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妻入瓮 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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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如眉多少听闻了些。”关如眉柔声说,“秦小姐一个人扛着整个秦家,愿求仁得仁,如眉心里是钦佩的。”

沐沉音半晌未语,少顷,冲关如眉道:“县主还有别的事吗?”

关如眉低声说:“没有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只不知下次再见到您,又是什么时候。”

沐沉音听言,眉梢微蹙,语气虽然是温和的,却又严肃了两分:“县主,韶华易逝,青春宝贵,你还是该为自己的未来早做打算。有些人,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他注定没法响应你什么,在下告辞了。”

关如眉心中狠狠的一痛,像是有细密的针扎在上面,涌出无数细细的血丝,牵连着痛楚。

有些人,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真的不值得么?

她不懂什么是值得,只知道,她的心和沐沉音的心一样的小,都只装下一个人,而装不下别人。

所以,她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极力支撑着唇角得体的笑容,关如眉看着沐沉音越走越远,她眼中逐渐失却的神采,像一捧烧尽的余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一个时辰后,秦素鸢和凉玉乘着马车,回到城里。

马车停在了姹紫嫣红馆的门前。

凉玉跳下车,接了秦素鸢下来,两个人登上姹紫嫣红馆的三楼,来接沐浅烟回去。

进来屋子的时候,沐浅烟正在唱戏。他的身影在碧树红花间穿行,纨扇上细碎的宫绦,应着节拍抖落清凌的响声。

他的妆奁盒子就摆在湖边的小桌上,妆奁盒子打开着,里面的铜镜时不时照出他走过的身影。妆奁盒子旁摆着支胭脂笔,约摸是忽然失了平衡,沿着桌面滚到边缘,软软的坠在地上。

秦素鸢朝着沐浅烟走过去,他看见了她,将遮脸的纨扇挪开半边,露出一半倾国倾城的妖颜。

瓷一样的肌骨,榴花一样的红唇,枫丹白露,烟视媚行。

凉玉找了个蝴蝶多的地方歇息,秦素鸢坐在了小桌旁。

有蝴蝶闻到了秦素鸢发间的夜合花香,悄然落在花瓣上。她未察觉,素手捡起方才掉落的胭脂笔,稳稳的搁在一枚圆圆的玉兰胭脂盒上。

望向沐浅烟,不意发现他换了身衣裳,大红色的云雁细棉,极浓烈的红色,似碧血染就。肩头处一针一线的绣着银杏叶子,和真的银杏一般大小颜色。

当他从秦素鸢的身边行过时,花香拂面,令她觉得置身在花海之中。一阕衣角滑过她的肩头,那香味更是浓。她想,他定是拿紫玉兰蒸了暖气将衣服熏了一夜,这般的衣服穿在身上,就仿佛是花香侵入到骨髓里,连沐浅烟自己,都好似成了这碧树红花中的一朵。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他唱起他近来新谱的曲子,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

两汪明眸如魅,一抹黛眉似妖。

他舞动起艳丽的衣裳,五色蝴蝶追逐着他身上紫玉兰的香味,围绕着他构成一幅夺目慑魂的盛景。

他边唱,就着弯腰舞动的动作,合上纨扇,轻轻挑起秦素鸢的下巴,冲着她笑。

秦素鸢也回以一笑,袖子下的手却不由攥紧了袖子,透露出心中的一丝不定。

这个男人太美,美的夺人呼吸,与他这样深深的对视,她能察觉到自己胸口那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沐浅烟轻笑一声,收了纨扇,半遮着脸回过身去。

他唱着“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秦素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被词文所感,想到生死未卜的父兄和死在崇州的热血儿郎,不由目光怅惘。

“登台坐水阁,吐论多英音。

片辞贵白璧,一诺轻黄金。

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

五色云间鹊,飞鸣天上来。”

沐浅烟舞动袖子,转了两圈,在秦素鸢的身边落座。

看着她眼底的怅惘,他浅笑,展臂将秦素鸢搂到怀里,另一手微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与自己平视。

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

杨刃跑了进来,衣袂带风,对沐浅烟行了一礼,说:“主子,那个王瀚找过来了,要见秦小姐!”

第22章 掌掴

沐浅烟如若未闻,却缓缓放开了秦素鸢,眼底生出薄凉的孤寒。

秦素鸢的眸子,也在听到王瀚这个名字的瞬间,冷若雪水,她喃喃:“王瀚回来了。”

“请他进来。”沐浅烟对杨刃说罢,又话锋一改,“不速之客,又如何配得上这‘请’字。把他带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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