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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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一把打开车门,“你别吐我队长车上啊,你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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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谢景,雷珩倒是熟门熟路多了。

他一进房门,换了鞋子,自顾去冰箱里翻汽水,“诶,你明天要去市局打卡上班是不是?”

白夜在解衬衣袖口,“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随便你,记得给我锁门就是。”

气氛实在是尴尬极了,谢景甚至不知道刚刚在车上的时候,白夜到底是有没有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被鬼迷了心窍吗?

好吧,队长,我不是说你是鬼。

白夜看向还站在门口的谢景,“赶紧去洗澡,好睡觉。”

“啊?”谢景指指白夜又指指自己,“我……”

“难道你大半夜还想回去啊?你换洗衣服放什么地方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找来换上。”白夜说完,自顾上楼去主卧洗漱去了。

这态度?难道刚刚是没有睡着?那不是应该直接让他走了不是更好嘛?

雷珩是个典型的能够根据自身环境调解生物钟的人物,白天打卡上班他能掐着点去,晚上喝酒唱k他也能照样不耽误。当然,前提是工作生活不冲突。

他现在酒还没有完全醒完,坐在吧台上进入贤者时刻一会儿,然后就瘫在了沙发上,看着也在发呆没有什么动作的谢景说,“你今晚是睡沙发?”

“!”确实,好像白夜这里就只有一间主卧和客卧,如果是雷珩要留下来的话,肯定是睡客卧,但当着他的面说让他睡沙发不是太过分了嘛?

总体来说,雷珩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但是不代表他不能维持表明上的与人和善。

“没事的,我去和你队长挤一晚上,你睡那间客房就是了。”雷珩说完,把外套一脱,进了厕所。

“!!!”他和队长挤一间?不就是等于他和白夜一起睡吗?

卧槽,怎么可能。谢景命都不要的赶紧往主卧跑,然后“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吓得正在里间浴室洗澡的白夜都不禁探出头,“怎么回事?”

白夜几下冲干净头发,腰跨间裹了条浴巾就直接走了出来,也是这个时候,才充分展现了这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髓。白夜是标准的衣架子,肩宽腿长,强劲的雄性气质毫不掩饰。

“我我我……”谢景看着他,就好像是一下子有点大舌头一样,不知道说点什么。

白夜挑眉看了谢景几秒,笑了笑,“谢景,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白夜光着脚走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了一点水迹。离得近了,谢景才闻到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味。但是谢景知道,那是他家沐浴露的味道,还挺好闻的。或许是因为才刚刚洗完澡的关系,味道在氤氲的空气中倒是显得比平日明显了。

“你刚刚那样子就像是我在你学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确切来说,是当时看他的眼神。怎么说呢,那样子好像是自己在他看来很不错的样子。

诚然广大男性同志对于女性的夸赞,是大为受用的,但是更难得的就是同性也承认自己优秀。

不管是哪一方面,身材、家世、背景、哪怕是长相。

虽然白夜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个小同学眼睛亮闪闪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眼睛亮闪闪的小同学好看极了。

“像吗?”谢景觉得那时候自己尴尬死了,抽烟被抓包,能不尴尬嘛。

“像。”白夜对上他的眼睛,“去洗澡吧,客卧的铺盖要给雷珩用,没办法了。”说完,他转身走回浴室,带着柔和笑意的声音再次混合着吹风机的嗡嗡嗡传递过来,“只能是委屈你和我睡一张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空气中有种微妙得不可言说的东西开始蔓延,隐秘无声地刺激着谢景那根近乎紧绷着仿若随时都可能断掉的神经。

可是——谢景低着头,看着地板暗纹,花我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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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声音停止,谢景踩着拖鞋,走到床边。白夜已经先躺下了,抬着右手挡在额头上。

谢景莫名其妙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要不我还是去沙发将就一下。”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白夜把手拿开,“别到时候让雷珩看见,到处说我虐待下属。”

吃这个说法倒是属实把谢景吓一跳,以至于他几乎是抖抖索索的掀开空调被,默默的揪着一个小被角,轻轻的躺在床的边缘。

谢景才刚刚上床,白夜翻身就把灯关了,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会儿,瞳孔才慢慢适应。

就在谢景以为白夜可能已经睡着的时候,白夜又是翻了个身,正对着谢景这面,“今天有撞到你吗?”

谢景于黑暗中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猜测,白夜说的应该是早上去抓劫匪的时候。

“没有。”

“唔……”白夜沉吟了一会儿,“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时候那么生气吗?”

谢景想也没想就说,“是因为我没听你话?”

“不单纯是这个。”白夜淡淡说,“有时候基于大全考虑,为任务奉献牺牲什么的,都是再为正常不过的情况。”

“我懂。”谢景说,“通俗点就是炮灰呗,哪个丰功伟绩不是踩着千万人的血汗爬上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短短二个字,竟然让白夜听出了一丝嘲讽意味。但是这话,白夜也无法反驳。

“是,你说得对,但是——”白夜在黑暗的环境中凝视着谢景的侧脸轮廓,“不要随便做无谓的牺牲。在没能保证自己可以精准击败敌人的时候,最重要的应该是保全自己。”

白夜动了一下身子,成了平躺的姿态,“要做到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才行啊。”

谢景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舌尖微麻,有些话哽咽在喉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知道了。”他只能这样说。

沉寂良久,好似都默认了就这样过去之时,谢景的声音再次在灰暗中响起,他说,“队长,你认为那些犯了很严重错误的人,有重新变好的可能吗?”

白夜眉目一凝,似乎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白夜如实说,“这个看个人吧,再说了犯错谁又不会犯错呢?”

“如果是很严重的错误呢?”

“可路是自己选的,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什么好坏的定义是什么,或许在你眼中认为的坏人,他们才觉得自己是好人。而我们这些条子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像个臭傻逼一样也说不定。所以,我其实通常只分敌我。”

“那……”他几乎带了点试探的意味,“如果你敌对的人有一天告诉你,想和你站在同一阵营,你会接受吗?”

“这样吗?”白夜沉思了一会儿,“我向来欢迎朋友。不过,世界上不存在重新做人这个说法,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重新来过这种选择。生命不可重复,你经历了就是经历了,一辈子也抹不掉。”

谢景一言不发,面色森白。良久,他才说,“我睡了。”

——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重新来过这种选择。生命不可重复,你经历了就是经历了,一辈子也抹不掉。

是啊,说得没错,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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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们,最近记得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出门戴口罩、勤洗手、家里做好消毒,新的一年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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