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念张了张口:“大伯母……”
“你先出去吧,五丫头。”祖母转头朝戚念说道,“我有事同你大伯大伯母说。”
理国公夫人也对她温和笑笑,点了点头。
戚念亦是觉得此时的气氛实在不合适她一个晚辈再待下去,便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安明珠还等在门口,小声追问:“怎么样!没事吧?”
戚念拉着人走远,待到僻静处才说:“是我大伯母说想让她们母女进门。”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为母者总是多思,恐怕是看到她们在自己婚事上的影响,才会想着把两人放在府里看着比较好,如今正是大堂哥要娶亲的年纪,有这样一位父亲,理国公夫人想必时时忧虑。
所以即便这么多年都不管不问,眼下却突然提出要接柳氏进府。
“可是我看着柳氏似乎竟是同意为妾……”戚念不知觉说出了声。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又怎知她心里作何想,若我们都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岂不是都与她一般心如蛇蝎了么!”安明珠听到戚念的心里话,顿时嗤笑了一声,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呸了一口,“装腔作势,想想她们母女就生厌!”
戚念认同地点了点头,也对这俩人无法心生好感。
戚念拉着安明珠去了戚萱的院子,“走吧,我三姐前几日又研制出了新鲜吃食,哈哈,带你做一回劫匪去!”
“哈哈,走走走!”
戚念猜不透理国公的想法,只忆起曾与父亲的一次谈话。
那时两人在花园里遇到躲懒的丫头在说闲话,讲理国公如何的深情,十几年如一日待那柳氏好,一位还说理国公夫人早该退位让贤,一位倒是知道些规矩,只说那柳氏狐媚惑主,但话里话外都是理国公夫人没用,不招夫君喜欢的意思。
父亲处理完那两个非议主子、明显不老实的丫头,就问她是怎么看的。
戚念就说:“我只一问,那便是真正喜爱一个人,难道就是得了她,又只给她外室的身份吗?”
父亲哈哈大笑,抚掌道:“我儿通透!”
彼时他摸了摸戚念的脑袋,说道:“真正的爱,不是以爱之名,做伤害她的事情。爱之一字,最简单的就只是始于想守护一个人的心,是望她安好,而不是非要得到。”
戚念到现在仍想不明白大伯对柳氏的感情,却十分心疼大伯母和大堂哥。
烦心事多想无益,这些大人的事她还插不上手,不如多做两道大哥哥和大伯母爱吃的点心,让他们能在疲惫之余感到一些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