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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判见霞云没回应,以为他不认同自己的推论,便道:当然,这仅仅是属下的推论。真相如何,还得等搜得人证、物证以后,再行定夺。
霞云「嗯」了声,道:棋判,你会照顾小孩吗?
棋判愣了下,道:小孩?
霞云道:若有个人在你眼前高烧昏迷,你待如何?
棋判道:这有能力的话,为他请个大夫吧?
霞云道:除此之外,还有其它办法吗?
棋判犹豫了会,道:属下儿时曾发过高热,由于没钱请大夫,母亲便取块湿布放在我额头,约一盏茶时间后,再重新将布条濡湿。如此反复几回,烧便渐渐退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当时烧得迷迷糊糊,母亲还煮了粥喂我喝下,过了三日,身子便大好了。
霞云道:三日?需要那么久?
棋判道:这得看烧得有多严重了。宫主,您怎么忽然有此一问?
霞云道:没事,随口问问罢了。
棋判道:既如此,那属下斗胆一问。宫主如何得知昨夜所见火蟒,名为「灭焰」?
霞云沉默了会,道:我昨夜自火场救出一人,目前尚在昏迷中。待人清醒以后,我会亲自讯问他昨夜之事。
棋判作揖道:如此,便劳烦宫主了。
他刚想告辞,又听霞云道:那人被我带回的事,你暂且先保密吧。
棋判迟疑了下,道:属下遵命。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恭敬地一揖,随后往宫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棋判就是在「华林血案」篇出现过的文判大人,兼任忤纪殿掌讯,也算是雪华某方面的恩人。
雪华的西殿内的围棋盘,便是棋判遗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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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篇」都会增加一些篇幅,也就是会长一些的意思。
75、第七十五章:阴霾
棋判离开后,霞云转身步入栎阳殿。他施法变出一个水盆,端起一条布巾濡湿,放在了那稚童的额头上。
阿苏么。
他又拿了一块布条,仔细地将稚童的小脸、双手擦净。完事以后,霞云看着稚童染着灰的衣领,想了想,把人给抱坐起来,再将那脏兮兮的衣物解开。
虽然已经从那稚童的话语推敲出一二,可在看到那满布全身的伤痕时,霞云还是忍不住眼睫一颤,手中的动作也放柔了些。
那些伤痕有新有旧,有些已经淡化得看不清了,而另一些还在蒸腾着血气,上头的鞭印清晰可见。
霞云将布巾重新洗净,一点一点地擦过那些红肿淤痕。他凝起治疗咒法,覆在一道道伤口上,又化出了一套合身的衣物,为那稚童披上。
由始至终,那稚童都处在昏睡的状态,只在布巾拂过一道有些化脓的破口时,下意识地闷哼了声。
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为何会持有那么高等的法器,又为何被人凌虐至此?
霞云把稚童额上的布巾打湿,再度放回原位。他将那柄古怪银伞拿起,细细观看片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类在法器制作方面,确实有一定的才能。他身为仙灵,甫出世便身怀法力,也就没怎么去关注这方面的事。
华林二家已毁,若再无后起之秀,那这法器锻造的技艺,便会就此没落吧?
霞云把伞放下,挥手让床边的衣物飘起,再将上边的脏污清去。
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那堆衣物下,居然还藏着一个黑漆木盒子。
在好奇心的催使下,霞云操控那盒子浮空,飞入自己手中。
那盒子形状扁平,约莫与成年人的手掌一般大,却宛如羽毛,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霞云将它打开以后,只见里头盛着一张薄膜,颜色几近透明,除此以外并无他物。
这是?
霞云轻碰那薄膜,只觉触手生温,宛若一块暖玉。他研究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什么来,便将其重新合上。
然而,他刚想将盒子放下,指尖却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点。
霞云将盒子翻过来,仔细地进行观察。他在看清上边刻着什么以后,望向那稚童的神色,也变得愈加复杂起来。
那盒子底部雕着的,是一个小小的「风」字。
霞云心中惊疑,手一松,盒子便掉落在床边。他看着那稚童眼睫轻动,似乎被盒子落地的声响一吵,就要惊醒过来
霞云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按在稚童细小的脖颈上。
不。你不能醒过来,你不能。
霞云瞪大眼,手中的力道持续加重。那稚童原来略带红晕的脸逐渐变白,然后浮现出了青紫的颜色。
他紧闭着眼,神色有些痛苦,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了一声低吟:
唔
霞云猛地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慌乱地松开手,迅速后退了几步。
不对,这不是风颜我在想什么呢,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霞云茫然地立在原地,看着榻上的人儿呼吸慢慢平缓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心里升起一股对自己的厌恶,不等那稚童醒转,便奔出了栎阳殿。
地面的积雪不算厚,只为周遭的景物披上了莹白华裳。霞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走到了火灶房前。
他看着那火灶房上的牌匾,想起棋判说过的话语,便在犹豫了片刻以后,踏入室内。
这位大人,您
此时已过了午膳时间,火灶房仅余几名御厨。霞云不想与陌生人打交道,右手一挥,将昏睡咒击下,瞬间厨子便倒了一片。
他环视火灶房内部,确定没其他人后,便往灶台的方向走去。
那灶台上堆着些厨具、食材,后方的柜子还放了些小罐子,应是调味用的香料。
在灶台边上还堆了许多大袋子,里头装了些米粒、面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谷粮。
霞云转过身,看见自己右边倒了位年轻的御厨,身上还盖着一本书册,上边写着「食经」二字。
食经?是和做菜有关的书吗?
霞云将那书册捡起翻了翻,只见里头密密麻麻地记载了许多菜谱,看得令人头昏脑涨。
他将书册放下,并在思索片刻后,将一道金光罩在那书上头,道:
劳驾,翻到和「粥」有关的那一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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