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兵攻击。」
盾兵听令由盾牌旁以短匕首攻击,剎那间,攻击上下齐发,朔夜虽勉强闪过,但却也无力反击。
一个阵型的改变,使得战局逆转,原本轻松应战的朔夜,竟连出手机会都没有,只能忙着闪避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朔夜见靖瑶不肯撒手,又陷入苦战,心里一沉,在腰间的武器蓄势待发,眼里併发出一丝杀戮的气息,杀与不杀的考量就在一念之间。
突然,一声鹰啸响起,一隻雪白的老鹰衝入了围剿的阵型之中,牠锁定了其中一个枪兵攻击,使得阵型出现了破绽,朔夜覷得空隙,向着那缺口衝去,大脚踏上盾兵手上的盾牌一蹬,竟跃出了那三十六人大阵。
「重新列阵!」公羊翼见敌人逃出阵外,立刻又指挥着想再重啟阵型。
「住手。」终归是战友,总不能真的伤了对方。靖瑶大喊,制止了攻击。
那雪白的老鹰见战事停息,也跟着停下了攻击,降落在朔夜的肩上,沉默瀰漫开来,靖瑶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朔夜,心里总算有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让我见他。」朔夜率先打破沉默,对她提出要求。
「凭什么?」靖瑶当然知道他指的是慕容御风,她双手环胸傲然俯视故意刁难。
「你别逼我。」朔夜气极,却又莫可奈何。
「好了,别把事情闹大,你也不希望皇上在这里的事被大伙儿知道吧?」飞雁拉了拉靖瑶的衣袖,轻声提醒,要她适可而止。
「随你!」靖瑶知道她是对的,只是她就是嚥不下那口气,愤愤地留下话后便转身离去,默许了她。
凛双虽默不作声,心里却有些詑异,一来是山上有外人进来,竟没人知道,而来人的居然是当今圣上,二来是飞雁对修罗的影响竟是如此强大。
「跟我走吧。」
飞雁对着巨石下的朔夜说着,转身便想找路下去,这才发现根本无路可走,她想起方才是被凛双抱上去的,而他的手,始终托在她的柳腰上。
因战事而紧张的情绪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迟来的羞赧,她的脸赫然涨红,她背对着凛双,尷尬的不敢转身,想离开却又下不去。
「害羞了?」
他俯身靠近,在她腰间的大掌故意使劲让她紧贴他的身体,贴着她耳际的唇,不经意地刷过敏感的耳朵,因为看不到对方,她的感官更加敏锐,在他的刻意挑逗下几近摊软。
凛双的嘴角扬起,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接着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在眾目睽睽下安然地被抱下来。
「我要放手了,站好了。」
沙哑的嗓音将她的理智唤回,在确定她站好后,他才恋恋不捨地松开那始终托在她腰上的大掌。
他的眼始终紧盯着她不放,直至她与朔夜消失在他的眼前。
望着飞雁消失的方向半晌,他神色一凛,他想起他还有事要做,他得跟伍佯下山去查查那断肠草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主屋,飞雁将朔夜带到后院的小厅,只见慕容御风双脚交叠坐在位置上,脸上仍是那一派的优雅笑容,那雪白的老鹰在见到慕容御风后发出一声长啸后,降落在他的椅背上。
「皇上,你没事吧?」朔夜见到慕容御风后,没有客套的君臣之礼,只是急切地上前检查他是否完好无缺。
「没事,都能爬上山了,怎么会有事呢?」他笑着,但却在朔夜碰触到某处时,闪过一丝痛楚,没有人发现,除了靖瑶。
「你们到底发生怎么了?」靖瑶知道他想隐瞒,没有截破他。
「昨晚你们…之后,你就偷偷离开了,皇上醒来找不到你,就急着出宫来找你,结果在途中发现有人在运送为数不少的兵器,我们为了确定买家,就一路跟着,结果到冀国境内时被发现了…」朔夜欲言又止地带过,就直接进入正题。
「愚蠢!居然两个人闯冀国国境,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夜国的国君!」说什么来看自己,结果根本是来避难的!靖瑶沉不住气,指着慕容御风的鼻头大骂。
「至少,我们有了收获。」慕容御风知道她是关切,笑意染进了眼里。
「收获是什么?」靖瑶不屑的问。
「买家是冀国的四王爷。」慕容御风说着,眼神透露出一抹算计的光芒。
「想谋反?」一直不语的飞雁,突然发言,道出了最关键的收获。
「嘖,不愧是飞玄的女儿。」慕容御风满意地看着她。
飞玄是举世闻名的兵法家,他与飞雁两人相依为命,战乱时期年氏一脉为了拢络他,无所不用其极,但飞玄就是寧死也不肯为他们效力,最后他们抓住飞雁,以她的性命做要胁。
飞玄为了爱女只好同意,最后他们父女一起被送进了余尽忠的营里,没想到余尽忠只保全她的性命,将她充为军妓,她被关押在军妓营帐里,和大家一同被烙上了印记。
飞玄却因愧疚而自尽身亡后,没有利用价值的她嘴里被塞了破布,奄奄一息地被缚着双手绑在营帐的柱上,一群色慾薰心的男人们撕开她的衣物,湿黏的舌头舔吻着她的肌肤,他们赤祼着下身欺上她的身,眼看就要被玷污,才被入营行刺余尽忠的靖瑶所救。
想起爹爹、想起过往,她的眼神一黯,沉默了起来。
「朕得回宫去佈署一切,待时机成熟,或许能一举拿下冀国。」慕容御风盘算着,眼里透露出难掩的兴奋。
靖瑶的走到慕容御风身边,不算温柔地一把拉起他的右手,掀开袖子,袖子底下的手肘没有外伤却红肿不已。
看来,这手是断了。靖瑶看似波澜不兴,但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担忧。
「伤成这样怎不说?」朔夜皱眉察看,忙着去取木棍来固定他的手。
「下山用绳索,没问题的。」对于刻意隐瞒的伤势居然被发现,慕容御风感到有些意外。
朔夜将他的手固定好后,他们两个蒙上面,在夕阳的馀暉下离开赤霞峰,闹腾了一天的赤霞峰才又回归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