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倒v结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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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里,鬼剑发力狂奔,近前时朝插在草皮上的长剑探足,想就地勾起,同一时间,公羊月推开晁晨,飞身持剑向他脚踝削去:“扔出来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回去了吧?知不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

“我偏要呢?”鬼剑压腿,一式扫腿横荡千军,就地将草叶黄泥撩起,踩着公羊月手中的“玉城雪岭”剑上掠。

公羊月紧追,拨开杂物,凌空出掌,冷笑道:“找死!”

哪料鬼剑不仅不怒,反倒畅快地大笑三声,扔下一句“谁说不是”,随即回身对掌。地上的长剑嗡鸣一声,被乱走的劲力震出,向上直冲,回到他的手里:“公羊月,如果你输了,把册子交出来,如果我输了,命留给你。”

“好,这才像鬼剑真正的水平!”公羊月大赞一声,将剑舞出银光阵阵。婆娑树影间,只瞧那两剑携风带雨,飒飒舞于空中,而底下的人顾不得遮蔽,为那气势所惑,皆探头探脑瞧去。

晁晨向东追了两步,人又斗到南,向南去,人又往西,最后跟摇头晃脑的季慈撞在一起。后者怪叫一声,逮着公羊月说的话,连呼方婧:“鬼剑?方师姐,公羊师兄说那个人就是鬼剑!”

“闭嘴!”方婧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碧海走到横陈的尸体中,捡起压在葛大爷身下那枚,被公羊月踢开的面具,抬头上望,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向方婧,而后,他别开脸,对着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正准备悄然离开的五家八宗的耆老们,想也没想冲上去,喊道:“等等,再等等。”

“等什么?”

“等鬼剑落网,等……水落石出!”说着,周碧海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他们挡雨,又将人稍稍一引,往附近高大如伞的老树下去。

双鲤拿出随身携带的油纸伞,喊了晁晨两声不应后,示意崔叹凤和乔岷凑近些,随即撑伞排排站。

“叫你们不带伞!”

她人矮小,即便踮脚,也没法把人都拢住,于是气鼓鼓地松手,把伞柄扔给两个大男人。崔叹凤先接,但乔岷不好意思让人家给他撑伞,于是也一同握住。

双鲤仰头看着头顶的两只手,夹在中心,活像左右拥着两大护法。

她贼兮兮地笑了一声,等那群老东西散开后,便看向雨中寻人,可不论怎么点,都少了一个,皱着眉头不得解:“老魏那家伙又跑哪儿去喽?关键时刻不出力,要是被我逮着,耳朵都要给他揪下来,哼!”

就在她嘀咕时,场中战局骤变。

鬼剑虚掩一招,从公羊月剑下脱身后,往夏侯真的坟茔扑去。公羊月的剑紧而密,他求不到良机,竟开始动起歪脑筋,在掠过坟头时猝然折身,长剑一横,微笑着竟要斩下正前方的墓碑。

公羊月追来,喝道:“你动手试试!”

“哦,你叫我试的。”

鬼剑以挑衅地口吻回道,只要公羊月心急来救,占得先手的他便有杀人之机,但折返的那一瞬,没有人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还有慢慢减速的出招——他并没有真正想要斩碑动土,他只是想将人杀退。

“小心!”

跟着公羊月如车轱辘到处转的晁晨发出一声惊呼,随着他声音的牵引,所有人都向那抹红影投去目光。

没有人注意到,另有一道影子冲上前,展臂抱住石碑。

“我不许任何人,任何人,扰他安宁!”

鬼剑看清那道纤弱的身影时,收剑已来不及,上头风声霍霍,他知道公羊月已至,只能硬着头皮刺过去。方婧用背硬吃了一剑,来不及止血,咬牙推了随后而来的公羊月一掌,助他截杀。

她并非有心相帮,只是痛恨所有打夏侯真主意的人。

公羊月垂眸看了眼她背上渗血的伤,还有另一只紧紧扣着墓碑不放的手,在鬼剑补刀前,伸手反拽了一把,瞬间换位,将人甩了出去:“季慈!”

季慈随叫随到,将人接住。

方婧倒向季慈怀间时,漠然透过雨幕,看公羊月在她的配合下连追三招,不仅将鬼剑杀退,甚至将他脸上的鬼面具一斩为二。

面具碎裂在地。

痛感袭来,大雨里,方婧头脑发昏,任凭季慈摇晃,听不清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合眼前,死死盯着那张似哭似笑的脸。

她没来由忆起那年公羊月偷跑出谷,夏侯真去追,她紧跟其后被威胁同往的情景——

他们策马穿过原野,一路爬到西蜀的雪顶,去看玄冰瀑布,守着日出金光。那是唯一一次,他们四人平和共处,没有谩骂,没有打杀,原来过去的时光里,也不仅仅只有痛苦的回忆,反倒是如今,一点不好,死的死,散的散,伤的伤,离的离。

“老魏!”

“魏坊主!”

只有公羊月望着那张脸,没有丝毫的意外,淡淡地说道:“魏展眉,我一直在等你出手,又盼你永不出手。”

————

“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方才。”

“方才?”魏展眉显然有些吃惊,他见公羊月镇定自若,甚至都已经怀疑是他顺水推舟,故意和晁晨演了一出戏要引自己现身。

公羊月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在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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