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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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又蹙眉,见他一双温柔的眼,颓然收回自己的手掌:“我才不坏。”

他揽住她腰,把她按在自己胸膛上,脸庞埋入她颈间,摩挲着她的肌肤,深嗅她的气味:“不坏,坏的人是我。”

汹涌的泪濡湿了他肩头的衣料,能听见她细细的呜咽:“我是真的喜欢他……”

施少连抚摸她的黑发:“只是喜欢而已……小酒喜欢的东西很多,换一个喜欢也是一样的……”

她的脑袋拱在他胸膛上,尖尖的贝齿透过单薄衣料,陷入肌肤内,她用尽全力,要他感受和她一样的痛。

腥甜的血从齿下肌肤慢慢渗出,沾染在已湿的衣上,也沾在她唇舌间,他伸手轻轻捏着她的耳珠:“一切都过去了。”

天青色的衣,被泪和血染成暗褐,干涸之后硬邦邦的,他伸手入衣内摸摸自己的伤口,摸到一排牙印,深入肌理,轻嘶了一声:“好狠的心。”

甜酿已经止住泪,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内,施少连把肩头伤口露给她看,血糊糊的一片:“小没良心的,也不知帮我包扎一下,若是血洇在衣上太招摇,如何跟他们解释。”

她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帕子绕在肩头,堪堪打了个结,他捉住她留在肩头的手:“消消气吧。”

第47章

张圆静静地望着马车远去,心头空荡,神色木然。

杜若下车去唤他:“圆哥儿,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看着他眺望的眼神,又道,“事已至此,就在此别过,各奔前程吧。”

“二嫂……我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说她没那般喜欢我……骗了我……”他轻轻道。

杜若想了想,劝慰他:“无论是真是假,那都是过去,她也有自己路要走。”她扶着张圆上车,“好男儿不该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张圆缓缓闭上眼。

杜若撩帘望着外头,况苑驾着马车,带着家人扬鞭而去。

叔嫂两人都在车内默然不语,张圆良久睁眼,轻声道:“谢谢二嫂。”

“应该的。”

“二嫂待我很好。”张圆涩涩道,“家里成日吵吵闹闹,大家都不得安宁,二嫂也觉得在家呆着痛苦的话,不如和二哥合离吧……我能看出来,二哥二嫂已没了情分,在一起只是折磨。”

杜若还望着帘外的景色,淡然道:“即便合离,也是要再嫁的……若是下一个更不堪,那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守在张家,混沌度日。

施家众人归了府,方玉牵着喜哥儿和小果儿下车,见云绮和芳儿也携手从车上下来,朝着两人点头。

云绮自从听了上次施少连想把她许给方玉那番话后,对方玉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芳儿笑着回了个礼,见喜哥儿和小果儿绕着方玉,在他袖间摸路上买的果子,摸出了个小木梳掉在地上。

“先生给谁买的梳子?”

方玉脸上微有涩意,将梳子拾起笼在袖间,朝云绮两人拜了拜:“某母亲发梳坏了,老人家又事佛,恰好看见庙里有小沙弥卖梳,买一个给母亲用。”

“先生真的好孝心。”芳儿笑道,“不愧是为人师表,君子典范。”

方玉回了个礼:“小姐谬赞。”

施少连和甜酿也从旁侧过来,云绮拖着芳儿要走,甜酿朝方玉行了个礼,也带着喜哥儿往内院去。

只剩施少连和方玉站在一处,施少连朝他笑:“我回去换身衣裳,待会和先生一起喝杯茶?”

方玉目光不着痕迹在他肩头扫过:“也好。”

施少连换身衣裳回来,方玉恰好沏好茶水,两人言语淡淡,聊的是施家和方玉之事。

方玉自知施老夫人或许稍有那么点结亲之意,否则也不会聘自己入府,专给喜哥儿做西席,只是家中拮据,他区区一个秀才,要养家糊口的银子,母亲买药看病的花销,还要攒一笔明年去金陵赶考的盘缠,车马费用,衣食住宿,人情来往花费不少,故而施家来请,他亦不推却,收了酬金,在施家安心待下,教书之余,还卖字撰文攒些银钱,至于施家人如何看待他,却未曾多放在心上。

施少连有心想结交,先问他近来打算,又问明年秋闱:“三年一期,方兄明年定然要往金陵去,我瞧着方兄胸中有乾坤,也非久居人下之人,必有高腾之意,敝府也跟着沾光。”

又道:“届时临行,若有余事能替方兄打点周旋,亦是弟之荣幸。”

方玉听得施少连言外之意,又见他言笑晏晏,一派陈恳,客气回道:“多谢主家体贴,一场秋闱,耽误不得许多,再者家中杂事少,也没耽搁。”

施少连点头:“若有能帮衬之处,请兄尽管开口。”又道,“方兄如今可有意中人否?”

“尚未……”

施少连微微一笑:“我家三妹妹云绮,看着倒和先生有些缘分……若是先生有意……”

方玉听他言及此,倒是一愣,而后摇头苦笑:“兄台说笑,说笑。”

施少连见他收敛神色,似有些不愿之意,笑道:“一句玩笑话,先生莫当真。”

两人将此话撂下,又聊些平日闲话,施少连问起方母病症,自家开的又是生药铺,少不得送他些药丸药材,又请人去邀翟大夫去方家替方母看诊,两人在书房消磨了半日功夫,才揖手作别。

杜若和张圆回了张家,未隔两日,张圆就收拾褡裢要雇船往金陵去,张夫人见他心意已决,也盼着他早日解脱出来,明年秋闱给家里争争气,家中一商量,真就把他送去金陵。

赵安人和窈儿听闻张圆要走,也来张家看望,赵安人自然乐见张圆去金陵,赵家在金陵还有不少交好的官宦人家,和张夫人长聊一番金陵各等事项。窈儿的心思,她自小和张圆交好,嫁给张圆亦可,只是见他前阵为情沉沦,窈儿难免心头有些不快,也盼他快快解脱。

走的那日,张家阖府上下都来送张圆出行,江都距金陵不远,不过两三日的水路,杜若目睹张圆穿着件空荡荡的袍,身后跟着个小书童朝阖家招手,也不由得叹气。

送别的人还有况张圆的同窗好友况学,况学如今瞧着倒比张圆好,苗儿有孕,他年纪轻轻就做了父亲,若是明年秋闱能中个名次,那就最好不过,况家如今蒸蒸日上,况苑的营生越做越大,他读书有成,巧儿妹妹痴迷营建乐不思蜀,一家子其乐融融。

况学回家来,正见自己大哥况苑挽着袖子坐在堂里纳凉,兄弟两人一见面,况苑问:“把张圆送走了?”

况学点点头,不胜唏嘘:“这几日瞧着神色好多了,盼着他在金陵能走出来。”

况苑轻轻哼笑,这种年轻书生,如何跟满身心眼的施家大哥儿斗,没被啃得只剩骨头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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