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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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她拄着下巴客观评价相拥跳舞的那一对:“尹小姐刚回国的时候,容城的报纸天天都在揣测冯尹两家何时办喜事。”她嫣然一笑:“应该快了吧?”

冯瞿与尹真珠之间的爱情阻力先是来自于政治立场,而后来自于家庭,而尹明诚不在其列,他是尹真珠的可靠盟友。

“我一向在北平,家里的事情都不太清楚,妹妹出嫁,恐怕要等到婚期定下来才能知道。”玩政治的八面玲珑,尹明诚深谙此间道理,一件事情从来不会给个明确的结果,都是模棱两可。

“原来如此。”顾茗笑笑,换了个话题:“昨儿我在国际饭店,听到有人在议论仙乐都的头牌歌舞皇后陈晚香,据说沪上不少名流都为她疯狂,排着队的点她伴舞,也不知道她今晚来了没?”

“晚香小姐每晚都来的,一会还有她在台上表演,你倒可以看看。”

十分钟之后,舞曲停了下来,尹真珠跟冯瞿手拖手回到了位子上。

顾茗选的是个四人圆座,她与尹明诚面以面,左右手各有一个空位子,尹真珠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到了顾茗左手边,而冯瞿在她的右手边落座——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她还真有点抱歉。

冯瞿叫了洋酒,替各人倒了一杯,轮到顾茗的时候,还多倒了一点,仿若平常:“你们俩聊的挺热闹,都聊什么了?”

顾茗心想:原来她打量冯瞿跟尹真珠的时候,他同时也在打量她与尹明诚?

“聊少帅跟尹小姐的婚事啊。”她举起酒杯:“这杯酒我祝愿少帅跟尹小姐早日结成连理!”

尹真珠最是喜欢听到这种话,况且祝福又是从冯瞿的姨太太口里讲出来,那意义就更为不同。

她连忙举杯,催促冯瞿与尹明诚:“你们俩干嘛不喝?”

冯瞿目光复杂在顾茗脸上扫了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真心假意,可惜这丫头根本不与他对视,小小抿了一口,将目光转向了舞台。

音乐的前奏响起,灯光如水,陈晚香终于上场。

陈晚香双十年华,皓齿红唇,明眸善睐,即使幽暗的舞台灯光也能映出她如玉的肌肤,白到发光。

她披散着长发,穿一身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就的闪着金色流光的旗袍,烫过的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美的惊心动魄。

“好美!”随着顾茗这声感叹,响在众人耳边的还有震耳欲聋的枪声,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舞台上的陈晚香踉跄后退了两三步,她金色旗袍的腹部跟心口各自洇出血色的花朵,渐渐绽放,妖媚绝望。

她捂着腹部缓缓倒了下去,有人往台上冲过去,试图要救她:“晚香——”也许是她忠心的爱慕者。

舞厅顿时大乱,有好多个尖利的声音直直撞进人的耳膜:“杀人了,救命——”

头顶华丽巨大的吊灯被人一枪打烂,寻欢作乐的客人们四散逃命,人群恐慌起来,来不及逃命的被吊灯砸中,顿时扑倒在地,血肉模糊。

随后跑过来的人踩中了地上淌开的粘稠的鲜血,吧唧滑倒在地,沾了一手温热的血,心脏被恐惧攥紧,放声尖叫,以此来减轻恐惧感。

枪声接二连三响起,原本是销金窟,如今却成了修罗场,也不知道开枪的人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目标除了陈晚香还有谁,大部分人都想往外冲,不想成为冤死的亡魂。

顾茗傻呼呼坐着,还有种看剧情片的不真实感,仿佛她只是戴了3d眼镜看电影,周围逃命的人都是伸手就能穿过去的幻影。

她始终觉得这是书里的故事,总有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奔跑逃命的人惊慌失措,撞了过来,她耳边清晰的响起一声枪响,跟爆竹般清脆,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喷了一头热突突的液体,然后血液特有的铁锈气及腥味才后知后觉传达给了嗅觉。

她茫然的抹了一把,凑到眼前去看,满手的血。

滚烫的血,真实的温度,残酷的死亡现场……绝非观影现场那玄幻的故事。

“少……少帅……”顾茗口吃了,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而她左手边,尹真珠隔着桌子紧握住了冯瞿的大手,哭泣着求助:“阿瞿,我害怕!”

有个亘古不变的致使考点:老妈跟老婆掉水里,请问你要救谁?

这句话换在冯瞿身上,就成了——未来老婆跟现任小妾都有危险,你该保护哪一个?

第38章

周围的人都在混乱之中四散逃命,留给冯瞿选择的时间只有刹那。

他下意识隔着桌子握住了尹真珠的手,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目光掠过周围逃命的人群,试图找出制造惨案的凶犯。

顾茗低头,视线匆忙扫过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男人的手肤色较深,坚毅可靠,将女人白皙如玉,养尊处优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手掌心,着紧的态度宣示着两人坚贞不渝的爱情,她大约就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只跳梁小丑,多余。

过去的很多年里,顾茗都是水里泥里独自趟过来的。记得做卧底记者差点被打断腿那次,她一度以为自己要葬身黑工厂,尸骨无存,那时候差点把牙齿咬断,甚至还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多年未忘。

怎么忽然就娇弱到需要向男人求助了呢?

顾茗原谅了自己偶尔的软弱,反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温热的血迹留在脸上几秒凉了之后,就发粘发腥,令人欲呕。

她站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若在平日定然引人侧目,可是今日逃命之时,四周喧嚣,除了尹明诚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假装没有注意到顾茗的动作,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其余的人并未注意到她的动作。

亦或者,注意到了也装没看到。

譬如冯瞿。

她想。

顾茗心寒如铁,躲瘟疫似的接连后退几步。她怕官配的狗粮再免费吃下去,非得撑死不可。

这死法太过奇葩,还是尽力避免为好。

谢天谢地,自从她上次得到了冯瞿赠送的勃朗宁之后,就习惯性的带在身边。

顾茗摸出手枪上膛,仿佛带着这世间唯一的倚仗决绝的向后退去,前后左右全都是逃命的人,惊恐的尖叫,泪痕满面的脸,场面荒谬而真实。

人如孤岛。

后面的人连推带搡,前面的拼命向着大门奔逃,形成一股可怕的能够吞噬一切的洪流,迎面撞上来的人见到她一脸骇人的血迹,不由自主便往旁边躲去,不过是三五秒之间,她已经足足离冯瞿等人有七八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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