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 第25节(1 / 2)
一步都不能少。
比鬼更难甩开的是人。
裴宜乐以为回去终于能睡觉了,没想到刚走进屋子发现李敬山还在,附带一屋子收拾东西的小厮婆子。
“你要干什么?”裴宜乐终于忍无可忍。
李敬山打了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给你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盯着他们了,要拿什么你跟他们说吧。”
“......”
于是裴宜乐病怏怏的身子,折腾了七日连病都来不及病就被李敬山拉去了庄子上。
李敬山走的时候还特意托李应鸾来和焕娘说了一声,并顺便让妹妹带了些东西过来。
当然,最令焕娘开心的是裴宜乐也跟着走了。
李应鸾很想跟着哥哥一起出去玩,但是没有其他姐妹陪着她,李敬山身边又有个男的,自然诸多不便。别说是李老夫人,就是沈氏也不会让她跟去。
她也无处可玩,来见焕娘的时候倒是在竹心院四处看了看。
除去她刚刚送来的那些东西,焕娘这里还放着一匣子香丸,金箔为衣,圆滚滚煞是好看,是方才秦氏听说她这里香粉用尽,于是特意拿来给她熏屋子用的。
李应鸾打开牡丹缠枝青花瓷香盒,挑了一丸出来看了看,道:“这是‘返魂梅’,四婶婶如今对你可真客气,想必是因为你救了三姐姐。”
焕娘笑道:“四姑娘若是喜欢这香丸,拿些去用吧,我一个人使不了这么多。”自从那日她救了李赤鸾,秦氏倒过来给她送过几回东西,多是一些穿用上面的,焕娘乐得收下来。
“这本就是我自家送你的东西,哪有再问你拿回去的道理?”李应鸾为人爽快,立刻就拒绝了,“若是让祖母知道我从你这儿拿东西,怕是要说我一顿了。”
“那四姑娘就和我一起闻一闻这‘返魂梅’吧。”
焕娘说着便起了身,打开了莲花座貔貅出香,看了看底下的炭块正好烧透了,于是直接用手捻了一枚香丸轻轻扔到隔火的云母片上,待那香丸焚起来之后又将手伸到上方去试了试香,估摸着火势刚刚好,这才放上了盖子。
李应鸾看着她一串行云流水般素手焚香,她没想到焕娘能够那么熟练,且做的好看,便道:“原来金姑娘焚香也是个中老手,我都自愧不如了。”
“我怎么敢和你们这些大家小姐比?”焕娘为李应鸾倒了一杯茶,“不过是小时候学了一些,这会儿才能勉强不丢人现眼,我方才还觉得我手生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两人又聊了一阵,还未到用午饭的时候,李应鸾便觉有些疲累,于是也不欲再多坐,直接就与焕娘告辞了。
大概是秋日里疲乏,焕娘吃了午饭之后也不等消食,喝了几口茶也上床去小憩去了。
第39章
李敬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李家的“鬼”影响了运势,他走到半道上时遇到了一场暴雨,一路心惊胆战害怕被雷劈中马车,他有些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或者找金姑娘算一算。
等终于到了庄子上,人才刚下马车还没站稳,就见里面的管事前来哭丧着张脸来告诉他,因这雨来得太急太大,正院有几间屋子的瓦片被冲掉了,如今正在漏雨,只能等雨停了再请人来修。
李敬山总不能带着裴宜乐住漏雨的屋子,可是现在再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天就要暗下来了,雨天路滑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也是明日一早的事了。
正当李敬山要叫人收拾几间能住人的干净屋子出来时,他身边的小厮眼珠子一转倒出了个主意,四夫人陪嫁的庄子也差不多是在这儿,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能看见。
李敬山自己将就一晚上是没什么,主要还带着裴宜乐这个祖宗,他从小被康国公府娇生惯养惯了,这次又是来他家里做客的,不能叫他也跟着随便住。
虽说四房如今与大房是不太对付,但借住一晚总是没有事的。
管事急着叫人过去那边庄子上支会一声,又让李敬山二人先进来休息一会儿喝口热茶。
李敬山却道:“不必这么麻烦,天就要黑了,我们这便一起过去吧。”
这时的雨倒不似方才那么大,只是依旧缠绵不断,远方连绵的山间起了一层薄雾,好在已然到了平地上,不必再去走那山路。
秦氏庄子上的人也没想到将将就要入夜之时还会有人前来,庄子里那些人歇下得早,李敬山身边的小厮敲了好半天的门还不见里面有人应答。
李敬山在门口踱着步,裴宜乐也从马车上下来了,他的脚方一落地,便看着地上被雨涿起的泥泞皱了皱眉,又赶紧在寒风袭来之前拢紧了披风。
“怎么下来了?”李敬山斜眼打趣道,“不怕乡下的风把你吹倒?”
“我哪有那么脆。”裴宜乐无奈。
左右等着也无事,李敬山正欲再与裴宜乐胡扯几句,却突然停了下来。
裴宜乐知道他这几天有些神神叨叨,于是也不去理他,才刚走了几步想舒展筋骨,却发现脚边落了只雏鸟,大约是被急风骤雨给折了翅膀,奄奄一息。
他想也不想就俯身拾起了雏鸟,这鸟光秃秃的毛都还没长齐,浑身都沾满了雨水和泥水,看着皱巴巴的,躺在他手心里可怜得很。
李敬山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立刻跳开了,“啧”了一声才道:“这东西怪吓人的,像拔了毛的鸡,你快些扔了,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这是才出了壳的雏鸟,”裴宜乐说着还用手指轻轻摸了摸,看得李敬山毛骨悚然,“也不知道爹娘去了哪里,放在外面怕是活不成。”
李敬山又“啧”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大圣人?与你无关的人躺在地上你都不会去多看一眼。不过是只鸟,还有什么爹什么娘。你若是喜欢救下便是,别装出这幅悲天悯人的样子,我看了酸得很。”
裴宜乐这回只笑了笑不说话,他是什么人自己也清楚得很,他们这样人家出来的人里善男信女才是异类,别说是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便是人命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特别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命。
或许是周遭过于萧索寂寥,秋雨又将人的心砸软了几分,就像被晒了一夏失了水分干涸皲裂的土地,遇到一场秋雨又重归柔软。
裴宜乐将雏鸟轻轻地护在掌心里。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李敬山突然问道。
裴宜乐仔细听了听,除了风雨声并无其他,正要回答他,那边的大门终于开了。
在秋夜雨中略显凄清的庄园立刻便热闹了起来,平添了几分人气。
裴宜乐把雏鸟放在一块干净的绢布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雏鸟的翅膀并没有伤到骨头,这会儿缓过气了,自己就先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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