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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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茗选择后者。

她步履平稳,腰背笔直,亭亭如松,有一种说不出的坚韧的力量,好像能背负起这世上所有的恶名,却唯独不敢回头去看一眼满脸苍白的章启越。

也只有这时候,她心里隐隐生疼,才能知道自己多么愚蠢自私,不应该轻易答应跟章启越在一起。

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皮鞋敲击着路边地砖的声音就好像敲击在她的心上,他很快追了上来,几乎是扑过来的架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不,阿茗,我们不要分开!”

顾茗被他从身后抱的几乎要喘不过气,她有很多扎心的话可以与章启越割裂感情,可是都舍不得。

假如冯瞿有一颗钢铁铸就的心,那么章启越的心就是水晶做就,晶莹纯粹,最禁不起语言的伤害。

顾茗不舍不忍。

“启越,你冷静点!”

他的脑袋就埋在她后颈处,听声音几乎呜咽:“阿茗,我从来也不知道你受过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你今天肯定心里很不安是不是?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无论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说多难听的话我都不会跟你分开。”

湿意透过她后颈的衣裳,很快就落在了皮肤上,顾茗诧异:这个傻子,他竟哭了吗?

她很是无奈:“启越,你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分手都要维持风度的。”

章启越有生以来第一次爆了粗口:“去他娘的风度!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为什么还要讲风度?”简直是个无赖的小孩子搂紧了她不撒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对你很不好?”

顾茗还没明白,想要扯开他的手,可他今天牢牢从后面抱紧了她,似乎没有松手的打算,力气大到惊人,与平日的怀抱全然不同:“你说谁?”

他发起狠来:“这个混蛋!早知道就应该让死在马路边上!救他干嘛?你别走,我现在就去揍他给你出气!”

顾茗虽然内心很是伤感萧瑟,但仍是被他的孩子气给惹的差点笑出声——这就是冯瞿与章启越的区别。

冯瞿手上染血无数,他居高临下,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儿,所以才能心无顾虑的开枪杀人,包括原书之中他认为背叛他的顾千金,但章启越天性善良,最恶毒的想法大约还是“视而不救让他死在马路上”的咒骂,以及“去揍他出气”,根本就没想过趁着冯瞿落单直接弄死他。

“启越——”

章启越紧紧搂着她:“那你答应我,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紧接着他说:“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有一天我家里人知道你做过姨太太,要遭受他们的轻视,对不对?”

她那样高傲的女子,文笔一贯犀利冷静,面对社会痼疾犹如医者手中握着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剜血割脓,不怕恶臭扑鼻,可是面对自身的境遇,依然露出少见的软弱。

顾茗:“我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看法,可是……”章启越把她介绍给家里人的做法还是吓到了她。

“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历史会成为你我争吵与矛盾的源头,你家里人拿来攻击我的武器。启越,我再刀枪不入,也没有唾面自干的能力。更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段感情以美好开始,在没有交恶之前分开,给彼此在人生中都留一段美好的回忆,难道不好吗?”

章启越松开了死死揽在她腰间的手,就在顾茗以为他要彻底放手的时候,他扶着她的肩膀将人转了回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使得顾茗一抬头就能瞧见他微红的眼眶,以及愤懑的表情,他显然激动到了极致,几乎都有些口不择言了:“阿茗,你跟我在一起,难道就为了人生之中留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不知道什么叫配不配,人间贫富有阶级,地位身份有阶级,才智贤愚有阶级,难道心灵也有阶级吗你被逼做过别人的姨太太,你的心灵就被玷污了吗?你就不是你了吗?你就低人一等了吗?[注1]”

顾茗对门第阶级从来不在意,也并不在意世人眼中的自己如何,可是她与章启越的开始太美好了,这样简单纯粹的男人她自从踏入社会之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简单纯粹爱着她的男人,她也没有遇见过。

在污淖算计里太久,有时候看自己都是可厌的,更何况身边权衡利弊得失,事事计较的男人,谁也不愿意付出真心,也怕真心被别人慢待,身体在长夜里相拥取暖,心却在万里之遥孤独徘徊。

谁会去关注你的灵魂呢?

凭着文字里的只言片语,蛛丝马迹深深的爱上你,义无反顾?

“谁说我低人一等了?”顾茗低低的笑:“别人怎么样我并不在乎,可是启越……你真的是这样想?”

章启越大松了一口气,神色复转郑重:“你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也不在乎。阿茗,我认识你的时候,爱上你的时候,就是现在的你,与过去的你没有关系,不是谁家不得自由的姨太太,而是名满沪上的容城公子!过去的事情你身不由己,可是现在你是自由的!”

他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悄悄说:“真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你,那样我就可以带你远走高飞,让你不必受人欺凌!”

爱一个人,连同他未曾参与的过去都会心疼到无以复加!

顾茗彻底被他说服了,两个人言归于好,手牵手在公园里散步,互相讲些过去的事情。

章启越小时候在国外生活,稍长一点还在香江生活过几年,才来到沪上,讲起小时候的趣事有一箩筐,而顾茗所知的顾千金的旧事极少,真要讲也只有在学校跟管美筠的一些小事情,别的似乎也没什么可讲的,大部分情况下便听章启越讲。

章启越想想也觉得心疼——她生母早逝,从小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大约童年跟少年时期也都过的很痛苦,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被亲爹送去做人姨太太,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值得回忆的事情,真正快乐的也许还是在学校的短暂时光,所以才略微讲一点学校的生活。

他握着她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爱怜的用面颊蹭蹭她的面颊——今天之前她是才华横溢的容城公子,让他时时仰慕的女子;可是今天之后,她是他心里孤苦无依的小女人,他要用肩膀替她遮风挡雨,呵护她,疼她,爱她。

原本是坦陈旧事,可是顾茗无形之中却改变了她在章启越心里的形象,让他从心底里疼惜她,想要呵护她,这却是始料未及的,也是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注1引用了翻译家朱生豪先生写给妻子宋清如的一段话,下面有标注,看到夫妻俩的情书,很是感动,摘抄一点民国丈夫写给妻子的情书给大家观赏,真的是甜的不要不要的,跟章小越的甜简直是类同风格。

宋清如,现代派诗人,翻译家朱生豪之妻,被施存蜇赞誉为诗才不下于冰心。1932年与朱生豪在大学相识,1942年于战火中的上海结婚,婚后放弃写作,支持丈夫译莎,1944年,朱生豪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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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再叫我先生,否则我要从字典中查出世界上最肉麻的称呼来称呼你。特此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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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喜欢你那一身的诗劲儿,我爱你像爱一首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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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秘秘密密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人家,我是很爱很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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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曾爱过一个人像爱你那样的,这是命定的缘法,我相信我并不是不曾见过女孩子。你真爱不爱我呢?你不爱我我要伤心的。我每天凄凄惶惶地想你。我讨厌和别人在一起,因为我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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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在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时却一天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

我真的非常想要看看你,怎么办?你一定要非常爱你自己,不要让她消瘦,否则我不依。我相信你是个乖。为什么我一想起你来,你总是那么小,小得可以藏在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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