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皇帝是病娇重生 第21节(2 / 2)
本该在自己的营帐前停下脚步,可瞧见几步之遥的营帐中点着火光,照在帐上的影子是少年弓着后背让人上药。
脑海中浮现出少年向她撒娇卖乖的可爱模样,玉明熙忍不住挪动了步子。
他小的时候生了病不愿说话,逞强装没事,不想让她担心。如今又因为身体里养着蛊虫而不敢见人,军医能让他乖乖吃药吗?
为了裴英的身体好,玉明熙果断的走向了他的营帐。
小心的撩开门帘,只见少年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背对着她,老军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抹药,头都不敢抬高。听见有人进来,转头来看,恭敬道:“参见郡主。”
“不必多礼,请先生快为将军医治。”
玉明熙走近一些,看到少年后背大片发黑的淤伤,心下一惊,那淤伤占了他半个后背,她不敢想象自己抱着他的时候若是稍微用一下,裴英该多疼。
来自她的视线落在光、裸的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在他身上留下疤痕,兼具美感与力量感的肌肉、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优雅的脊线落进腰带下,她视线所经之处泛起淡淡的热度。
少年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绯红渐渐爬上脖颈,心跳加速。他努力攥紧手,捏住了想要趁机游进心脏的蛊虫。
玉明熙轻声问:“先生,不知将军的伤情如何?”
军医手上忙着,答:“将军身体底子好,后背受了重击,内脏有些出血,但好在没有伤到脏腑,在下已经开了药,只需外敷内用,半个月可见成效。”
“多谢先生。”
“不敢当,这都是我们做军医的本分。”说话间,军医用干净的纱布将敷了药膏的地方缠起来,为裴英穿上衣服,弓着腰退出去。
裴英系上腰带,走下床来,耳朵到脖颈泛着一片诱人的淡红,抿唇道:“姐姐,你方才去哪儿了。”
玉明熙掏出信件来递给他,“封大将军给我写了信,让此次立功的将领去苍州领赏,这一仗打得漂亮,定能得到将军的重视。”
“嗯。”裴英的手伸过来,没有接信件,而是将她的腰身搂了过去,低头埋在她肩膀上轻轻摩挲。
“诶?怎么还抱上了。”玉明熙微微一怔,瞧他受了疼痛一脸憔悴的模样,心软没有推开他,把信件收回袖里,笑叹,“不知裴将军如今几岁了?”
裴英贪婪的将人抱紧,呜咽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三日之期已到,玉明熙明日就该启程回京了。裴英没见到人,怎么想都觉得玉明熙会不告而别。
真是个惹人疼的小狼崽子,玉明熙心道裴英的心难道是琉璃做的,怎么一碰就碎,她不过是在外头忙了一下午没得空来看他,就让他暗自神伤到现在。
“我就是回去也要先去苍州与同来的官员会和,等明日跟你一起见了封大将军之后,我再走。”
她正解释着,就觉脖颈间的呼吸越发炙热,裴英缓缓咬开她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肌肤,犬齿在她最脆弱的脖颈处轻轻摩挲,稍不留神就被他下重力气咬下来。
迟早会被他咬死。
玉明熙一直感觉裴英脑袋有点病,得知了他体内养着蛊虫之后就更加确信他不正常。正常人怎么会喜欢咬别人的脖子?还总是对着一个地方咬?!
脖颈处的疤痕敷了几年药总算是淡了些,再给他咬一口,这几年的药不就白敷了。
玉明熙在心底冷哼,他就是成心不想让她的伤疤好全!
“裴英,你松口!”她小声呵斥,丝毫没有威慑力。
少年轻咬一下口中的软肉,不情愿的松口,“姐姐不愿意亲我,又不愿意给我咬,说什么喜欢我会疼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这是什么歪理?
玉明熙被少年理直气壮的抱怨给弄迷糊了,要不要让军医给他看看脑子?说不定是心没被蛊虫吃掉,脑子给吃空了。
“别同我胡闹,我还有正事跟你说呢。”她巧妙的转开话题,扶住他的肩膀,向后撤了撤身子,“我在朝中好像得罪了人,有人想对付你,你平日注意安全。永福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藏着,你也别怪罪常柏,是我逼他告诉我的。”
“嗯,我知道了。”裴英不经意的答了,手臂微屈,将她后撤的上半身捞回来,灼热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明熙好小一只。他两只手掌就快将她整个后背都盖住,裴英想起自己的草原上抓过的小团雀,小小一只握在手里,又软又乖。
玉明熙也很乖。
裴英知道她忌惮他身上有伤不会乱动,所以才敢逾越礼数将人抱在怀里。蛊虫在他脑海里的声音逐渐与自己的心生重合:不想让她走。
少年的动作逐渐放肆,手腕上的镯铃声愈发明显,玉明熙向后逃,却给了裴英更多得寸进尺的空隙。
她拗不过一个身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男人,哄他说:“裴英啊,别再闹了,你看外头天都那么黑了,我得回去了,青竹还在外头等着我呢。”
恍然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裴英眼神一沉,在玉明熙的惊呼中将人打横抱起。
“裴,裴英?你不是受伤了吗,快放我下来,别扯到后背。”过于担心裴英的伤,玉明熙竟然没觉得他的举动有多么大逆不道。许久听不到回答,颤着声音问他,“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蛊虫……”
“不是。”裴英轻手轻脚将人放到床榻上,眼睫微垂,“是我不想让姐姐走。”
分别整整两年,他想写信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夜夜都做梦,说他发了疯似的想她?
还在京城的时候,玉明熙是个大忙人,被人情往来和政务包围着,她身边有护卫军、林枫眠、李乘风,还有很多明里暗里想要娶她的青年才俊。即使两人日日相见,裴英仍旧觉得离她很遥远。
他们之间的地位是天上地下,及时他拼上了性命为她奔赴一生,也得不到她。
早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但他无法停下。
他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觉得离你很遥远,等你走了,就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呢?”如同野草一般低贱的出身,越想走近她,就越觉得自己卑贱得配不上她。
委屈的眼泪落下来,啪嗒啪嗒滴在她衣服上,玉明熙又是心疼又是可怜。
该对他怎么办呢?
人都说姑娘家是水做的,在她看来裴英才是水做的,分明是个大男人,却动不动就眼红哭鼻子,偏偏她就吃这一套,一瞧见他的眼泪就心软。
打又不敢打,骂又骂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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