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白知言乖顺地转回去。
紧接着她感觉到季止行放开了她,身后传来哀嚎声,然后季止行打电话报了警,白知言心跳有些快,她脸色惨白,还未从刚刚的被吓中完全解脱出来。
头上覆下一片阴影,是季止行站到了她的面前。
“被吓到了?”他低眉看着她。
她脸上还残留着那片白,抬头望他的时候,眼尾不自禁地向上挑起,那双桃花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带着点儿怯懦。
她的桃花眼自带潋滟,与他对视的时候,总给他一种,她在勾他的错觉。
季止行微微别开眼。
“你怎么突然在这里?”她不解。
季止行又把目光收回来,落在她的脸上,道:“出公司的时候,这人就跟在你身后,当时也不是很确定他在跟踪你,怕有意外,就追上来看看。”
他当时刚好出公司,她刚巧走出大门,季止行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靠在路灯杆上的男人在见到白知言出公司后抬脚就跟了上去。
他的确不是很确定,所以才默默地跟了上来。
白知言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是这暗夜太冷,也许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太心有余悸,也许是他又一次于她意料之外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在后怕之中,心跳莫名地有了点道不清的悸动。
“哦。”她在悸动中,发了一声干瘪的单音。
寒风刺骨,她冷得打颤,季止行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他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总是又长又大,将她罩住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穿着,等警察过来,别像上次一样感冒了。”
他帮她拢了下衣襟,将她紧紧裹住,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轮廓非常鲜明,垂眸看向她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双眸颜色格外地深。
白知言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反应慢半拍地点了下头,说:“好。”
她回头望向那个男人,他被季止行用皮带反绑住手,困在树干上,正求饶让季止行放开他,白知言的眼里闪过几丝厌恶,她转回头,没再看他。
警察来得很快,白知言和季止行去警局录完口供,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季止行叫了车,对司机道:“去云间河湾。”
白知言没有拒绝,许是知道回到宿舍也只有她一个人,而今晚的事情让她还有些害怕,她不想回到那只有她一个人的宿舍,所以觉得,去云间河湾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大衣还穿在她的身上,属于季止行的体温已经散了干净,上面只残留着清淡的薄荷味,她的手搭在车门上,三根手指微微曲着,后背没有靠到椅背,双腿呈并拢的姿势。
莫名坐得很端正。
季止行和她恰恰相反,出租车的后座并不是那么宽敞,他腿长,两条长腿都斜曲着,后背完全靠在椅背上,即便如此,空间对他而言,还是有点短。
总觉得他那两条长腿,找不到地方放似的。
坐了会儿,他曲着的双腿换了个方向,偏脸问她:“怎么那么晚才离开公司?”
白知言言简意赅:“练吉他,练舞。”
“公司没给你配车?”
白知言转头,街灯成片从他们身上滑过,她的眼睫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对视几秒,她道:“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工作,每天都在学习,所以他们还没有给我安排,晨哥的意思是,等我开始接下一个工作了,再给我配车。”
季止行点了下头:“学校不是放寒假了吗?你怎么还在住校?”
“我申请了住校。”
“一直不回去?”
“回哪儿?”她表情有短暂的迷蒙,但很快反应过来,“哦,你说嘉林公馆啊?年三十的时候我会过去吃年夜饭的。”
她果然不喜欢呆在嘉林公馆,他就没见过家明明在京城,遇到放寒假还不回去而申请住校的,白知言根本没认为嘉林公馆是她的家。
季止行心情有点复杂。
这些年,他在国外,和季元宁通电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过问白知言和白蔓音的事情,四年里,他忙忙碌碌,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把自己搞得十分忙碌,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在回来之前,他都不知道白知言在嘉林公馆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但他想,她应该是过得不错的,毕竟季元宁有钱又大方,在经济方面绝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女,而且季元宁商人脾性,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当不会为难白知言。
可是,他似乎想错了。
否则,她何至于在咸鱼上卖东西?
那些连吊牌都没有撕掉的衣服是白蔓音自己去逛街的时候给她买的,她转手就拿去换成了钱,还有被穿过的十几块钱的衣服,卖了够邮费吗?
季元宁肯定有给,但白知言十有八九没要。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要,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让她在这个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花钱的京城,过得不好。
他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让她宁愿活得辛苦,也不愿意在生活面前稍微低头,以他们现在这不咸不淡的关系,他也不适合问这种问题,就像那次在云城一样,她被人打被人骂,她不主动说,他就没有立场问。
“饿吗?”季止行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吃点宵夜?”
白知言六点钟吃晚饭,晚饭后练吉他练舞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和精力,五六个小时过去了,这会儿的确有点饿,但是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你想吃?”她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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