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娇妻 第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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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莫名僵持,周拂宁还站在案前,不知所措,她呼吸放缓,咽口水的动作能小便小。

沈太后怎么能容忍她在秦越面前占下风,回想今日召他来的目的,盯了一旁装鹌鹑的周拂宁一眼,目含警示,仍是转回头去沉着声音问道,“本宫让你对扬城刺史贪污受贿一事从轻处罚,你为何偏偏将他斩首?”

“臣只是按律行事。”秦越答得面无表情,“遵太后往日教导。”

沈太后心里一堵一急,她教导的是让他不要想着谋权,早日放权皇帝,让秦珩亲政。

与秦越当真是说不通,他就是故意的,分明可以留林刺史一命,可知晓林刺史是她娘家远亲后,直要了人性命。

她与秦越不合,在宫里宫外都不是秘密。

林刺史已死是事实,她从中吃了亏,自然如何都要捞点儿回来。今日将秦越召来,一为细数他的罪过,可惜他一张嘴实在太硬,讨不到便宜,二来嘛,便是为自己谋些利益。

“罢了,这件事过去便不提。”沈太后摆摆手,“今日找你来,还有件事儿。”

秦越瞥一眼殿侧,周拂宁垂眸颔首站着,双手被案桌挡着,可他猜得出,她必定心怀忐忑搅动手指自娱自乐,活将自己当个透明人。

上首的沈太后还在说着,“前些日子本宫去慈安宫请安,太皇太后还说起你的婚事,你二十三也老大不小了,王府后院却连个能管家理事的女人都没有,这可不像话,太皇太后可是着急得不行,因此本宫便揽下这桩事,替你相看一场。”

太皇太后是秦越的生母。

秦越眼眸微微一垂,暗光流动。

“荣平侯府二姑娘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太皇太后也曾见过几面,对她极是满意,只要你这边同意了,本宫即刻下旨赐婚。”沈太后对自己安排满意极了,她心想秦越已经在林刺史一事上狠狠驳了她的面子,这次怎么着也得给她留余地,更何况她将太皇太后都抬了出来。

近年来秦越虽与太皇太后这个生母逐渐生疏,可她知道,只要是太皇太后的要求,他总会考虑多些。

荣平侯夫人是她堂妹,只不过现在的荣平侯府不比从前,没出个人才,日渐没落,按理说荣平侯府姑娘的身份做摄政王妃并不匹配,可她有她的安排,有她的力保,应不难达成。

可惜,沈太后太放心,太自信,秦越连眉头都不需皱一下,“我不同意。”

“你……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沈太后板了脸。

“那又如何?”秦越周身沉冷下来,十分不耐。

“为人子女,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

“那你们试试。”

“……”言语虽温和,就像是平日里说话般,可话中狠意一毫不缺,这便是在军营中战场上磨砺出的上位者的威压。

沈太后向来自持身份,总想着打压秦越,却基本上没成功过,她的一切也不过是装出来护面子的,眼下对上秦越,她心惊又气愤。

“放肆。”气得她半晌也只吐出这蕴满怒气的二字。

“若是太后,亦或是太皇太后非要将人往我府里塞,”秦越一勾唇,这一次,眼神不加掩饰瞥向周拂宁,“到时候可就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事了。”

这话是说给沈太后听的,也是说给周拂宁听。

警示沈太后不要想着给他府里添眼线,让周拂宁明白他后院干净,守身如玉。

可周拂宁却并不这么想,秦越发狠她不是第一次见,可却一次比一次害怕,这次呢?特意让她留在慈宁宫,就是为了让她听见这话后,看清自己的身份,莫要肖想不该想的,不然他为何要特意看她一眼?

毕竟,昨日秦珩待她超乎寻常,难免会让人心内飘然。

周拂宁将头垂得更低,还好,说完这话秦越带风离开。

紧接着,沈太后站起身怒气一扫,桌几上的茶盏尽数拂落在地,闷声响让周拂宁身子几颤。

她是不是忘了有个外人此刻还站着呢?

显然,沈太后太气确实忘了,可琴芳却没忘,她唤一声,给个眼色,“娘娘。”

沈太后没好气地瞟她一眼,接收到暗示,才意识到她的恼羞成怒都摆在了周拂宁的面前,不过她变脸速度一贯是极快的。

只见她先是将脸上怒到险些狰狞的神态敛却,转为讪讪笑意,随后一拂衣袖坐下。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不懂事。”

“让晋和公主看笑话了。”

周拂宁勉强挂上笑意,脸颊僵僵的,唇瓣启开都需莫大的力气,“长辈教导晚辈是应当,如何是看笑话呢?且楚王殿下的脾气,是有些不大好,倒是太后娘娘性宽和,才容他如此。”

她想着反正秦越已经离开,她说些好话让沈太后听了高兴才是正理。

沈太后也确实如她所料,听后眉眼舒缓许多。

然而这话却被回转而来的秦越听个正着,我脾气不好?

沈太后最先注意到他,脸上笑意更深,方才的气已经消了一半,只要周拂宁惹恼秦越,她就有戏看,有麻烦找。

“晋和公主心直口快,楚王莫与小姑娘一般计较。”

还没发觉的周拂宁:?

她猛一回头,对上秦越阴沉沉的脸与深邃中暗藏危险的眼,霎时眸中水雾蒸腾,喉咙发紧,欲哭无泪。

要怎么解释,他才不会单手捏断她的脖子?

“晋和失言,给楚王殿下赔罪。”周拂宁慌忙赔礼。

秦越一双眼胶着在周拂宁福身颔首后露出的那截隐约可见白皙似玉的细颈上,方才离开慈宁宫后,尤七的话提醒了他,沈太后是个笑面虎,最喜绵里藏针膈应人,她本就不喜周拂宁有意为难,怎么放心将她一人留在慈宁宫?

他骂一句尤七瞎操心,最后还是回转来,欲找个借口将周拂宁带离,却很是不巧听见周拂宁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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