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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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啰嗦一下,雪判大人的名字念作雪华(hu),不是雪华(hu)哦。

同理,花繁叫雪华是是唤华(hu)兄,而不是华(hu)兄。

4、第四章:紫穗银铃

风舒一出现,四周氛围好像变了。

宁澄不自觉地向来人的方向踏前一步。注意到宁澄动作的青年望向他,笑得更温柔了些。

阁下是?

宁澄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城西宁家宁澄,见过风判大人。

不知为何,虽不曾亲眼目睹风判真容,他心中笃定这名青年便是被称作丝帘伞的风舒。

见到风舒的第一眼,宁澄心中便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那温柔的微笑夹着温暖,温暖中带点熟悉,熟悉中又带了点怀念?

风舒的嘴角噙着笑,拍了拍宁澄的肩膀,径直移步到他身前。

这桃花开得甚好,只是刚发生昨夜之事,现下并非赏花的好时机。

他语气温和,其他三位文判则脸色微变。

月喑微张了张嘴,似是想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忍住了,倒是雪华伸出手,指向宁澄,道:

昨夜一事,此人颇有嫌疑,我正准备问他的话。

风舒轻笑,道:审讯犯人之事,一向由风某负责,怎敢劳烦雪判。

风舒作为文判之首,除了负责监督城门守卫以外,最重要的职责,便是行使其作为忤纪殿执掌人的工作了。

忤纪殿位于天一牢后方,每逢节令日开一次堂,届时节令日之间有犯罪嫌疑的城民都会被押至忤纪殿进行审讯。

相较行刑的枯荣场,忤纪殿的审讯过程可是不公开让民众旁听的,甭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普通百姓,进了天一牢,是生或死就全凭风舒的判断。

好在风舒一向宽厚,除烧杀淫掠以外,偷盗之类的小罪行只要不伤及苦主、答应归还所窃盗之物,一般被罚替苦主无偿劳役半年就了事了。

据说因为此事,风雪两位文判之间起了不少矛盾。风舒认为判决应视各人情况酌情处理,而雪华则觉得风舒过于愚善,总是判得太轻。几次下来,两人之间关系不免闹得有些僵了。

雪华怒道:事关宫主,岂可怠慢?一日寻不到那二人,夙阑就一日不安宁。宫主与你关系亲密,自是不会迁怒与你。将来降罪下来,我等却是要遭殃的。

闻言,风舒笑容敛起,道:雪判怕是误会了。夙阑历来罪案,皆在节令日审理。明日便是清明,风某自会开堂审案,若他真是你我要找的罪人,再交予雪判处决,如何?

雪华面色微愠,却也想不出可反驳的话语,只得咬牙答道:甚好。

风舒笑道:如此便好。我刚绘了炽云、磬海二人画像,你且拿去制成海捕文书,全城通缉那二人吧。

他伸出手,手心燃起一道光,两幅卷轴便凭空出现。

雪华脸色难看地接过风舒手上纸卷,并在狠扫了宁澄一眼后拂袖离去。

一旁观望的花繁和月喑似是见怪不怪了,向风舒告辞后也信步离开。

待花月二人走远,宁澄这才发现,被遗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他和风舒两个人。

刚才那透着锋芒的险恶对话,他可是全程目睹了的。一向以文雅、谦和闻名的风判居然能压制凶残的雪判大人,想来也是位可怕的人物。

人不可貌相啊看起来无害的小绵羊,可是会长角的。

适才他心里那种莫名亲切熟稔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陌生的恐惧。

风舒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宁澄一番。他脸上虽挂着笑,但宁澄还是感到些许不自在。

放眼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要是风舒想对他干些什么,不知道喊救命来不来得及、会不会有人听见啊

宁澄惴惴不安地想着,只见风舒眉头一蹙,忽然伸手向他抓来。

宁澄张嘴欲呼,却看见被风舒抓着的右手上淤痕渐消,那句未出口的「救命」也就吞了回去。

怎么受伤了?风舒边治疗他手脚上的伤,边出言询问。

宁澄听出他语气有一丝不快,许是误会雪华对他动私刑了吧。

若雪华真未审先判,对风舒这位忤纪殿掌讯来说,便是越权了,觉得恼怒也是应该的。

宁澄想着,唯恐自己成为两位文判大人炮火的中心,连忙解释了身上淤青的由来。

他边解释边偷偷观察风舒的脸色,见他眉目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宁澄说完,风舒才收起紧绷的神色,换上原来那副温和的笑脸。他朝宁澄微微躬身,道:

原来如此,是风舒疏忽了,还请宁公子不要怪罪。

宁澄惶恐:谁敢怪罪风判大人您啊!

而且风舒虽为文判之首,不知座下其余文判行动也实属正常。

昨夜抓捕他的是月喑、弄伤他的是花繁,真要追究责任也轮不到风舒身上。

见风舒礼貌道歉,宁澄一方面觉得受宠若惊,一方面为自己刚才胡乱揣度人家而感到羞愧,心里对风舒的防备也降低了些。

在他连连摆手表示不在意后,风舒便告诉他由于审判日在明天,他需要回到天一牢过上一晚,等待明日开堂。

闻言,宁澄脸色又苦了起来。离开天一牢时他就想着自己绝对不要再回去了,如今却不得不做出妥协。

他身为夙阑城民,自然必须遵从夙阑的法律。就算风舒再和蔼可亲,也不可能放宁澄回自己家等待审讯的。

于是,宁澄默默地跟着风舒走回天一牢。他记挂家中双亲,心中不免有些低落,一路耸拉着脑袋往前走。

抵达天一牢时,前方的风舒忽然停下转身。宁澄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咚的一声撞进对方怀里。

那微温的胸膛散发着淡淡的气味,似是熏香,又像墨香,和空气中飘散的桃花香气交融在一起,让宁澄不由心神一荡。

鬼使神差下,他伸手抚向风舒后背,竟像是要怀抱对方一般。

一旁的牢役个个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但风舒没出声,他们也不好上出言斥责,只能面面相觑,静候风舒指示。

待宁澄发现自己明显失礼的举措时,已经是片刻之后的事了。

他脸上飞起两抹红霞,踉跄着后退几步,刚想作揖道歉,却被风舒抢先一步拉住。

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风舒话语中带着关切,竟似不在意刚才宁澄逾矩的举动。他一拉之下,两人距离再度缩小,隐约传来的热气让宁澄涨红了脸。

他挣开风舒的手,答道:没、没事,我只是想到要进天一牢,就会丧失气力,觉得有些害怕而已!

慌乱之下,宁澄居然把心中想法直接说出来了,说完以后,他又羞又恼,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文判大人面前,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就算风判脾气再好,听到这话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怎料,风舒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也没有笑他娇贵,只是轻抚下颔,若有所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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