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触之必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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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才刚刚站定,侍卫就现了墨玦的踪迹,走近一看,连忙齐齐的跪地:“属下叩见陛下。”

墨玦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御林军牢房的院内,跪地的侍卫纷纷撤向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随着墨玦的到来,原本昏暗的厂房一盏接一盏的明灯亮了起来,为首的白朔迎面跑来,脸色仍旧阴沉无比,狭长的双眸散着僵冷的气息,步伐间却不显丝毫溃乱。

白朔行了个礼,还没等是什么,墨玦就问道:“阮北北呢?”

“属下还没来得及审问”话落,白朔犹豫了一下,又道,“轼南之前来过,说阮北北的身体不大好,若是用刑,怕是人就废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阮北北的身体为何不好吗?”墨玦冷冷的反问。

“告,告诉了属下明白了!”白朔一惊,便明白了墨玦的话,他一下子想到轼南所说的,阮北北身体内有两种毒,一种是西极独有的冰魄mihunxiāng,会让人思绪混乱癫狂,一种是琼花醉,会让人上瘾,产生各种幻觉,受人操纵。

mihunxiāng乃是西极独有,下毒的人,便是墨玦本身,而琼花醉是江湖上的琼花楼独有,下毒的人便是阮家琼花楼。

看来,墨玦原本就只是留着阮北北的一条命,也仅是一条命。

如今这条命,似乎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废了就废了吧。

“咣当”一声,地牢的锁被利落的打开,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囚犯都被惊醒,缩在角落里,恐惧的抱成一团。

御林军的地牢与墨都的天牢不同,若是天牢还能被人贿赂潜入,御林军的地牢,那就完全是墨玦的势力。

黑暗,血腥的气息,充斥着整片地牢。

因着是墨玦亲自要抓住的人,所以阮北北被单独关在一间监牢内,除去一夜无眠带来的憔悴和狼狈,她看起来与平时没有太多的区别,正双手抱着头,埋在膝盖里,浑身哆嗦个不停。

即使这一夜她安然无恙,但在这夜里,听着那些近在咫尺那些凄厉的嘶吼,看着那一幕幕皮开肉绽的血色,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一阵整齐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阮北北瑟瑟抖的看去,只见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上面镶嵌着璀璨的蓝色宝石,不染纤尘。

阮北北压抑住心中的恐惧,缓缓抬起头来,恐惧的目光触及那俊逸无俦的脸庞,泪水瞬间喷涌而出,一下子冲了过去,紧紧的抓着地牢的铁栏杆,猛地拍打着。

“陛下,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北北知道错了,北北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阮北北的透过栏杆探出去,抓住了那漆黑的衣袍,墨玦现在虽然还是往日圣洁俊逸的面容,但一身夜珏的衣服未变,让他看起来不同于平日的优雅妖异,让阮北北感觉到一丝怪异。

“陛下,北北真的错了,北北不是故意的是那个黑衣人,是那个黑衣人他想杀了我,我太害怕了,才把毒给了他,我真的不是想害林熙将军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您”

白朔听了阮北北的话,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何被连夜关押进来,冷冷的勾起嘴角,眼中邪佞阴森。

得罪了林熙?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想活了。

宁可得罪陛下,说不定还能给个痛快。

墨玦盯着阮北北揪着自己衣摆的báinèn的手,缓缓抽出白朔腰间的佩刀,银色的寒光在昏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锋利和肃杀。

“咔嚓”一声,被阮北北抓着的漆黑衣摆就这样轻松被他割去。

墨玦看着被割掉的衣摆,有些不舍。

这件衣服上可是绣着火麒麟的,和熙儿相配,如今,倒是少了一件好衣裳。

将手中的刀嫌弃无比的扔在地上,墨玦冷淡的吩咐:“把她带到刑场去。”

白朔委屈的捡起自己的佩刀收回刀鞘,身后,两名侍卫迅速押起阮北北跟在了身后。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北北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阮北北哭嚎着,她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刑场”是什么,但一想起来,耳边便回绕着昨晚听到的一阵阵嘶嚎,一颗心恐惧的跳到了嗓子眼。

寂静的监牢里只有阮北北哭着的求饶声,侍卫很快将她扔在了地上,阮北北挣扎着爬上前,想要再一次抓住墨玦,却还没有碰到墨玦,就被白朔一脚踢在了胸口,直接摔了出去。

两名侍卫太监搬上一张铺着雪白狐裘的紫檀座椅,放到墨玦身旁,防止地牢里阴暗的湿气惹的他不悦。

缓缓落座之后,墨玦浅薄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阮北北身上。

那双眼眸波澜不惊,好似清澈见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凉薄的近乎透明,但对上那双浅淡的眸子,阮北北就在一瞬间,从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极度的恐惧来。

阮北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柔软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般瘫软在地上,哭泣的梨花带雨:“陛下,北北如此做,其实都是为了您,为了北墨的江山社稷啊!”

“哦?”墨玦终是吝啬的吐出了一个字,让阮北北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北北都是为了陛下您才如此的,林熙将军他骗了您!他根本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臣子,而是霍乱朝纲之人,他在坊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收买民心,蒙蔽陛下您,就是第二个平南王啊!他只要还存活着一天,陛下,您的位置就不稳啊!”

阮北北一双妖魅的眼睛瞪的极大,透出一抹琥珀色的精芒,虽然惊恐,话语却说得很快,生怕遗漏了什么,让墨玦再一次动怒。

见着墨玦没有反应,阮北北咽了口吐沫,再次飞速的说道:“陛下,您要相信我,北北绝不可能和外国勾结,危及六艺大典的!是林熙,您知道吗,您都被林熙蒙蔽了,他手下有一名将领名叫沧澜,沧澜是曾经的阮家余孽!他收留沧澜在军中这么多年,阮家是被先帝抄家的,他肯定居心不良,有一天要报复我们北墨啊啊!”

“陛下,林熙在军中威望太高了,完全高过了您和平南王,他就是居心不良,伺机报复,他手下不但有阮家的余孽,还有前些日子恢复身份的楼家公子,他收留了那么多的余孽,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您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啊。”

“陛下,北北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您和北墨的江山社稷,绝没有什么私心,若是有也是对您的情义。”

不过不得不承认,阮北北是极个聪明的,即使常年中着mihunxiāng的毒性浸染,也没有丧失了自己的脑子,在这样危机的时刻,短短时间,就找来了合情合理的说辞,好像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只可惜,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关于林熙,他不接受任何反驳的理由。

而且,阮北北一口一个阮家谋逆,阮家余孽,令他觉得可笑和反胃。

阮北北,简直是玷污了阮家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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