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白知言洗了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恰好响了一声,她打开,是季止行通过了她的好友添加的提示。
他的头像是一把黑色的靠在白色墙角的伞,昵称只有一个字:季。
简单干脆,和他的气质倒是挺符合的。
白知言顺手点进他的朋友圈,朋友圈的背景图还是那把伞,他并没有关掉朋友圈,里面他发的所有的消息,她都能看,但统共只有一条。
还是四年前十一月的。
没有配图片,只有文字,在空空荡荡的朋友圈显得孤零零的:十月十二那天早上,大雨倾盆,后来,那场雨再也没有来过,也永不会再来。
感觉这话有点文艺男青年的气息,还挺有内涵的,就是不知道他内涵的到底是什么。
白知言退出季止行的朋友圈,又点开自己的,朋友圈每天都有人更新消息,她刷到上次看到的地方,觉得无趣,又看了会儿书,快十二点了才窝进被子里睡觉。
迷迷糊糊的,她隐约想起,她和白蔓音搬进来的时候,好像就是四年前的十一月,但具体是哪一天,她却已经记不清了。
已经过去太久了。
但她记得,当时的季止行。
那天似乎也很冷,她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季元宁派了车接她和白蔓音过来,她在门口下车,被白蔓音拉进这栋豪华的别墅里。
客厅金碧辉煌,他坐在黑色的单人沙发上,正低头滑动手机,细碎的短发遮住小半边额头,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都很惊讶。
然而,他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那张原本格外好看的俊脸紧紧地绷在一起,他沉声问她:“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不是第二次,两人说不上熟,也谈不上陌生。
但至少,白知言以前从不认为,他是厌恶他的。
可在那一刻,她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厌憎,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非常、非常难以让他接受的事情。
因为他的反应让她太过震惊,她半晌都没能接上话。
当时季元宁和白蔓音都很尴尬。
季元宁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知言是你白阿姨的女儿,以后就要跟我们一起生活了,从今往后,她就是你妹妹,哪有哥哥对妹妹是你这种态度的?”
“妹妹?”他重重地咬住这两个字,这个称呼,仿佛让他受到了什么侮辱。
那张脸太冷冽了,冷冽得让白知言惶恐,让她只想转身就逃。
他盯着她,握住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跳,片刻后,他沉沉地闭了闭眼睛,忽然大步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他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
“我没有妹妹。”他头也不回地说,然后决然地走了出去。
后来,整整四年,白知言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她一直记得那个早上,记得季止行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犹豫的拒绝。
就像有细细密密的针,扎在她的身上,一扎就是四年。
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至今没有答案。
第二日,白知言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她懒了会儿床才洗漱下楼,一楼客厅只有季止行坐在沙发上。
还是那张单人沙发,他低着头在打游戏,客厅里响着游戏的声音。
白知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季叔叔和我妈妈呢?”
“参加茶会去了,”季止行头也不抬地回答,因为分神和白知言说话,他被对手无情地砍死了,身体碎成了几块,死状凄惨,“餐桌上给你留了早餐。”
再次满血复活,季止行挥舞着大刀冲入敌营。
白知言从餐桌上拿了一个三明治,也坐到沙发上,她打开电视,看最近很火的姐姐综艺,偌大的客厅,不是游戏声就是电视声,基本各玩儿各的。
白知言觉得,这么坐着,其实挺尴尬的。
她主动找话题::“听说你刚接手盛世不久,不应该很忙吗?你不去上班?”
“我以前负责的是盛世海外的业务。”
白知言妙懂,所以他对盛世的业务其实很熟悉,只不过以前负责的是海外的市场,回来后才接手的国内市场,难怪还有闲情打游戏。
白知言想喝水,去冰箱拿了罐酸奶喝。
她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节目里,姐姐们各显神通,十分精彩,白知言却没有多少心思看,她望着季止行,组织了下语言:“季总,我昨晚跟你说的事,你能保密吗?”
因为白知言的这声季总,季止行又被砍死了。
这傻逼游戏,怎么总是死人?
季止行彻底没了兴致,他退出游戏,后背靠在靠枕上,眉梢挑向白知言的方向:“哪件?”
白知言昨晚说得还挺多的,单独拎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于是给了一个非常宽阔的范围,她道:“所有。”
季止行语气平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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