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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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无数遍了。

南泱自己也快麻木了吧。

三千年了,她从一开始选择禁术,就知道该承担这样的代价。

医生很快过来,按照梅仲礼的要求为南泱注射了药剂。

枕头和大片的床单全被汗湿了。

过了一阵子,她的表情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刚刚进来的孙绪雪拿了纸巾,体贴地帮她擦去了额头的脸侧的汗。

她面无表情地从孙绪雪的手里取了一张纸巾,微微张开嘴,擦去舌尖上被咬出的血。

孙绪雪眼中含泪:“老祖,您不要每次都咬自己的舌头了好不好?舌头破了,您连饭都没法吃了,您实在忍不住就咬嘴唇啊,起码我还能给您敷药……”

“嘴唇破了,她会看见的。”

南泱淡淡道。

孙绪雪张了张嘴,眼泪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绪雪,给我一个镜子。”南泱看向她。

孙绪雪忙手忙脚乱地掏了一个小镜子,哆嗦着递到南泱的手上。

南泱打开镜子,在里面细细端详着自己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角也有一点凝固了的血痂,她用纸一点点都擦干净,纸巾来回叠几下裹住那些血渣,扔进垃圾桶。

“你们出去吧,叫她进来。”

收拾好了的南泱端坐在床头,扫视了房内的闲杂人等一圈。

“是,老祖。”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朝南泱磕头问安后,一个一个退出了房间。

“小礼子。”南泱唤道。

梅仲礼马上停了脚步,恭敬地垂头,“怎么了,老祖?”

“你大半夜为我跑这么远,照顾我,我很感谢。”正在梅仲礼要说话时,南泱抬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但是,我不希望再看见你用那样的眼神瞪她。”

梅仲礼反应过来,吓得忙弯下腰:“老祖我……”

“不用跪,”南泱阻止了他想要跪下的念头,侧过头去,声音浅浅的,“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或许前十几年她都是你的一个附庸物,是你拿来取悦我的一个工具。但现在她是我的妻子,与我的地位是平等的。我不是让你也要跪她,我的意思是,你在交流中要学会尊重她,就像尊重我一样,她毕竟也算你的师叔祖。明白吗?”

梅仲礼垂下头:“我……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南泱看向他,眉眼一弯:“好了,早点去休息吧,今晚你辛苦了。”

“谢谢老祖体谅。”梅仲礼又拜了一下,退了出去。

人都走完了,南泱垂着眼抚弄白色被子上的一截线头,静静地等轻欢进来。

过了一会儿,祝轻欢慢慢地走了进来,眼睛红红的,动作也很谨慎。见南泱靠在床头,她远远地就停住了脚步,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南泱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我半夜流鼻血,你把我送到医院来,我应该谢谢你。”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酒心巧克力……”

“和巧克力没关系,”南泱的嗓音也很轻缓,“挺好吃的。我说了,还想再吃。”

祝轻欢忍住想哭的冲动,问:“你刚刚没有生我的气吗?”

“我……”南泱突然记起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凶了她,她和她结婚有段日子,一直没有以那样的口气和她说过话,肯定是吓着了,心里涌上了愧疚,“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是我……我看恍惚了,把你认成了别人。”

“……”祝轻欢沉默。

“离我近一点。”南泱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祝轻欢咬住嘴唇,受不住南泱这样的语气,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去。

半晌,她憋不住,问:“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喜欢我?”

南泱一怔,抿了一下唇,笑了笑:

“你看,你都不喜欢我,还给我的兜里塞巧克力,这么善良,当然值得我喜欢。”

南泱的每一句话,都在祝轻欢的心里柔柔地撞击着。

面对这样的南泱,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动?

不要说她祝轻欢,任何一个人被南泱这样地爱着,怎么可能不会心动?可是她不敢相信她,她怕自己当真,真的放肆地爱上了她,她却扭脸不要自己了。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收获的是失望,乃至绝望。她不敢让自己沉陷,她没有任何筹码,她什么都赌不起。

然而,南泱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却有种想要不顾一切相信她的冲动。

那样深情又绵长的目光。

就好像,她已经爱了她好几个世纪。

南泱看见了轻欢眼底的动容,她心里一颤,却又艰难地保持住了理智。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如果你不喜欢我,还是可以不喜欢我,不要因为一点愧疚就违背你自己的心。”南泱慢慢地说,“轻欢,我只希望你能真正地开心,只要你开心地活着,爱不爱我,我不在乎。”

她的语气不是在说油腻腻的情话,她每一个字都吐露得那么真诚,就像用她的血把她的心包裹着捧给对方看一样。

她说,只要你能开心地活着。

爱不爱我,我不在乎。

只要你能活着。

良久,轻欢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哽咽着问:

“如果……我要和你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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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疤,流鼻血,右腕筋被挑断,看过古代篇的旁友应该能看出来南泱为了禁术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了吧

没看过的也没关系,后面揭晓的时候会更惊喜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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