的头疼,随手拿了身上不晓得擦了多少汗水的臭毛巾塞进了她嘴里,硬生生的把刘僖姊嘴里的牙齿给掰断了几颗。
“继续堆!”
沙包继续往上垒,每增加一个,她的呼吸就困难许多。待到第四个的时候,她脸色发紫,鼻尖的几无气息,身体里的内脏、骨头似乎都要粉碎,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咳在嗓子却又被嘴中异物挡回,更加重胸腔窒息感。
“马管事,这……别给弄死了,回头不好交代。”有人开始犹豫,觉得这姑娘怕是顶不住五个,若真死了人,他们难逃罪责。
马管事满脸横肉,揪拽着刘僖姊的头发,恶狠狠道:“怕什么!再给她加一个,只要死不了就成。这法子没有外伤,旁人瞧不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敢再动。这姑娘一看就与他们不一样,定是受不住这样的酷刑的。马管事一个人制服困难许多,对他们道:“他娘的!也不动你们蛋丫的脑袋想想!上头若不是有意想要折磨这娘们一番,干嘛送到老子手里来!我看这娘们肯定与冯爷有仇!”
几人听他如此说,竟也有些道理。这矿场不干净,大家都知道。所以这座矿山与那些官矿不一样,总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平日里若是有刺儿头或者手脚不干净的人,都是交给马管事来料理,马管事也成为矿场里有名的狠主儿。
“好!咱哥儿几个也几日没动皮子了,正痒痒呢,今儿个就试试手,看看这娘们能撑过几个!”
刘僖姊这辈子很少有过万念俱灰的时候,眼下却连这个都直接省了。她不想自己还会有此一日,被人踩到脚底下侮辱,如同践履。这些卑贱的人,怎能有资格触碰她,她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她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自己,不能留下眼泪给这些人瞧,那将是她终身无法洗去的耻辱。
“呦,眼珠子瞪得还挺厉害的,再给她加一个!”马管事拍拍她的脸,得意开口,吐沫星子全喷在了刘僖姊的脸上,恶臭无比。
众人又在刘僖姊脚踝处垒了一个,刚刚放上去就听得骨头脆响一声。刘僖姊早已动弹不得,脚踝处的痛楚却还是清晰传来,她疼的想抽搐,却是奢望。汗水打湿了头发,黏在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嘴里塞着异物也还是渗出血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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