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 第1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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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觑着父亲出帐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说这第一关算是挨过去了。

她捞不着上战场,只觉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隋凤带着兵马鏖战大半日,一直不见回来歇息,中间用饭是白策相陪的,外边喊杀声震天,明月没什么胃口,道:“白先生,您多用些,这段时间跟着我爹,日子不好过吧?”

白策有些感慨:“最难捱的是缺粮,其它的还好。大当家憋了一肚子火气,到是没有随便迁怒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哈哈。”

明月“嘿嘿”笑了两声,小声揶揄:“还迁怒?他就不怕众叛亲离,身边一个人不剩。”

白策也压低了声音,和她几乎头碰着头:“太太和少当家可还好?”

明月眨了下眼:“都在京里,好着呢。”

隋凤一心闹别扭,结症还是在于夫妻不睦。白策当年还帮着明月出过主意,糊弄外婆跟着忙前忙后,可惜治标不治本。

明月悄悄同他说心里话:“我娘这段时间过得舒心,气色比从前可好多了,我爹若是还放着好日子不过,我肯定是要帮我娘的,他生气也没法子。”

白策安慰她:“别急,总能找着两全其美的法子。”

“大不了我带我娘她们离京,以后他俩各过各的。”

“不至于吧大小姐,夫人还好说,少当家怎么办?”

是啊,娘肯定舍不得同弟弟分开。

明月皱了眉,咬着筷子不吭声。

之前江氏带着一家老小怒而出走,独将隋凤留在邺州,还可以用躲避战乱遮掩,勉强保住隋大当家的颜面,可等各州一统,杜昭登基之后,隋凤多半会入京封官受赏,到那时一举一动都有许多双眼睛盯着,等着看热闹。

唉,真麻烦,得给他找点事情干。

在京城那会儿,明月便想叫父亲对上谢家众人,“恶人自有恶人磨”嘛,这会儿这个念头不经意间又冒了出来。

白策不知明月心中所想,打了个岔,跟她打听起了京里的各方势力。

“杜大帅手底下的人分了京城和密州两个派系,密州派是大帅在北方打仗时带出来的,他们同京城出身的文武素来不和,眼下是京城一系大获全胜,不过等谢平澜彻底退下来就难说了。不管怎么说,邺州这边虽是降将,投过去却也大有可为。我估计着杜大帅心里肯定不愿见那两派针锋相对地闹腾。”

白策若有所思:“真该叫大当家也好生听听。”

且说司徒翰猛攻密州军大营,童向雁存了雪耻的决心,加上得到谢平澜的传信,知道外头来了帮手,不惜代价,寸步不让。

直到天色将黑,双桥镇往石安沿途朝廷的地盘不断失守,消息传来,平南王一方不得不转为守势,收拢兵力,以做它图。

战事稍缓,费长雍带了人提前一步去与童向雁会合,白天一直在战场上督战的隋凤也有余暇回来略作休整。

台昂雄跟在他身旁,盔甲上全是血污,人没进来,笑声先至:“哈哈,隋爷,平南王名声这么响,原来也不是三头六臂,今日战场上看,确实是老了。英雄迟暮,不复从前,难怪前段时间会打败仗。”

隋凤“嗯”了一声。

明月和白策闻声双双站起来。

台昂雄抢先几步,帮着隋凤撩起帐帘,笑着打招呼:“白先生也在,哎哟,大小姐回来了。”

明月回应了他,偷眼去看父亲。

隋凤这会儿神情看上去平静多了,目光在明月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多停留。

亲兵上前,为隋凤盛饭。

明月连忙接手,给父亲端过去。

白策趁机问台昂雄:“台兄,情况还不错?”

台昂雄摘了头盔:“咱们在这里拖住司徒翰,密州军长驱直入,半天时间接连拿下三座城,照这个速度,顺利的话明天中午就打到石安城下了。”

“司徒翰什么反应?”

“我看他无心恋战。”

隋凤打断二人交谈:“老台,你也坐下用些,吃饱了好再去会会那平南王,他要打咱们奉陪,他要走,咱们也用不着拼死拼活拦着。”

白策看隋凤心情似是不错,拉了台昂雄道:“大当家,我陪台兄到外边用饭。”

台昂雄会意:“隋爷,万一司徒老儿还有什么后手,我还是出去盯着些吧。”

他二人出去了,亲兵们见机到帐外守着,里头只剩下了父女俩。

隋凤吐了口浊气,把碗重重放到一旁,气哼哼道:“你个混账,看到你,老子就气饱了。”

明月低声嘟囔了一句:“那可省粮了。”

“你说什么!”

明月嘟嘴不答,半晌方软语道:“爹,您不是从小就教我,遇事要冷静,有理说理吗,干嘛这么凶?骂也骂了,要不你打我?消消气嘛。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不问问我娘怎么样了,还有弟弟。”

隋凤本来在战场上厮杀半天,火气没那么大了,却被她一句话拱了起来。

“你还有脸提你娘和弟弟!为了嫁那姓谢的,竟然违抗父命,将你娘和弟弟送去京城,有你这么胳膊肘向外拐的么,你这是断老子的后路!你爹和姓杜的可是敌人,混账东西!”

明月提醒他:“爹,您可小点声吧,什么敌人,您就不怕回头传到杜帅耳朵里?”

隋凤哼了一声,这会儿木已成舟,连费长雍都不准备再同杜昭争了,他自然知道形势比人强,还犟着不低头的是傻子,若不是急着立功好好表现,叫杜昭看重,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那点家底都投入战场,尽心尽力帮着密州军拖住司徒翰。

明月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道:“您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同谢大哥定亲可是我娘做的主,王桥卿王大人做的媒人,礼数周全着呢。”

敢情只撇开了他一个,他这当爹的既不在场,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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