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 第75节(1 / 2)
焕娘再不懂她们之间的弯弯绕,也立刻明白了,于是说:“三嫂这些日子也累了,你们照顾四嫂只越仔细越好,都是一样的。”
曹氏又问:“大夫看了之后怎么说?”
“还是和前几回来时一样,说是四奶奶心思郁结,”碧玉道,“最早还是受了惊吓才胎不稳,回了国公府之后也安定下来细养了,只是四奶奶怕是想得多,又实在是经了这一遭心里难受,这才反反复复总也好不了。还不思饮食,任做什么端到她面前都是看都不看,略沾一沾唇不至于饿死就够了。”
“还能如何,只能且先宽着心,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曹氏也没什么好说,毕竟也不很关她的事。
“有一件事,三奶奶也是知道一点的,其实四奶奶每天夜里都睡不着觉,总怕像那天晚上似的,人从外面杀进来。”碧玉小声道,“有时难得入了睡,又很快从梦里惊醒,然后就是躺在那里流眼泪,只说四爷没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指望了,这样看来竟是还不如不睡的好。”
焕娘默了片刻,道:“怎么能整宿整宿不睡,她身子这么不好,更该修养着才是,本是嗜睡的时候,不睡如何受得了。”
她想起她怀宁儿的时候,有时睡一天一夜都嫌不够的,纪氏怀着身子竟撑得住不睡,想必真的是怕狠了。
“我那里有安神香,一会儿拿一些来让大夫看看能不能给四嫂用,能用就给她用上。”焕娘道。
“还是你们六奶奶想得周到,”曹氏这会儿倒有些满意,没想到顾灵薇也不是那么不知事,心思还颇细致,“且让她好好修养着吧,其余也只看她自个儿了。”
这院子里血气重,方才屋子里更是因纪氏病得厉害关紧了门窗而格外憋闷,既已来看过了,该问的也问了,曹氏也不欲多待,儿子儿媳正是新婚,她便是只为了儿子也不想被冲撞了。
等出了院门,曹氏先紧着吸了两口气,才道:“看这样子孩子是保不住了,也罢,人各有命。”
又对焕娘道:“中午也不留你们去我那里用饭了,你且自己回去吧。”
焕娘乐得不去,对着其他几房的人还好,她和曹氏自家关起门来几乎就是相看两生厌。
她朝着曹氏福了一福,就自己往前面去了。
曹氏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行礼走路样子是好看,只是实在看着慵懒妩媚,哪像正经人家出来的,飘飘忽忽的就像是风中的柳絮,水上的浮萍,如今国公府如何且不提,从前国公府的小丫头也比她像些样子,那些大丫鬟从不敢这样妖妖娆娆的,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哪里能见得这样的。
想着想着,曹氏忽地又为儿子感到痛心疾首,娶个姨娘样的妖精来做当家奶奶国公夫人,若她没什么身份,让裴宜乐给她个姨娘当就是恩赐了,正妻须得要是端庄大方的,便是小家子气些也没什么,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
如今再提这些也已没用,谁叫儿子惹上她了,唯一庆幸的是已经生了孙子出来,不然就这身条儿,她才是要日夜忧心顾灵薇不好生养,万一太后压着不给纳妾,裴家的香火、国公的爵位,这要如何是好。
曹氏实在可怜自己的儿子可怜得紧。
第102章
焕娘回到自己那里的时候,裴宜乐正一边逗着奶娘怀里的宁儿,一边看着他们收拾东西。
当初崇恭伯府里那只白耳画眉也跟着焕娘来了康国公府,算是她的陪嫁。
国公府人手暂且还不够,焕娘这里却是足的,她还专门指了个小丫头子看着喵喵。
想起还要给纪氏那里拨人,焕娘便对春惠说:“伯府陪嫁过来的丫鬟里挑七八个能干的,立刻就送去四奶奶那边帮忙,记着再挑两个经验足的婆子一并让她们过去。”
春惠立刻就下去办了。
倒是裴宜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才凑过来道:“谁让我们六奶奶大中午的这么忙?”
焕娘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怎样,吓到了没有?”裴宜乐牵起她的手就往里走,“我先前问了大夫,说是很不好,这才叫了母亲陪你去,免得四嫂那里吓着你。”
焕娘坐下喝了口水,这才道:“哪里就这么容易被吓着,只是四嫂看着实在可怜。”
“她自己想不开,没人能帮她。”裴宜乐淡淡道。
“你知道了?”
裴宜乐点了点头,一时有丫鬟鱼贯而入,给两人上饭食,裴宜乐亲自斟了两杯酒,一杯自己,一杯焕娘,才继续道:“大夫总是这句话,说她郁结,我猜左不过是害怕加想着我四哥。”
“你倒没猜错,”焕娘夹了块胭脂鹅脯慢慢吃着,“她身边的丫鬟说她夜夜不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还是惊醒。”
裴宜乐将酒喝了,脸上也多了几分郁色:“我四哥与她成亲也不过一年,上辈子夫妻俩到后来也淡了,不过这会儿正情浓着,又是这样的生死大事。”
“便是上辈子淡了之后再遇着这事,怕也是差不离的。”焕娘只道。
若纪氏真是个心性坚毅些的,这会儿好歹还有个孩子在肚子里,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境况,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是头一等要紧事,睡觉的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也就罢了,但东西总要吃一点进去,便是不为了孩子,只为了自己也得先有力气活下去。
听着听着裴宜乐脸上却若隐若现地露了丝冷笑出来,焕娘发觉了也不欲去问,她没那么重的好奇心,想说自然会说。
果然,裴宜乐道:“若没有我们舒云,她还不知道在哪儿。这样看来,倒是舒云和三嫂坚忍,三嫂一儿一女都没了,婉姐儿不是她生的,先时三哥还在的时候,她对这些庶出的孩子是极冷淡,没想到最后却能护下这个孩子。舒云唉。”
饶是他说得模棱两可,焕娘也大抵能猜出是什么事情了,那样乱的光景里,裴舒云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娇女,能遇着什么不用说都知道了。
“我看着舒云妹妹面上到没显现出什么来。”焕娘道。
“她怕母亲和我们忧心罢了,再者她性格本就如此,一向不多事的。”裴宜乐又叹了口气,“母亲也不是不怪她,别人都往后面躲,只有她护着三嫂。”
“三嫂的孩子若生下来,最该谢的是舒云才是。”焕娘想了想又问道,“那些人如何了?”
她跟了裴宜乐那么长的时间,如今在她面前看着是温顺的,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但裴宜乐内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她也是了解几分的。
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哪有什么真正温和好脾性的。
裴宜乐又倒了杯酒喝下,淡淡道:“我用了两天时间找到他们,亲手送他们上了路,这会儿怕是尸首都被鱼给吃干净了。”
隔了一会儿,焕娘才道:“只盼着舒云妹妹自己心里也要
想通才是。”
“我倒是想去劝,可母亲一直拦着不让,”裴宜乐有些无奈,“我是怕她在心里憋得狠了,反倒不妙。有一回我人都到舒云房门口了,愣是被母亲截住拦了回来。”
又自顾自道:“罢了,只要她自己过得开心,我养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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