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10节(2 / 2)
说的也有道理,又有刑部尚书家的公子的腰牌作保,苍沐瑶便跟着他们一路进去了,那人被关押在大牢的深处,身上血痕遍布,显然已经受过重刑,没死的原因可能是他满嘴的胡言乱语,当真还就有人信,万一真的要提出去做驸马,交不出人,刑部之过。
苍沐瑶冷笑,人言可畏啊,正准备让蒋戚光在门外守着,那人却忽然惊呼,“咦?里面有人,那是……沈子墨?”
苍沐瑶皱眉,往里头看了看,还真是沈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受了罚在家中禁足吗?跟她一样偷跑出来的?!这大业还有人跟她一样嚣张是怎么回事?!
“禁足在家的沈公子却出现在大牢里,这圣人的旨意莫不是玩笑?”苍沐瑶她独自一人进去,合上门,将蒋戚光的视线挡住,也不看里面那奄奄一息的男人,倒是先跟沈煜说话。
沈煜闻言不过是挑了挑眉头,黑眸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他似笑非笑的把苍沐瑶从头到尾的瞧了一遍,赤果果的视线令她十足的不舒服,“长公主殿下难道不也是禁足在长乐殿?同样是圣人的圣旨,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哦,今日的长公主扮相颇为新奇,长安城最新的流行?”
苍沐瑶瞪大了眼睛,这个沈煜真是知道怎么惹她生气!为了出宫她套的是小太监的衣服,出了宫又借了蒋戚光的书童的衣服,反正就是不伦不类,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还问她是不是流行?!简直气煞她也,“沈子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就算是被抓到了,也是长公主,父皇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镇远侯府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吧,你什么下场要我给你想一想吗?!”
“不劳长公主费心了,我这会儿就回府待着,希望长公主告知圣人的速度比我快上一些。”沈煜轻笑,颇为不屑,随意的拱了拱手便与苍沐瑶擦身而过。
苍沐瑶咬牙,她还真的快不过沈煜,那日沈煜救她露的一手简单粗暴的告诉了自己,此人并不只是区区武夫,该说武力值超群才对,不然前一刻还没影儿的人,如何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将人控制,这速度快的她都不敢置信,“站住!既然你在这里,正好我也有话同你说。”
苍沐瑶硬是将那股子怒意咽下去,脚步轻移,挡在他面前,沈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苍沐瑶才发现情急之下这距离有些太近了,二人的衣服几乎已经可以触碰到,她一抬眸便是沈煜的衣领,领口开叉的曲线引人入胜,呸!这人怎的穿的如此风骚?!
沈煜没有后退的意思,便是这个姿势答了话,“何事?沈某洗耳恭听。”
这倒是难得的配合了,可苍沐瑶有些说不出口,她要说的便是指婚的事情,中元节那日虽没有按照计划行事,然沈煜护卫不当还是达成了条件,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之妙,但这情景……安全的距离尚能让她理直气壮一些,这太近了,近到她鼻尖都是沈煜身上的气息,不同于读书人的书墨香,反而是一股子皂角的味儿,十分清爽,将她脑袋里那些污垢冲刷一新,只余下指婚两个字。
苍沐瑶这才想起来,不管怎么成的婚,其实只要成了婚,这个人与旁人就是不一样的了,她伸出食指狠狠的往沈煜的身上戳去,希望这样他能离自己远一些,她才好说事儿,可对面的人当真没有半点绅士精神,纹丝不动,戳的她指尖都红了,还是在原地,甚至更近了一些。
“你!”苍沐瑶惊呼,“后面去!”
沈煜冷哼不退反进,一个侧身便将她禁锢在墙和自己之间,苍沐瑶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跳动,与那日被地痞控制不同,沈煜既没有捂住她的嘴,也没有任何轻佻的举动,可她的脸红了,心底没来由的便怕了,这个男人压迫感太强,甚至比盛怒的业元帝更让她感觉恐惧,她忽然有些后悔,也许再嫁入柳家,她亦可以闯出一条生路,但嫁给沈煜,无异于与虎谋皮。
迅速泛红的小脸,似乎取悦了面前的人,一声很轻的笑声在苍沐瑶的耳旁响起,“公主殿下何必这么见外,不是允了太子与镇远侯府结亲吗?沈某领旨便是。”
苍沐瑶一怔,他已经知道了!早就知道了!还这样逗弄自己!这男人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沈煜:我总算有点男主气场了。
第22章
苍沐瑶被沈煜气的不轻,偏生沈煜溜得快,说完就跑,只把那个受了重刑的登徒子留在她眼前,横竖是打不到人了,她只得将怒气撒在这个混蛋的身上。
气势汹汹的苍沐瑶满身戾气,美艳的脸庞都无法让她看上去温和半分,她从牢房边上顺手抽了跟铁棍拿在手上,怒极反笑,“来,我的驸马,跟我说说是谁让你绑了我的?”
许是她变脸的模样太迅速,也可能是这铁棍给男人造成过诸多不愉快的回忆,在凉亭后颇为嚣张的流氓头子瑟缩在角落里,“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以为您只是个丫鬟,真的,我娘催我娶媳妇儿很久了,但是没人肯嫁给我啊,我只能去抢,抢就抢个漂亮的,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好看,所以……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哦?”苍沐瑶挑高了尾音,明显不信,“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谁给你的眼力劲儿?”
“您这身段一看就不一样啊,我长那么大什么女人没见过啊,是不是雏儿我都一眼能看出来,何况出生,诶呦!”流氓头子话没说完,便挨了一铁棍,苍沐瑶不知何时打开的牢门,已然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这女人如此大胆,敢带着钥匙和铁棍进来,流氓头子不是个认命的,当即奋力一跳试图从苍沐瑶的手上将铁棍抢下来,若是抢下来说不准他就能挟持公主逃出去!他什么不敢做,什么不敢说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被围了便让公主答应做他的媳妇儿,只要做了驸马,他根本不用死,哈,这公主太蠢了。
笑容还未到达眼底,铁棍又当头落下,流氓头子半空跌落,整个人都是蒙的,她如何知道自己要跳?亦或者方才这一下本不是打的脑袋,而是面门?!这是要他死!
紧接着第二棍、第三棍……每一棍都用足了全力,对准了脑袋,人的脑子打晕了想反击便很困难,何况他还有手链脚链做禁锢,清醒的时候尚能一博,连着几棍子,他已经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苍沐瑶瞧他瘫软在地,这才用脚踢了踢他,“还活着?再问你一遍谁让你绑了我的?”
男人已经无法思考了,满眼睛全是不知名的东西在乱晃,苍沐瑶的声音都是忽远忽近的,说话含含糊糊,“没……没人,我就是经过河岸,听到有人说这是两个逃家的大小姐,于是便起了贼心……”
这样的情况,他不可能撒谎了,苍沐瑶下的是死手,她不是旁人,还会担心他要不要做驸马呢,长公主如此恨他,要他性命天经地义,流氓头子求生欲旺盛,下意识便吐露真言。
“哼。”苍沐瑶冷哼一声,低下身子在此人耳旁轻声说了句话,而后果断的转身出了牢房。
怎么出来的,她自然怎么回去,大玉不愧是个聪明人,她不过一句病情反复,就知道要怎么做,三五不时的喊太医,终于在太医跑的第三回 等到了再次装作小太监的苍沐瑶回来。
看见公主大玉两行清泪便落了下来,“公主殿下您别吓奴婢了啊,大牢是什么地方呀,哪是您这样的千金之躯去的呢?!”
苍沐瑶往后退了半步,没让大玉碰到自己的袖子,“别急着哭,先给我去拿点伤药来,我的手好疼啊。”
“什么?!”大玉立马一抹泪,“您哪儿受伤了?”
苍沐瑶顺从的由着她将自己的衣袖卷起,露出手上一大块青紫,“天哪!公主您这是怎么弄得啊!我去给您拿药,您先坐下。”
“呼。”苍沐瑶瞧她远去,才松了口气,大玉的念叨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还好有苦肉计可以用一用,这伤看着严重,其实就是拿铁棍重击,用力太大,伤着了自己,她的皮肤细嫩,磕碰一下便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但这一大片确实严重了些,也可见她当时下手多狠了。
有了手上的伤打岔,再追究公主擅自出宫的事儿,这气氛便不太对了,大玉还是很委屈,奈何公主殿下稳如泰山,转眼就熄灯歇息了,还道今日太累了,她多说半句,指定喊手疼,大玉一肚子的规劝之语憋回肚子,这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如此狡猾?以前根本不这样啊!
隔日,长公主一封悔过书从长乐宫递出去递到圣人的桌上,苍沐瑶言辞恳切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她不该擅自让太子带自己出宫,不该枉顾自己的安慰,不该让父皇和母后担心,素白的布帛上,还有几处被水滴糊了的模样,这是含泪写下的悔过书?圣人本来也是心疼居多,这一瞧,还有什么气可以生?当即解了苍沐瑶的禁,只命她不得去弘文馆。
苍沐瑶领旨,弘文馆也没去,乖乖的往圣人的紫宸殿走了一圈,一是谢旨,二嘛……,“父皇,儿臣委屈,我听闻那登徒子在牢里话也不干净,儿臣要亲自审问他,自证清白!”
“胡闹,这人言行无状,若是在朝堂之上说些污言秽语,日后你的婚事如何是好?就算是镇远侯府,到底还是侯府,他们能要一个德行有亏的公主?”业元帝是个亲厚的圣人,要搁着个唯我独尊的,镇远侯府应下了就得娶,出什么幺蛾子都必须娶,他倒好,还怕人家拒婚。
“父皇!本就是沈煜他护卫不当,若不是他当时不在我身边,又怎么能让歹人有可乘之机,儿臣已经十分谨慎,害怕歹人所以衣服都跟小玉换了,万一真有贼人,人家定然盯着贵小姐去,哪能下手个丫鬟,您看,儿臣所做也没有错,不然我就要落水了啊!就儿臣这个身子,再落水怕是不肯好,父皇~儿臣受不得这个委屈,您不是总说要我别委屈自己嘛?现在正出了事儿,您就只管皇家的脸面了!”苍沐瑶哭丧了小脸,泪水就卡在眼眶里要落不落,她摇着圣人的衣袖,一派小女儿作风。
业元帝忽而想起了上一次女儿大病初愈也是这样来求自己的,这姿态根本没法子拒绝!“你,你站好了说话,什么样子!”
“父皇!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苍沐瑶重生一番才知道撒娇并不可耻,父皇从来都喜爱自己,偏生她上辈子要做什么端庄的公主,硬是断了这份亲情,明明是自己的亲爹,她不来撒娇,是准备把父爱让给谁使?
“你!”业元帝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苍沐瑶,偏生这张脸和先皇后几乎是一模一样,他亏欠先皇后众多,也深爱自己的女儿,这心里过不去,就是再你呀我呀的,也架不住她这么求,“行了行了,朕亲自提审他!”
“多谢父皇!”苍沐瑶破涕为笑,响亮的声音哪有一点悲伤的样子。
业元帝知道自己着了道也无可奈何,他笑着摇摇头,生气?没有,他居然还有些美滋滋,这个自小不操心的镇国长公主,其实是需要他这个父皇的,这身为父亲的使命感,让业元帝觉得自己有两米八,当下便让泰由去提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紫宸殿出去,迎面就遇上了周皇后,周皇后依然是笑语晏晏的模样,温和的好似一道春风,“听闻公主殿下解了禁足,这手脚倒快,怕是一接旨就跟着泰公公到父皇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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