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凶猛 第2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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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冀州府县里会?给你们统一安排住宿,花费都是由?县里出的,不过陪同的人要自己另寻住处。”毕竟今年一个县才去七个人,花不了多少银子还能赚个人情。

“府试只考两场,内容跟县试大同小?异,不会?有太难的东西。府试只取前六十名,这六十人还会?参加接下?来的院试。院试前二十名为廪膳生,天秉年那会?每个月可以领三斗粮二两银子,可以去府学读书,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行?情。中间的二十名为增广生,没有补助,允许去县学读书,最末的为附学生,想要进县学需要自己掏银子。”

徐渊听的仔细,自己要是考好了,每个月不但不用花家里的钱,还能赚银子,别?看只有二两银子,省着点用笔墨的钱足够了!

讲完府试的事,张秀才又忍不住叮嘱他其他事宜:“等到了州府难免会?接触一些同乡或者朋友,你千万不要太漏锋芒,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折之!”

“还记得当年我们那一届府试,有个考生素有才子之称。原本以他的能力考个府案首也不在话下?,谁成想考试前几日,他跟几个朋友去喝酒,喝多了闹酒疯,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摔折了一条腿,府试也没参加,后来便没了消息。”朝廷规定有残疾的人不能参加科举,想来这人断了科考路。

“哎哟,可惜了!”刘翠花感叹道。

“越到了临近考试那几日,千万不可大意,别?人请你吃饭或者给你吃食尽量就不要吃了,免得考试时腹泻,影响成绩。”

刘老汉这才听明?白:“还有这种?人啊?不把心思用在读书上,竟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徐渊:“三爷爷,我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秀才捋着胡子点点头:“对喽,不必在意那些虚名和恭维,等你真正站在顶端时,这些东西都是可有可无?的。”

刘灵芝听完面色凝重,自己一定要把大郎保护好!

一家人聊到亥时,刘小?丫早就困的趴在炕头睡着了。张秀才也累了,被刘灵芝和徐渊扶着去休息。

屋内只剩下?刘家老两口,刘翠花铺好被褥,把小?丫叫起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继续睡。

刘老汉还不太困,坐在炕边叹了口气。

“咋了?大郎考上你不高兴啊?”

刘老汉摇头:“没有,我心里高兴着呢,就是有点担心……”

刘翠花知道他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大郎考试又得花银子,又怕大郎考中后不认他们,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得人财两空。

“你就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大郎这孩子不是那种?人,至于其他的事咱也管不了一辈子,说不定哪天咱俩就去阎王爷那报道去了,想那么多没用,赶紧熄灯睡觉。”

没过多久县里的奖赏就送到了镇上,徐渊去衙门里亲自领了回来。

三锭十两的官银,一套精装的四?书五经,还有一副县令亲笔写?的字: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1。泗水县县令是同进士出身,一手行?书写?的非常漂亮,徐渊捧着这些东西爱不释手。

回到家里,他把银子给了刘翠花和刘老汉,四?书五经送给了张秀才,那副字则留给了刘灵芝。

刘翠花还是第一次见十两的银元宝,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你这孩子,东西都给了我们,你自己不留着?”

徐渊挠头傻笑:“银子平日用不到,四?书五经我也背下?来了,那副字灵芝哥挂在房中我日日都能看见,所以没什么好留的呀。”

刘翠花一脸欣慰的笑道:“傻小?子,这银子婶不要,你放好了等去了州府考试用,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刘家肉铺照常开张了,往日刘灵芝总是在后面剁肉,几乎不怎么招呼客人,这几天像换了个人似的,逢人就上前搭话,聊着聊着就扯到徐渊身上。

“我们家大郎考上童生了,考的还行?,第一名,县令还专门给写?了副字。”炫耀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刘老汉每次看见儿子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偷笑,以前总觉得幺儿沉默寡言,脾气不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今天天气不错,一大早爷俩就出了摊,这条街上只剩下?他一家猪肉铺子,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每日都能卖出去一整头猪。

刘灵芝把收拾干净的猪肉从车上抗下?来,摆在案板上,拿了刀开始分割。

分肉也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家都不喜欢买瘦肉,毕竟十几文?一斤,买来嘴里还没个油腥味那岂不是亏了,肉要分的肥瘦相间才好卖。

正巧秦家娘子过来买肉,刚来就问:“刘大哥,你家女婿考上了吧?”

刘老汉还没来得及张嘴,刘灵芝先凑过来说:“考上了,第一名。”

秦娘子满脸笑意:“我就说错不了,那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明?的!”

刘灵芝仿佛觉得是在夸自己,高兴的多给切了一块肉,顺便把两只猪耳朵也挂上。

“每次都多吃你家的猪耳朵,怪不好意思的。”

刘老汉一摆手:“嗐,这有什么的,拿去吃。”

搁在以前刘老汉还有点舍不得,自从上次去县城租了人家的房子,刘老汉才觉得自家老婆子为人处世是真有两下?子,正是因?为平日跟秦娘子关系好,人家才肯帮忙,换成自己恐怕就得多花钱住高价房了。

“二叔忙着呢?”秦娘子刚走就来了熟人。

刘老汉抬头一看,这不是刘家屯的刘有德么。“哎,德子来了,怎么有空来镇上了?”

“这不是快开春了么,家里粮种?不够,卖点鸡蛋买种?子。”刘有德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棉袄,背着个麻皮袋子,头上带着狗皮帽子,贼眉鼠眼,一笑露出满口烂牙。

刘老汉不怎么待见他,也没招呼他进来。

刘有德在村里名声可不怎么好,二十八九岁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以前倒是也娶过一房,结果他好喝酒,喝多了就打媳妇,生生把怀了六个多月的孩子打掉了,大人好悬跟着孩子一起没了。

媳妇娘家知道后不干了,大舅子带着两个同村的兄弟过来把他狠揍了一顿,家里砸了个稀烂,女儿也接回家去请里正写?了和离,自那以后他便一直打光棍。

这些年依旧改不了喝酒的毛病,家里穷的叮当响,东家借钱西家借钱,以前在村子里住的时候,他还借过刘老汉二十多文?,这都快十年了还没还,估计刘有德自己都不记得了。

“二叔生意挺好的吧?”刘有德摘下?帽子,挠了挠稀疏的头发。

刚才在旁边偷偷看了一会?,这么一上午的功夫已经卖出去大半头猪了,少说也能赚个百十文?,刘老汉数那一串串的铜钱,看的他眼珠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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