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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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他捏住我的下巴凝视着我问,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你的命也可以吗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似是早有预料,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嘲弄地笑了笑,悠悠地说:当然不可以

我回以讥笑:不是说任何东西吗

我的命,不属于任何东西,谁都不可以夺走他说,谁来夺,我就杀了谁,无论他是不是强大的像神明一般,我都可以用尽一切办法,杀了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异常得意骄傲,那瞬间我仿佛从他的黑眸里看到了一双鲜红妖异的眼眸

可我一眨眼那红眸就消失不见了,我猜测那红眸大概只是他嗜血的时候眼中一闪而逝的红芒

但他黑眸中忽的又闪过那抹不知名的情绪,即使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杀了他他如是说,随即他又凝视着我,劝告般地命令:所以不要想着杀了我,我会杀了你的

他又嘲弄地笑起来,调侃道:我可是很舍不得杀你啊

他的眼神很认真,尽管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我深信不疑他会说到做到

不过我却释然地笑了一下,对于我这样的人,被囚禁在鸟笼一隅,不见天日,无法想起任何过往,每天睁眼便只能凝视这操控着我的黑眸,只能和耻辱疼痛相伴,死亡又如何,不过是另一种解脱罢了

只是这种解脱我自己没办法做到,也没有勇气做到

他不知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急切地打量着我,说:你可以再求一把银匕首

给我剪个头发吧我轻声回答,这一刻尽管我的心很乱,但我真的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我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发及腰,这三年来从来没有修剪过,尽管并不杂乱,但是每当我看着镜子,思绪翻飞,我都下意识觉得镜中的人就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这个要求让他愣了愣,他撩起我的一缕长发,拨弄把玩了一会,嘴角勾出一抹嘲笑说:怎么,被像个女人一样对待让你耻辱万分是吗

是我脱口而出,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突然很累,没力气和他周旋,也不想和他相互讥讽

他似是有些惊讶我这一刻的直白,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嘲讽道:可你放声大叫的时候倒不像是耻辱,反倒像是享受呢

剪不剪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直视着我,收敛笑容,良久从我身上翻身下床,随手拿起一件袍子套在身上,丢下一句让我去洗澡就出了华丽的大门

我一点点地翻滚到床边,轻轻地下床,尽管被他侵犯了三年,可是我依旧觉得很疼,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这样残破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义所在,我不由得思考

等我洗好澡的时候他回来了,还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盘子里放了一把剪刀和一把梳子

这剪刀竟是银质的,我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过来坐下他命令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分辨不清他用命令口吻说的话,哪些是带着操控人心的魔力的,哪些又只是命令的语气了

他端了两个皮凳摆到房间中央,将盘子放在其中一个皮凳上,从中拿起剪刀,接着转头看着我,皱着眉重复:过来坐下

他是要给我剪头发,我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你要给我剪?我不可置信地问

他黑眸中阴郁聚集,冷冷地说:不是你说让我给你剪头发吗

我想起自己说给我剪个头发吧,其实我只是想表达我要剪个头发,但是似乎理解为让他给我剪头发也可以,毕竟我是对他说的,虽然是理解有误,不过我很惊奇他居然真的要给我剪

滚过来,快点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的脚忽然不由自主地迈出步子,大步走到他面前坐下,我知道这是一句命令,但当我坐下的时候,□□控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他开始给我剪头发,从背后淅淅索索地开始,慢慢地向我面前偏移

他剪得很认真,我眼角余光看到他撩起我的长发,用梳子一点点地梳通到发尾,慢条斯理地捋顺,才挥动剪刀一丝丝地剪下去,动作轻柔仔细地让我难以置信

你以前给别人剪过吗我下意识发问,这是我为数不多主动向他发问

没有他脱口而出

我猛地心头一颤,这感觉和我看到他眼底那抹不知名情绪一样令我莫名触动

他忽然停下动作,幽幽地说:我难道看着像无聊到给别人剪头发的夜族吗,这世间还有谁配吗他顿了一下,又冷冷地强调说:你也不配说着他动作不再轻柔,猛地扯起我额前一束头发,粗鲁随意地剪掉大半

那束头发散乱地遮盖住我半边脸,我随手拨到了一旁,我并不在意好看与否,我只是想找回一丝尊严,哪怕是从外貌上

他站到我的面前,忽的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他的手有些颤抖,注视着我的黑眸里那抹不知名的情绪涌上,久久的占据他的眼眸不曾消退

你说,世间是否真的有轮回他用复杂的眼神端详着我的脸

我有些好笑,一只永生不死的吸血鬼,竟然在问我轮回,不过我还是诚实地回答出心里的想法:即使有轮回,归来的那个人,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他的心里还会如初地对待你吗

他一愣,良久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他这笑倒不像是在嘲讽我,反而像是在嘲讽他自己,你今年应该才二十岁他继续端详着我说

比不得您老人家活了几百年几千年我讥笑道,同时我赶紧记住了自己的岁数,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多少岁

不过也通过他这句话,我确定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想

他是知道我的过去的,我消失的往昔记忆

似是对我的讥讽视而不见,他也没有一如既往地嘲弄回来,只是轻笑一声回答:你倒是看得明白说完他猛地抬高我的脸,捋顺那束散乱的额发,用梳子仔细地梳理了很久才拿起剪刀

但他忽然定住了,平静地说:其实我也就五百来岁,我接受初拥成为夜族的时候也才二十岁,所以我的人类年龄也只有二十岁,和你一样大

一个充满无奈的年岁他继续幽幽地感叹,接着一分一毫地修剪起我的额发

他修剪的很专心,我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神情,他的动作轻柔又疼惜,好像我的额发是他指间的稀世珍宝

这一刻我忽的又有些记忆不起这三年来他对我异常偏执又暴力的所作所为,也是这一刻我觉得他的黑眸深邃但明亮,好像那漆黑湖底的淤泥正在净化,让湖水原本的透明显露出来

我主动地凝视着他,这次他却全神贯注地看着我的额发,那黑眸里情绪复杂,恍惚间我竟觉得看到了一抹灼热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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