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 第8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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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小谷连连点头。她不是很懂这些,但反反复复的将店走了几遍之后,她觉得用爷爷的小店接待凌然,不算丢人。

现在得到田柒的承认,小谷就更有信心了。

店内没有其他的客人。

凌然和田柒入内以后,小谷直接就将们给锁了起来。

后厨里,谷鸿振更是运起了十八般武艺,细心烹饪起来。

徽菜作为中国八大菜系之一,时至今日的存在感是相对比较弱的。它是随着徽州商帮兴起的,也随着徽州商帮的地位的降低,而不断的被削弱存在感。

谷鸿振年轻的时候还在专业的徽菜饭店里掌过勺,但饭店倒闭以后,就再难找到合适的职位了。

不过,手艺这个东西,并不会因此就削弱。

尤其是他最熟悉最擅长的臭鳜鱼,谷鸿振更是有无数种方法来操作。

厅内。

谷家人趁着菜没上桌,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忍不住问起了手术的情况。

尤其是大伯的子女,更是紧张的看向凌然。

“我画给你们看吧。”凌然对这样的场面也已经熟悉了,做了那么多场的手术,术前谈话做的再少,也免不了要接触病人家属们。

比起谈话,凌然已经熟练掌握的素描技术,往往更具有说服力。

余媛从随身的大包里,迅速的拿出了画板和白纸,并摆放到位。

谷家人来不及诧异余媛的存在,就见凌然三两笔,已勾勒出了一只肥大的心脏的样子。

“谷先生的心脏目前就是这个样子的,恩,这应该是昨天晚上21点左右的形体,我们就以此举例。”凌然指着面前完全写实化的心脏模样,自然而然的讲解起来。

谷家人瞬间陷入了震惊中,一成是因为凌然诉说的内容,九成是因为他的画。

对普通人来说,现场作画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已经足够令他们无言以对了。

第1264章 吃鱼

“秘制臭鳜鱼。”谷家老爷子亲自端着臭鳜鱼上桌。他同时还炒了其他的菜,但主打的就是臭鳜鱼,分别做了酱、红烧和辣味三种,同时特意介绍道:“我做的臭鳜鱼,都是干腌的,味道比湿腌的更丰富,肉也更嫩,凌医生您尝一下。”

凌然顺势收起笔来,再将画板上的纸取下来,想了一下,递给了旁边的谷家人,微微一笑,道:“基本的手术步骤,手术方法都在这里了,你们拿这个再咨询其他医生,应该也能得到比较详尽的解读的。”

“好的好的。”谷家人连忙应声。

他们固然是不懂手术,但凌然连画带说的,给科普个七八不离十的,还是没问题的。当然,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凌然的态度。主刀医生信心十足,又愿意给他们讲解手术的情况,病人家属心里已经是非常舒服了。

小谷护士更是情绪得到极大的缓解,面子得到了极大的增长,赶忙给凌然和田柒递上碗筷,继而端茶倒水。

凌然拿了筷子,并不客气,夹了一块鱼腹,放入口中,微皱眉一瞬间,接着就表情舒展开来。

谷鸿振的表情同样轻松下来,做臭鳜鱼这么多年,最怕的客人是小鼻子一扭,矫情着不肯品尝的。正常人类,但凡愿意入口的,基本都会喜欢臭鳜鱼的味道。

“很嫩。”凌然给予一个积极的反馈。

他确实觉得味道不错。他老妈原本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性格,凌然从小虽然吃了许多老爹凌结粥做的粗茶淡饭,但对于臭鳜鱼这种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腌制,又认认真真烹饪出来的东西,向来是报着极大的好感的。

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吃臭鳜鱼了,突破了“臭”的界限以后,再仔细比较一番,今天的臭鳜鱼,还真的是凌然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版了。

此时,所谓的臭味,就如同臭豆腐一般,早已不觉,肉的嫩感则变得尤为突出。

田柒亦是眉开眼笑的笑道:“肉特别紧致,应该腌制了有二十天吧。冬天的温度控制的也好,做的很用心了。”

她靠着凌然,只觉得这间小饭店都镶着神圣金边似的,食物自带的光芒更不用说,有毒都可以赞它“调味清奇”。

谷鸿振更是没想到田柒竟是个吃家,不由赞道:“田小姐您正是说到了点子上,比起鲜鱼来说,我们的臭鳜鱼,难得就难得到既使肉嫩,又使肉紧,这个跟西方的熟成牛排其实是一样的。”

“哦?怎么说?”凌然又夹了一块,一边吃一边问,权做聊天。

谷鸿振哈哈的笑了出来:“臭鳜鱼和熟成的牛排都是通过适宜的温度,经过微生物发酵的方式,让食物具有更丰富的滋味和口感。那个张爱玲,曾经有篇章不是说:西方人为了肉嫩,居然把它放到发臭为止,中国的留学生见之蹙眉。西方人也是嘛,见到我们的臭鳜鱼,也是皱眉皱眉的。”

“但不影响愿意吃它们的人。”女儿笑着补了一句。

谷鸿振点头,道:“熟成的肉,关键在于让肉变嫩,这个是千金难买的技术。而且,在不变质之前,熟成的时间是越长越好的。所以你们看市场上,干式熟成的牛肉的价格,是湿式熟成的牛肉价格的三五倍。我们的臭鳜鱼其实也分干式和湿式,春秋季做的水淹,一般就只要七天时间,冬天做干腌就要15天以上。田小姐听着就特别懂行。”

田柒轻笑:“伦勃朗有幅画,就叫牛肉,画的是一只剖开的牛,挂在地窖里熟成。”

“欧美人的干式熟成,起码损失三成的肉,太浪费了,在咱们国内,得被叫做穷奢极欲了。”谷鸿振说着也起了谈性,同时也是介绍自家的优势,且道:“我们这个臭鳜鱼就不一样了,损失很小的,但就是季节的限制比较大,其实像欧美人做牛肉一样,做一个专门的熟成间,恒温恒湿,啥都有了。但没用,国内的臭鳜鱼,干腌和湿腌的价格根本拉不开距离,普通消费者,甚至酒楼饭店都不太管这个,有专门做臭鳜鱼的商家,其实反而更愿意在春秋两季做湿腌。”

“因为省时省钱。”田柒道。

“是啊,像我们这样,每年冬天做干腌且只做干腌的饭店,是越来越少了。我这个店为什么做不大,买鱼腌鱼的钱,一压就压一年,规模扩大了,我也没那么多钱压货了。”谷鸿振说着叹口气,道:“以前老大总说想做大,想做大,前些年还专门试着做了湿腌的臭鳜鱼,最后还是没做下去,现在啊等他做完手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掌勺了。”

“工作强度太大不行。”凌然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做太长时间的工作。”

“唉”谷鸿振再叹一口气。

“请人做事,自己做管理的话,再工作十年没问题。”凌然又说了一句,让谷家人的心情大落又大起。

“能做管理也行。”

“可以做事,总比不能做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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