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 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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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死了◎

毋怪戚烟会这么想。

周越凯跟左嘉石是一路货色,精明至极,一肚坏水,他们比一般人深谙趋利避害的道理,坚持有付出就必须有收获。

周越凯一遍遍问她能给他什么,要她还清,要她别让他失望。

他瞧得上她,乐意给她保驾护航,引领她成长,让她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戚烟懂他那些小心思吗?

她懂。

又不敢懂。

左嘉石问她是真的不开窍,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戚烟缄默。

他敬告她,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要是船翻了,溺水了,可没人能捞她。

就连他也不会捞她。他手下有那么多功成名就的艺术家,为了一个尚不成气候的她,得罪另一个狠角色,这太不明智了。

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资本家,不是大慈善家。

戚烟记着了。

在法国的个展持续一周,戚烟只待了三天,便被左嘉石催着,回国继续上学。

左嘉石找朋友借了一辆蒂芙尼蓝的法拉利,送她到机场门口,语重心长地嘱咐她,让她多多休息,别操心参展参赛这些事,只要专心画画就行,其余琐事有他帮着处理。

毕竟,她名气越大,他能赚到钱就越多,这是一项双赢的合作。

说到这儿,他一顿,表情不是那么诚恳,肉眼可见那么一丝丝不情愿,接着说:

“算了,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有空的话,就随便画点儿……现在稳住成绩比较重要,等到这学期结束,光是集训就能画吐你。”

戚烟懒洋洋地坐在副驾上,嘴里含着两片薄荷糖,“得了吧,你巴不得我一天到晚都在画画,好给你赚钱。”

尤其是在跟他签了独家代理的这五年里。

“谁不爱钱呢?”左嘉石摊手,摊完又把双手合拢在一起,“但我知道‘杀鸡取卵’不可取。戚烟,哥哥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

戚烟冷哼。

提到集训,左嘉石问她有什么打算,还是说,她想听听他为她做的打算。

她想先听他说。

“我看人向来特别准。”左嘉石说。

这一点,戚烟是信的,否则他当不成奸商。

她抬了下下巴,示意他赶紧说。

“我这边也开了几家集训机构,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或者你想去别的画室,那也没问题。”

左嘉石低头看表,语速快了点:“你有天赋,功底好,一般的集训可能没办法对你进行针对性训练。但我本身是从a大美院出来的,在圈内也攒了不少资源,我可以帮你安排一对一训练,除了我,还可以找几个圈里的老师一起带你,跟你交流经验,传授技巧。”

“现在是三月份,你们这学期会结束高中所有新课内容,等你期末考完,大概是六七月份,你从那时开始集训也不迟。十二月有联考,明年三月是a大美院的校考,从明年三月份到高考,你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准备文化考试。”

提到“文化考试”四个字,左嘉石意味不明地瞅她一眼,“到时候再找个老师,好好给你补补。”

薄荷压片糖只剩小小一粒,戚烟“嘎嘣”咬碎,脸朝向车窗,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后视镜里,一辆骚粉色敞跑停在后边,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女生从车上下来,“嘭”一声关上车门。

女生很年轻,气质却成熟,用彩绳扎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小脏辫,中性打扮,各种颜色铺陈在身上,却不显杂乱,特别有层次感,是个很潮很酷的人。

拿了行李箱,她笑着跟车上的人挥手道别,转身进机场。

戚烟收回眼。

“这不是你的打算,”她说,“是周越凯的打算。”

她才不信左嘉石能有这么好心,主动帮她安排这些事。

他就是坏,拿了周越凯给的好处,应下这件事,转眼就借花献佛,跑到她跟前来,装成凡事为她考虑的好好先生的样子,在她这儿博好感,要她欠他人情。

在左嘉石脸上,是找不到被人戳穿的窘态的,他甚至还乐呵呵地夸她聪明,于是话题又绕回去了:

“你说你这么聪明,怎么能不知道周越凯那点昭然若揭的心思呢?啧,说我们坏,戚烟,你才是最坏的。”

他把主动权强占回去,半开玩笑似的,威胁她说,要把她的意思转达给周越凯,让他看清她的真面目。

“说呗,让他看清我是个怎样的人。”戚烟漫不经心道,又倒了两粒薄荷压片糖,“嘎嘣嘎嘣”地嚼碎。

左嘉石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要么就坏个彻底,还能从他身上狠捞一笔。”

至于怎么个捞法,他提出一个方案:“我敢说,只要你敢,画幅裸画出来,开这个数,他肯定立马掏钱,眼都不带眨的。”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跟她比了个“八”。

八位数。

怕她装傻充愣,他补充道:“我是说,你画的,以你自己为模特的裸画。”

戚烟倒完最后两粒薄荷压片糖,空盒直接砸他身上,扣上鸭舌帽,骂了句“有病”,就开车门下车,走到车头,要他开前备箱。

左嘉石不设防,被她砸个正着,额头一阵一阵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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