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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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拈烟递在嘴边,凌安吸了口又吐出来,烟雾被风拽得细长。

他用力地环抱严汝霏,扬起脸,凝视严汝霏的面孔,眼神近乎痴迷。

凌安也知道,凌晨守在公寓楼下不对劲,跟舔狗疯子没有区别,但是他在办公室多喝了几杯,收到严汝霏的信息,冒出了强烈的欲望,想要在咫尺之遥看见这张脸。

他根本懒得和严汝霏聊天,只想见面。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汹涌的思念。

能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他喃喃自语。

我等下给你门限,你以后自己进来。不应酬的时候别喝了。

严汝霏垂下目光,以身上的外套裹住他,将他带上了楼。

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四处张望,进了房间就变得安静,坐着,也不睡觉,就是盯着严汝霏发呆,面色苍白,眼眸极黑,视线却没什么焦点,过了一会儿,他阖上双眼,像是睡了。

凌安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姿势放松,手指瘦削,骨节分明,不戴任何首饰。

严汝霏的视线从这双手慢慢移到凌安沉睡的脸上,指尖很轻地碰了碰浓黑的额发,又收了回去。

他莫名尝到了恋爱的快感。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个拨入的电话,被严汝霏按掉,下一秒又重复拨入。他走出卧室,按下接听。

半夜了,来玩桌球吗?都在等你。

说话的是徐梦。

眼前忽然浮现凌安在桌球室嬉笑的模样。

严汝霏回答:他睡了,你明天再打过来。

严汝霏?嘈杂静了一些,徐梦关上门,将起哄挡在外面,他的语气毫不意外:哦,你们在一起了?凌安知道你之前的破事吗?

他轻笑:等他睡醒了,你可以告诉他。

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以严汝霏对凌安的了解,徐梦能知道的事,凌安早也知情。

不仅一字不提,还依然与他热恋,昔日男友随便换的浪子,现在故意醉酒,半夜追到他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像个偏执狂。

严汝霏半点也不担心,反而觉得徐梦可笑。

5、桌球室

桌球室

翌日,凌安坐在沙发里捣鼓电脑,向严汝霏借的,他没回家。

虽然请了假但还是不忘开个线上会议,把递上来部门计划过了一遍。

严汝霏原本待在书房,因为听见凌安在发言才走出来,坐在他旁边,期间摄像头拍到他的侧脸,一晃而过。

会议里的其他人倒是见怪不怪,只有宁琴觉得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在哪儿见过?

她想不起来。

会议结束,凌安也不打算去公司,转头去了楼下的室内泳池。

顺便检查手机通话记录,一个昨晚的已接电话,他看了眼,将手机放到一边,游入水里。

严汝霏站在泳池边上,望着凌安无声无息沉入水中,离他越来越远。

光影浮动,眼前涌过人影。

凌安游到岸边,双臂搭在扶手上休息,肩膀以下的身体沉在水里,黑色发梢湿漉漉地贴在后脖颈上,裸露的皮肤脆弱而苍白,过了会儿,又扬起脸看向他,水流从发梢滑过尖尖的下颌,嘴唇也是湿的。

严汝霏朝他伸手:凌安,你现在像条鱼。

被圈养禁锢的鱼,离开水就会死,与在他身边的状态如出一辙。

凌安疑惑:鱼,还是人鱼?

一样。他回答。

凌安的视线聚焦在到眼前男人的眉眼处,悸动顿时在胸口砰砰作响。

双手撑在边缘下压,他支起上半身,在男人唇角轻贴了一下,湿冷的发梢蹭过了他的脸,

你身上好冷。

严汝霏垂眸,在凌安双眼里看见宛如火焰熄灭般的细微情绪。

自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炙热得仿佛湿润火焰。

他们在酒吧遇见的时候,凌安嘴上说着针锋相对的话,眼神也在表达另一种意思。

凌安喜欢他什么?

凌安被男人的双手轻易托住抱到岸上,对方仔细地拿了毛巾帮他擦拭身上的水渍,专注又温柔。

以凌安对他的了解,不管这人表现得再温情脉脉,本质上骨子里都是阴晴不定的疯狂内核。

可惜了

凌安忽略了那种不同,平复着呼吸:要是我们可以早点在一起就好了算了,不说这些,我出门一趟,等会儿见。

去哪?

严汝霏看向他欣喜欢快的神色。

凌安回答:和弟弟见面。

严汝霏以为他说的是陈孟,也没有多问,凌安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家事,但那种出身不论在哪里,都是尴尬的,也没放在心上。

凌安是去见秦丝的儿子的。

他和秦丝的儿女并不熟悉,先前连面都没有见过。

我以前听说秦阿姨有一对龙凤胎小孩,大家提到这事,都说阿姨有福气,一口气儿女双全。

凌安双手交叠撑着下颌,笑起来略微弯了眼睛。

他的眼型非常流畅,像是工笔画下的内双丹凤眼,眼皮薄,眼珠却极黑,仿佛深邃的玛瑙,名贵又神秘。

传闻里凌安是冷淡美人,名校毕业,手腕了得。长辈们提到他,与他经营的如今是业内top的娱乐公司,都是无一不夸赞,至多只能在他私生活上挑刺,但那算不上缺点。

程鄞略惊讶,他为何在自己面前这样客气。

我妈妈前几天还提到凌先生了,说让我拿您做榜样,十五岁就去了顶尖大学。程鄞露出仰慕的眼神。

这次轮到凌安不解了:阿姨竟然这样说。

他眼波一转:你换个称呼吧,你几岁?二十,还是十八?

十九程鄞不好意思,我还是叫你哥吧,我们也不差多少岁数。

差七岁

他睡在画室里,衣服沾上洗不掉的颜料,程鄞兄妹正和秦丝庆祝十一岁生日,双手合十许下愿望,祈祷快高长大。

凌安重新抬头:你平常做什么消遣?

嗯打游戏,运动之类的。

你会打桌球吗?

没学过。

我教你。他说。

凌安领着个高大的年轻男孩进来时,有些人惯性地起哄,哎呀,又换人了?

马上被他澄清了:少乱编排,这是秦阿姨的儿子程鄞。

徐梦在旁边桌上坐着,闻言挑了下眉:小鄞?好久不见。

台球室干干净净,没有污遭邋遢的事情,只是几个男人都咬着烟互相调侃,一边打台球一边说起最近的并购风波。

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去外边。

凌安击落了一颗2号球,转头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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