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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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有些不解:你十五岁便可参加殿试,比我厉害许多,我不过有些许奇遇罢了,况且我比你年长一岁。

陈珩之又开始慌乱的摇头,沈默看他白面团子似的脸上两团肉被摇的直晃,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起身离开了。

陈珩之此人明明小小年纪就已经学识渊博,却不知为何丝毫没有半点傲气,反而有些自卑怯弱。

沈默没想到出了学子堂,宿源欢还站在门口未走。

见他出来,宿源欢立刻迎了上来,似乎就是在等他:小瞎子,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沈默不理他,径直越过他想离开,却又被宿源欢伸手挡住。

别啊,我等你这么久,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以前查案的时候还见天儿的往我这跑呢?

沈默终于肯停下,看向他:你有事?

宿源欢突然正色起来,微微弯腰认真的盯着沈默的脸看来看去。

沈默忍不住后退一步,你看什么?

宿源欢摸了摸下巴,道:小瞎子,你很不对劲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比我刚认识你时,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

沈默听后一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吗?

宿源欢看他这样,立刻一拍手道:你看你看,就是这样,你以前,可是半天没个屁来,成天绷着一张死人脸。

沈默放下手忍不住瞪了一眼宿源欢:你到底要干什么?

宿源欢绕着沈默前前后后走了两圈,突然坏笑:走,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着上前拽过沈默的胳膊,强制拖着他走远,任凭沈默怎么挣扎都不松开,两人离开后,学子堂一旁交错的树后,走出一人,那人眉目深沉,唇角似乎天生带勾,正是凛暮。

他看着前方走远的二人,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宿源欢武功高强,又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默可以摆脱的,此时沈默站在街头,看着眼前长长的花柳巷子,额角抽搐。

宿源欢双手钳制住沈默的双手背在身后,逗他:你也十六岁了,哥哥看你日子过得古板无聊,带你来长长见识。

说着压着沈默往前走,边走边说:来来来,看上哪家了告诉我,今日我请客,你大可放心畅快的放松一回!

此时天色尚早,这花柳巷内正是冷清之时,大多都没什么人,所以沈默如此也不算丢人。

直到一声轻笑传来,二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红衫少年正倚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二人轻笑,那少年歪歪斜斜的倚靠着门框,一身红纱鲜红如火,眉目也极为艳丽。

沈默一时看的有些怔愣,宿源欢诧异的松开钳制着沈默的双手,挑眉道:没看出来啊,小瞎子,你口味如此与众不同,居然男女不忌

那红衣少年听了更是大笑起来,浑身懒懒散散没有骨头般歪在那里,看着沈默道:进来玩玩?

沈默不动,宿源欢在后面使劲一推,就再次压着沈默进去了,好啊,我们就去你这儿玩玩?

红衣少年立刻推开了半开的大门,让两人进去,他笑容就没停过,却并不谄媚:我长欢楼从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二位要什么样子的?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二位若要,我这就叫他们出来,不过我们这里女人可是没有的。

宿源欢见沈默不再乱动,松开了手,调笑道:不用麻烦,就你了!

红衣少年大笑一声,似是十分满意:算你有眼光,不过我可是最贵的。他言语十分大方,似乎并不因自己的明码标价感到不妥,也毫无羞愧之意。

这么说着便领二人去了一间十分雅致的厢房,内里装饰讲究,摆件雅极,完全看不出是个烟花场所。

二位打算怎么玩?是先听曲儿下棋呢,还是直奔主题呢?说着红衣少年抬了抬下巴,指向最里面一个雕花大床。

沈默看了看那雕花大床,眉头紧皱,又退了一步。

红衣少年嗤笑: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宿源欢一推沈默肩膀,又将他往前推了几步,随后后退关门,门外传来他的调笑:小瞎子,你好好玩乐,花费自有我给你结算!

宿源欢这一推,一把将沈默推到了红衣少年身上,那少年身体也绵软的很,被他一撞险些摔倒,此时正虚虚的握着他的手臂道:这么着急?

沈默只觉得手臂上好像缠了一条蛇,立刻连连后退数步,直到身体撞到了放置摆件的展柜才停了下来。

红衣少年扬了扬眉,见他惊慌至此,只觉有些无趣,消了逗弄的心思,坐到桌案边,撑着头看他:你看着不瞎啊。

沈默还靠在那里,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红衣少年讪讪的扬了扬手,对他道:过来坐吧,没见过被人逼着来我这长欢楼的,你若不愿,我还会强迫你不成?再说了,我还不愿意呢,看你那样,行不行都不一定。

沈默半响才从角落慢慢挪腾出来,他立刻想去开门,发现门居然被宿源欢从外面锁起来了,他背对着红衣少年,轻呼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走到桌案边坐下。

瞧你那怂样儿。红衣少年忍不住开口嘲笑他。

沈默指尖微动,握住了腰间豪素,这才冷静些,道:门开了我会马上离开银钱照付。

红衣少年听到最后一句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白来的银子谁不要,不过你可记着我贵的很,你这钱一个子都不能少了我的!

沈默点点头,目光盯着眼前瞄着素花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衣少年也不再理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半响,轻轻叹了口气:哎,他今天又不会来了罢,他已经半月没来了。

沈默听他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那少年见沈默看他,像是突然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叽里呱啦的对他说起了他的心上人来。

沈默听了许久,打断他道:你的心上人,是个男人?

红衣少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我人都在这里了,你看我还像能喜欢女人的样子吗?

瞪完沈默,他又自顾自的说着:哎,他不来见我,我这心就日日酸涩难耐,看花也不美了,胭脂也不香了,就是连隔壁街的烧鸡吃起来都不那么香脆了。

沈默听此,忍不住专注了些,听着少年说道:只要他一出现,我就高兴,快乐的像林中的鸟儿,恨不得飞起来了。

沈默点点头,的确,凛暮一出现时,他也会不自觉的高兴,自上次与凛暮不欢而散,他就是连平常的卜卦都无法集中精神了。

说着说着,少年再次感叹,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呢。

沈默心头一震,一股热气迅速蒸腾到了他的脸上。

他为何要拿对凛暮的心情与少年对心上人的心情作比较?

少年的那句喜欢仿佛当头棒喝,让他这些时日的异样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是喜欢凛暮的吗?

喜欢

这就是喜欢吗?

他的心绪会因为凛暮的一举一动而出现变化,会因为凛暮的出现而高兴不已,会因为凛暮的消失而酸涩难耐。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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