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怂且甜 第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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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倒没怪他:“柔姬呢?大着个肚子还亲自出门,不会也是挑首饰吧?”

“她在盘飧楼款待了一男一女,似乎是她的同乡故旧。吃过饭叙话几句就回了。”

长信郡王府对这些后院人并不苛刻,眼下柔姬又有身孕,自能得点格外厚待,若在府里招待远道而来的同乡故旧吃顿饭,便是郡王妃徐蝉也不会多说什么。

怀着四个月的身孕还特地出外请客,这不合常理。

“盯紧她那两个同乡,”赵澈以指尖揉了揉眉心,自嘲地勾了唇角,“孟侧妃呢?”

他自幼被当做长信郡王府的继任者栽培,所学所行力求霁月光风。如今竟沦落到围着几房后院人去抽丝剥茧,小家子气到他自己都觉荒谬。可若不盯着这些人,揪出想要他命的主使者,他无法安枕。

“二姑娘今日又逃学,孟侧妃亲自逮二姑娘去了。在外寻了一个多时辰没找着人,便打道回府,没见接触可疑之人。”

赵澈懒声轻叹:“这个赵荞。她今日去哪儿了?”

虽说稚子无辜,但赵澈不得不防着有人利用孩子作为与外间勾连的渠道,便吩咐夜行对自己那几个异母弟、妹的行踪也加以探查。

“二姑娘领着表小姐去东城菜市口刑场,”夜行道,“观刑过后两人在长街一家小铺子上吃了扁食就回来了。”

赵澈眉心微蹙:“特地告假一日,就为跟赵荞去观刑?若我没记错,今日是大理寺对甘陵郡王兄行车裂之刑?”

昨日大理寺对原甘陵郡王赵旻的公审及判决,赵澈当然也是收到消息的。

他想起下午徐静书与平日全然不同的雀跃欣喜,不禁心生古怪:“……胆子指甲盖儿大的家伙,今日去看了场血腥至极的车裂之刑回来,非但不见恐慌惊惧,还乐滋滋像得了天大欢喜,这是什么道理?”

夜行当然回答不了他这疑问,只是如实回禀各方行踪而已。

“对了,下午表小姐从含光院出去后,是绕道从后花园回西路客厢的,”夜行继续禀道,“回去时手上抱着小五姑娘的那只猫。”

赵澈清楚徐静书不会与暗害他的人有关联,是以并未派人跟进她的行踪。只是之前他怕有人对徐静书不利,便让夜行安排了人暗中守在客厢周围护着,以防万一。

“小五儿的猫?老四闹了许久她都不肯割爱,竟给表小姐了?”赵澈随口笑笑,还在思索徐静书今日的反常。

夜行道:“我派人打听过,说是下午四公子叫人捉了只耗子丢给那猫。不曾想近来府中耗子猖獗,总管叫人四下放过药,那耗子被药着,这就将猫儿给害了。三公子领小五姑娘在后花园同四公子吵了一架。他们走后,表小姐心软,问四公子的侍者要走了那只将死的猫,说是要救它。”

“小姑娘总是慈柔心肠,这怎么救?”赵澈轻叹一口气,“你……”

正说着,仿佛有道白光劈过眼前,赵澈脑中忽然生出个大胆又荒唐的联想,顿时凛身坐直。

莫非……

“赶紧让人去客厢请表小姐过来,带上那只猫。别叫旁人看见!”

夜行难得面露惊诧,略为难地看了看透窗的夜色:“现在?”

“立刻!”赵澈面上绷紧,心急地抿了抿唇。

若他没猜错,而徐静书又真的救活了那只猫,她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第九章

因是突然想通事情关窍,赵澈多少乱了点分寸,话说出口才又想起一事,忙出声唤住夜行。

“别用你的人,让平胜去。”

已近正戌时,这时去请徐静书过含光院本就反常。加上她胆子小,若贸然去个没见过的人,不知要将她吓成什么样,倘因误会旁生枝节就更糟了。

事实证明赵澈的考量果然不多余。

徐静书到含光院后,虽照常问好,声音里却有藏不住的惊疑忐忑。饶是赵澈看不见,也想得出她准备好随时夺门而逃的戒备模样。

“平胜说,表哥要问我功课……”徐静书起眼帘,战战兢兢掀看向坐在寝房圆桌旁的赵澈。

他早前受了伤,想是比平常畏寒,哪怕寝房窗户全都紧闭,他身上还是裹了件厚实的孔雀翎大氅。

虽锦布条蒙了眼,但他五官生得极好,又天生一份端和矜贵的气韵,配上绚烂的孔雀翎大氅竟是相得益彰,非但无浮夸之像,反似一朵美而不自知的人间富贵花。

不过徐静书这会儿心惊肉跳、如临深渊,哪有闲情赏美?她偷偷咽了咽口水,搂紧怀中暖呼呼的小猫儿,目光锁紧三步开外的赵澈。

平心而论,表哥是整个郡王府内对她关照最多的人,是真将她当自家人在照拂——

但她没忘秦大人叮嘱过,人心难测,若“他们”身上的秘密被旁人知晓,谁也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惨祸。

徐静书只是年纪小、见识短,却不傻。这半夜突然让人将她叫过来说要问功课,平胜还特意避开念荷,提了一句叫她带上这只猫儿……

莫非秘密被发现了?!

小猫儿似乎感受到她的惊忧,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稚嫩闷声。

听到猫儿的动静,赵澈面色愈发凝重,随意指了指对面:“坐下说。”

寝房中再无第三人,连守在外间的小竹僮都被摒了出去。

毕竟两人是表兄妹,哪怕徐静书年纪小,那也是个女孩儿。这夜深人静的,即便有急事,也万不该是在赵澈寝房内谈,更别说是两人独处。

徐静书心里毛毛的,踌躇半晌,还是觉得不要坐下为好。若情况不对,她站在这里也跑得快些。

跑不跑得了另说,总归不能坐以待毙就是。

“我、我晚饭吃撑了,多站会儿,或许能长得高点。”她信口搪塞着,话尾颤颤。

赵澈没好气地“呿”了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

“没、没怕呀!表哥要问什么功课,前几日学过的我都记得,考不倒,哈、哈、哈。”

最后三声笑得又假又干,赵澈听得都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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