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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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月紧紧抿着唇,她牵着马,立在原地,看着众人忙忙碌碌。

蔡皓举着伞上前,道:“将军,清点过了,锦衣卫四百六十八人死,三十七人重伤,刺客二百八十九人死,生擒了两人,咬舌自尽了……二人逃了,现已下令,全城搜查。”

厉北月道:“将近三百人,呵,可真够厉害的!”巡防营有人吃里扒外。“派人盯死巡防营……其他各营可有动作?”

“没有。”

“继续盯着。”厉北月环顾一圈,道:“风启呢?”

“他送肃指挥使去医治了。”

“……哪?”

“太医院。”

厉北月周身似乎是起了冰棱,活生生要将人冻成渣,她翻身又上了马,道:“这里交给你了。”

“是。”

厉北月调转了马头,道:“雨大,煮点姜汤给大家喝。”

“是。”

夜雨瓢泼,厉北月在半路又勒紧了缰绳,再次调转了马头,她过了三条街,拐进了小巷,将马藏起,她翻进了肃其羽的小院。

雨夜黑沉,伸手不见五指。

厉北月推开了房门,闪身入内,迅速闭门,掏出了怀中的夜明珠,清辉洒满了屋子。主屋陈设太过简单,厉北月一眼扫完,迈步进了内间,内间是卧房。

靠窗一张桌子,桌旁纸篓是空的。又在桌边书架翻看一番,一无所获,细细检查墙壁、地砖,也并无发现。

越过屏风,只有一张床,一尘不染,被单上没有一丝褶皱,厉北月的目光停在了被子上的叠放的披风上。

这是她的披风,那日他落水后,她亲手披在他身上的。

他官职不低了,每月俸禄也都还可以,可住的地方也太简陋了,厉北月伸手摸摸下巴,心道:这人大概是有什么不良嗜好的,特别费钱的那种,比如赌博之类。

厉北月伸手掀起了床褥,继续检查。

是机关!

厉北月将夜明珠递近了,细细看了一遍后,伸手拧开了。

墙面转动。

暗室!

厉北月抬手抽出了陌刀,暗室内一般都有机关,她十分谨慎,可目光探进,她迅速将夜明珠握在了手心,握紧了陌刀。

可脑中念头一转,她微微蹙眉,又张开了手,夜明珠倾泻光辉。

暗室内全是镜子,她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暗室内还有一个比人高的大柜子,厉北月伸手拉开,随后,翻了个白眼,里面挂着一柜衣裳,下面的架子是鞋靴。

厉北月伸手取过隔板上的小盒,伸手掀开了盖子,里面全是发簪。

厉北月心中风雨比窗外的还要大,她整个人都蒙圈了。

不对,一定是为了迷惑敌人。

一定是。

厉北月细细敲过每一寸墙面,又蹲下查看过每一张地砖。

并无异常。

厉北月站起了身,细细瞧了一遍屋子后,再一次翻了白眼,心中发出了咆哮……这暗室他娘的还有窗!

“他大概是嫉妒我的俊美。”

原来江佑安说的是实话。

一个大男人,这也太……

突然,大门响起。厉北月急忙去开窗,她使劲去拉,却没拉开,窗户竟是钉死的。

大门吱啦一声开了,厉北月急忙将夜明珠收了,抹黑出了暗室,躲在了内间的屏风后。肃其羽身手了得,直接逃走,被他发现的风险太大。

只等他进屋,发现暗室开了,就会进去查看,到时候,他进她出,片刻,她就会消失在雨夜中。

黑暗中,厉北月静静聆听,除却雨声,只余脚步声,他走近了,可又走远了。

定是去看兔子了,都这么晚看,兔子们也饿了。

片刻后,主屋的门被推开了,又合上了,是他进来了。

他怎么不点灯?哦,这是他自己家,摸黑也能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厉北月身子蹲地极低,因为卧房内的油灯在书桌上,一旦燃起,站着会在屏风上留下影子。

灯亮了。

“最近忘性越来越大了。”

昆仑玉碎的声音响起,可厉北月无心欣赏,她抽抽嘴角,心道:大兄弟,你怎么这样。

一片窸窣声,是肃其羽在脱衣服了。厉北月白眼翻上天,心道:大兄弟,你好歹是去关下暗室的门啊。

他这是抬手拍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只闻他无比自恋道:“英武不凡……魁梧奇伟……俊俏无双。”

这也太……

厉北月抽抽嘴角,满脸鄙视,可脑子里却不受使唤般地冒出了画面,坚硬似铁的胸膛,狼腰虎背,还有,翘……

啊!我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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