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揽细腰 第49节(2 / 2)
哎。“要是我当初再多想想法子就好了,现在赚那七八百两银子的人不就变成我了吗?”荣澜芝甩着手帕仰脸望天,又悔又窝火。
身后的小丫鬟不敢吭声,心里却想着,当初不是您求着三姑奶奶收下那缎子的么?当初还感恩戴德的呢。
从梧州回来时,荣澜语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小匣子里又要多一千两银子了。彼时她正在路上想着自己与父亲的那段对话。
父亲承认自己当初为了两个澜同意她的婚事。
荣澜语心里难受,却更心疼自己的娘亲。“父亲怎么对我,都不要紧。毕竟阴差阳错,我与寒执过得极好。”
荣秉怀当即点点头。“是啊,语儿。你说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爹爹很高兴,当初我跟你母亲把府里剩下的家私铺子全都给了你,不也是怕你的日子不顺当嘛。”
荣澜语嗯了一声。
荣秉怀却继续道:“所以啊,语儿,你得多多照顾你两个姐姐。我不求你理解父亲的心情,但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你的日子好,就要回过头来帮衬你的两个姐姐,别让她们太难过。我知道,澜烟这些日子事不少,那孩子都不怎么写信了……”
荣澜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和。“说实话,对这两位姐姐,语儿实在喜欢不起来。当初嫁人的时候,姐姐们连我的意思都没问过。遇事的时候,谁也没心疼过我。我念在从小爹娘疼我,从来不与她们计较。但如今连爹爹这点情分也打了折,我真不知,还要看在谁的份上,对她们好。”
荣秉怀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回答。
荣澜语自己笑笑,看着父亲深深福道:“希望父亲能照顾好娘亲吧。毕竟,父亲是三个女儿的父亲,娘亲却只是我一个人的娘亲啊。”
她眼里有笑,但荣秉怀却能看出来,小女儿咽下了不少委屈。
“只要父亲照顾好娘亲,我不会让两位姐姐的日子太难过。”说完这句话,她留给父亲一个背影,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
车上,周寒执正等着她。
而荣秉怀穿着一身朴素的官服站在那,想不明白,这个不起眼的小女儿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般气势。
回到盛京的时候已经临近元宵。恰逢通政使夫人相邀赏月,荣澜语自然不会推辞。刘妈妈没有随行,一直留在府里照顾周茂岐。如今见荣澜语回来,她头一个过来回话,说是大姑奶奶派人来过,求求夫人能不能再把软缎分回去一些。
荣澜语没吭声,清韵做主道:“娘亲别管这种事。当初眼巴巴求咱们买下软缎的不也是她吗?如今见着咱们赚银子了,她倒好,想来分一杯羹。那要是咱们不赚银子呢,坐地赔钱呢?难道她还能管咱们?”
刘妈妈很以为然,又说起这些日子的进益,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几道。
荣澜语心疼她年岁大还要在府里操劳,劝说让她歇歇养养身子,刘妈妈却说闲不住,便笑着下去了。
这边清韵跟荣澜语念叨道:“我娘亲跟夫人一样,就喜欢银子。一过年,夫人赏了她三十两银子,乐得跟朵花似的。”
“背后编排人。”新荔念叨她。
清韵也不恼,玩笑几句,便说正经事道:“夫人头一回见通政使夫人没带什么太贵重的东西,这回咱们过去时不时干脆带些银子黄金什么的,听说那通政使夫人很喜欢收礼。”
“对啊,夫人可不能输给那个柳云月。”新荔也插嘴道。
荣澜语思量着,摇摇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总觉得通政使夫人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如今寒执与通政使大人官职相差不多,咱们没必要刻意笼络。”
清韵两个人一向听话,她这么说,二人就不言语了,只挑了几样无关紧要的胭脂点心装着。
接着,便看见刚才还一脸稳重的主子忽然伸出手掌,笑眯眯道:“把匣子拿来,让我数数银票,好不好?”
新荔拿她没法子,捧着匣子过来,一张一张陪她数道:“现银也就两千多两,不过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铺子良田,怎么着也能有五千两了。”
“这么多呀。”荣澜语笑得憨憨的。
第56章 芳晴挺好的
柳家上下活动, 通政使也左右逢源。莫文轩得两方助力,终于在开印之后,谋得了正四品的官职。是为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
而彼时的柳云月并不高兴。她被荣澜烟上了脸, 如今脸上落下好大的一条疤痕。剩下两条因当时手劲轻,现在已经瞧不出来了。
可留下的那一条很是触目惊心, 深红色的疤痕像一条虫子似的,怎么瞧怎么难看。
柳云月叭的一声把铜镜从桌案上退下去, 摔得稀碎。“不是说用了药膏就好了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能看见这条可恨的疤!”
女子爱惜容貌。哪怕平时再端庄的人, 此刻也接受不了。
小丫鬟匍匐在地上, 头皮贴着冰凉的地面, 战战兢兢道:“奴婢已经找了四五个医士了, 都说这条疤痕太深了……”
柳云月气得浑身颤抖,夺过脂粉盒里头的软布, 重重拍在脸上。白色的脂粉稍稍把疤痕挡上一些,但依然能看出里头的深红道子。
她一把将桌案上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 双眸默默流着泪,攥紧了拳头道:“荣澜烟!我要她死!我要她滚出莫府!”
半个时辰之后。
莫文轩正捧着昨日的圣旨喜不自胜。他有心办个宴席, 可想到周寒执当初升官的时候默不作声, 低低调调,自己也不好意思。
这会,便瞧见柳云月从外头走进来。
依然是蜂腰细臀, 可原本那张不惹尘埃的脸上此刻却涂着厚厚的脂粉。莫文轩知道她是想盖住那条伤疤, 可这样做就有些欲盖弥彰, 厚厚的脂粉让人觉得油腻不说,那条若隐若无的伤疤不知为何更加引人关注了。
他蹙蹙眉。
柳云月注意到他的神情,将手里的帕子捏得死死的,故意提起面前的圣旨。“恭喜表哥高升, 从今起也可以跟那周寒执平起平坐了。”
这个圣旨里头有一大半的功劳是通政使大人的,也可以说有一大半是柳云月的。他不敢惹她不高兴,尽量不看那条伤疤,如常将人搂过来道:“全是月儿心疼表哥。”
柳云月心里刚刚有些欢喜,便很敏锐地觉察到他唇边的一丝冷淡。她心中一恨,不由得推了莫文轩一把道:“我看表哥是疯了。”
“怎么?”莫文轩挑眸。
柳云月嗤笑:“夫人写下反诗,这是多大的罪名,谁知道她只写了这一份,还是写了多少份。表哥不趁机跟她断绝关系,以后要是再拖累您可怎么办?”
她故意把面前的圣旨双手拿到一边。“这圣旨多金贵,毁在姓荣的手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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