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203 魔王终复活(2 / 2)
伏音为这女人的胆色很是钦佩,这世间谁敢做复活裂天的容器?但她还是正色提醒着:“宗主魂气非同小可,你可要知道,若承受不住他魂气的入体可能你自身会爆裂而死,你当真想好了?”
“如今这般苟且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我金采妮何惧于此,来吧!”她凝结心神,已做好准备!
伏音见她如此果决,倒很是钦佩,她将聚魂鼎召唤出,便见鼎中魂气躁动,那裂天的魂气冲破鼎盖,在洞中不住飞舞,随后缠绕在金采妮身边,出低沉而悠远的声音:“是你释放了黑龙?”
金采妮面对裂天的魂气,丝毫不惧:“是我!”
传来一阵低沉的阴笑声,“好,好,真是好!便是你了!”随后急速飞舞,打开金采妮头顶的百会穴,魂气便从她的百会穴中迅速鱼贯而入。
一时间,金采妮只觉得身体仿佛气球一样迅速碰撞,气息在体内急速冲撞从而导致她五腑俱颤,身体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要被撑开了一般,剧痛从头顶蔓延到脚下,她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这股进入自己身体的魂气,因为气息太过强大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变化着颜色,时而血红,时而暗黑,时而深紫。
犹如晴空万里突然狂风大作,山海奔腾,风疾树起,体内的气息与身体开始交融,一点一点地侵占,最后与血肉融合,犹如毁灭又如新生,在嘶吼与愤怒中重生。
当那破天震地的声音响彻苍穹,又从苍穹中息声静宁后,那团黑气已完全消失,而盘膝而坐的金采妮再次睁开双眸时,那眼中却含着几千年的怨念,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灵魂,穿透了憎恨,穿透了心底最后存留的一丝良善,成为魔族新一任宗主,主宰着这幽冥天下。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朝伏音走去,那每走一步,仿佛洞窟都要震上一震。伏音看着这个仿佛从地狱之火中走出的女子,此刻她周身都散出强大的魂气,犹如寰宇都被暗夜笼罩,山川都被海水吞没,四季都被风雪覆盖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伏音觉得,或许面前这个女子真正的才是复活裂天最好的容器,因为她的恨,她的狠,她的怨念使得与宗主的气息吻合,才造就了如此的生灵。
她在伏音身前停住脚步,俯视众生般地道:“告诉我,此生你最恨的人是谁?作为你让我重生的报答,我会替你复仇!”
最恨的人?伏音心里不由得冷笑起来,她到底恨谁?恨百年前那个王,是他下令诛杀于她?恨那个负心薄幸的金葳?可这些人都已死,她如何去复仇,后来她明白了,她恨这天下,恨这些道貌岸然的所有人,是他们一步步将她逼向深渊,让她成了暗夜之魂,永远也看不到天日,她不愿再藏身于这幽冥之地,而是回到大地,对那些蔑视与仇恨她的人赋予深渊。
“我恨的人,是这天下所有的人,纵然这样,你也愿意么?”伏音嘴角漾着笑容,那一笑让这幽冥地洞显得格外的妖冶。
“天下么?正好,我恨的也是这天下!”金采妮眼眸中透出森冷的笑意,“我是在金昭城被他们逼迫的,那便从金昭城开始,让她们也尝尝匍匐在我脚下的滋味!”
……
三日后,岳巽决定带领众群臣前往金昭城的神山‘五行山’祭天,一是为那些惨死在魔族手下的将领和百姓超度亡灵,二是祈求金昭城能安泰顺遂,三是带同幼子子崎一起主持祭天活动,便是为了让朝臣知道,他有意要将城主之位传给子崎,让朝臣能敬重他,拥护他,哪怕他只是一个庶出之子!
盈秋自那日照顾伤重的清远,待清远伤势稳定好转后,她才知落尘和璟尧已离开了金昭城,如今更不知他们到了何处?心下自然有几分颓丧,心想她终还是走了,这一走恐怕今生再难相见,但只要他们果真找到那海外仙岛,从此过上安稳的生活,却也不失一件好事。
只是清远得知落尘又匆忙离去,连跟他一句话都未说上时,他心里自然有几分惆怅,纵然伤势在复苏可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但还好从盈秋口中知晓并非是自己父亲弑杀师尊,也并非是她勾结魔族,所以多少心里的痛楚少了几分,只是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金采妮居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他还是觉得有些惶惑,觉得太不真实。
也不知金烈师叔是不是心神俱伤,毕竟自己亲生女儿成了天玄门的罪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对得起天玄门上下。
也因为此金烈和金阙并未离开金昭城而返回天玄门,而是留于此地,想尽力找到自己女儿下落,不管她是否当真做出这些泯灭人性之事,都该由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来了断。
而清远的父亲和母亲得知金昭城的事后,未过两日,鸣凨和韵竹从天玄门匆匆赶了过来,两人见到清远受伤颇重,一问详情,却知他居然又是为了落尘而受伤,顿时气凝于心,对落尘的反感更盛。
“这落尘可真是我们碧落峰的克星,远儿,以后你离这女人远点,这女人是个不祥之人,有她在祸患从不断,你若再与她牵扯不清只会自损性命,你是我们唯一的血脉,为娘不希望你有事,更何况你已经是有未婚妻之人,曲疏这孩子温柔善解人意,很是懂人心,你以后莫再让这孩子伤心,可懂?”韵竹看到清远腹部深深的伤口,便是心疼得泪流满面。
而曲疏这次也跟着韵竹和鸣凨来到金昭城,虽然师伯师娘背着她和清远说事,但她虽天性柔弱可并不愚昧,在城廷中给那些侍女些银两询问这几日生的事,便知那落尘曾在金昭城,而想当然清远是为了那落尘而来,而他的伤也是因落尘而起,她心下清明,但面上却佯装不知,只是乖巧懂事地替清远煮药煎茶,服侍妥帖,这让韵竹更觉得自己未曾选错儿媳,清远性格平淡,就该选曲疏这样的女子为妻,而那落尘从小生来便带着一股势气,这股势气与日俱增,这种女子并非是清远驾驭得了的!而这种女人也只会给清远带来伤害,所以她极力反对。
“娘,尘儿自离开天玄门后,在这世间过得很是凄苦,她从小长在天玄门,也是你一手抚养长大,如今弑杀师尊的凶手已查明,与尘儿并无半分干系,我们迎她回天玄门好不好?”清远下了床朝韵竹跪首道。
一旁的鸣凨见爱子还是这般模样,像中了那女人毒一般,气得一拍木桌,顿时将方桌震得粉碎:“胡闹,你可知她落尘如今身份,她可是先王嫡公主,身份尊贵得紧,如何瞧得起我们天玄门,你若再如此不争气,休怪我不顾惜父子情面,此后将你幽禁在碧落峰,永世不得下山!”
韵竹见丈夫如此大的脾气,心下恼怒,心疼儿子,瞪了鸣凨一眼,“远儿重伤在身,你朝他什么火,我们孩子便只是心地仁善,易被人迷惑利用罢了!”她将清远扶了起来,劝道:“不过你父亲说得对,以前我们不知她身份,现在既然知道落尘是公主,我们岂敢高攀,并且你要知道,她如今是当今王上的死敌,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新王根基已深,而她也只能遁逃而去,方可保身,我们天玄门何敢再容下她?那不是跟王廷作对么?并且你未婚妻还是新王的徒弟,你娶她徒弟为妻,便等于跟新王表明了你的立场,若你还执迷不悟地与落尘纠缠不清,那新王必会认为你心有异心,自会加罪我们碧落峰,此后我们碧落峰生死存亡皆系你身,孩子,你已长大了,不该总想着儿女私情,而该以大局着想,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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