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契约（2 / 2）

话语之间，宁渊并指为剑，轻按在苏暮晚晴的手腕之上，来回划动着，似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能将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划破。

但宁渊却没有立即这么做，而是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的对苏暮晚晴说道：“你说我这一划下去，我身上会不会也出现一道相同的伤口，还是说……”

宁渊话语未落，便感到自己握着的那手颤抖了起来，再看苏暮晚晴，她已是低下了头去，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一阵抽泣之声随之传来。

“你……就会欺负我，无耻，混蛋，坏人……！”

抽泣声中，苏暮晚晴骤然抬起了头，那一双眸中之中，此刻已是水雾朦胧得一片，晶莹的泪珠落下，划出了两道浅浅的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还见得到以往那妩媚妖娆的魔女姿态。

“喂，你别哭啊！”

见此，宁渊也是愣住了，赶紧收回了手，连声解释道：“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样吧，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么？”

此时此刻，宁渊才真正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苏暮晚晴虽然还是苏暮晚晴，但她却不是以前的那个魔女了。

时空乱流的力量，不仅仅让她的身体回到了十二三岁之时的状态，也让她的心性大幅度的改变了。

虽然她还拥有苏暮晚晴的记忆，但现如今的她，无论是是身体还是心智，都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在宁渊三言两语的攻势之下就破绽百出，甚至不打自招了。

所以，对待她，宁渊根本不能像是对待以前的苏暮晚晴一般，要不然……

看着不住抽泣，泪眼朦胧的苏暮晚晴，心中一阵罪恶感加深的宁渊，一时也顾不上逼问那双生契约的事情，连声安慰起她来。

哪曾想到，宁渊这一安慰，使得苏暮晚晴哭得更是厉害了，一手扯着他的袖子，不住的抽泣着，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受了多少苦，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这……”

这个时候，宁渊还能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语说道：“是，是我的错好了吧，但你总要告诉我错在哪里啊。”

见宁渊服软了，苏暮晚晴的抽泣声方才降低了几分，仍是哽噎着声说道：“那化血神丹，就是一个骗局，骗子，竟，竟然只解除了双生契约的一半效果！”

“啊？”

听此，宁渊不由得一怔，问道：“一半效果，这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

苏暮晚晴又是抽泣了一声，一片朦胧水色的眸子，透出了一片难以言喻的幽怨之意，紧紧的盯着宁渊，说道：“那化血神丹，不知怎么的，就只解除了我对于你的效果，你对于我的效用却没有解除，这几年来，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么，你这个家伙，究竟做了什么。”

话语之间，透着一片难以形容的愤怒与幽怨。

当初服用那一枚化血神丹之时，苏暮晚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化血神丹竟是如此的坑人，它虽能解除双生契约的效果，但却只是单方面的结束了她对于宁渊的影响，宁渊对于她的影响仍旧存在。

简单点来说，就是宁渊受了伤，她也会感受到伤痛，若是宁渊死了，她也要随之死去，但反过来，无论她是受伤还是死亡，宁渊都不会受到半点影响。

如此一来，可是害苦了苏暮晚晴了，这几年时间内，宁渊历经大战无数，身受重创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遭受波及的苏暮晚晴，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受一次痛苦折磨，尤其是三年之前，宁渊在妖界之时，本源枯竭的他不顾生死的杀上九龙颠，最后连自己的肉身与神魂都给拼得崩溃了。

那时苏暮晚晴身在魔渊之中，虽因为距离的原因，没有受到与宁渊一般严重的伤势，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肉身崩溃，灵魂湮灭的痛楚，直让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直到宁渊在天龙九鼎之中逐渐恢复的时候，她才好受了些。

伤痛也就罢了，真正的折磨，是那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感受，在魔渊之中，苏暮晚晴就没有一天能安下心来，生怕什么时候宁渊一命归西，连着她也一起倒霉了。

虽然，随着宁渊于天龙九鼎中融合天龙本源，重塑肉身元灵，她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获得了一部分天龙本源的力量，以至于这些年来修为大进，实力更是出现了天翻地覆的提升，魔渊大变之时，她能够逃出生天，开启魔界之门，与这脱不开关系。

但是，但并不能够弥补她受到的伤害，这三年之间的痛苦与折磨，让苏暮晚晴真正是恨不得咬死宁渊。

不过那是以前，现如今，这还未长大的小小魔女，只能够一脸幽怨的望着这个家伙，连脸上的眼泪都不敢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