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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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知道了?

嗯。

你没必要告诉他。凌安皱眉。

陈兰心不以为意:他本该知道,七年,什么都变了。

凌安难以反驳,这时候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他悄声推门进去,病房的温度比外面高一些,迎面扑来人工的暖气。

林淮雪正在病床上沉睡。

四周如此安静,仅有身旁仪器的运作嗡嗡声响,凌安在这片沉默里,不自觉地心跳慢慢加快。

当他走到床边,俯首凝视着那张脸,心中就涌现难以言喻的刺痛。

林淮雪

爱了很久,一直爱着,忽然一朝被告知再也醒不过来。

在做那场冒险手术之后,两人的生活从此天翻地覆。

凌安继续回归声色犬马的浪子生活,林淮雪成为永远沉睡的睡美人,记忆和意识停在手术台上打麻醉那一刻。

完全不公平。凌安也这样认为,他重新放浪形骸或者找寻生活意义,林淮雪却没有选择权,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护士走进病房换点滴,林淮雪也醒了,侧着脸长久地看着床边坐着的青年,凌安,已经七年不见,他也觉得对方变化很多。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问凌安。

严汝霏?

嗯。

学艺术的,当过画家,脾气不太好。

他对你怎么样?

就那样。

怎么认识的?

因为在中文班,他长得像你。凌安顺了顺点滴管,最近开始谈恋爱,结婚。

林淮雪将手搭在眼睛上,挡住天花板灯管的刺目亮光。光线在他指间漏出来,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睛干涩得疼。

对话到此为止,护士上前给林淮雪换药。

凌安退出去了,室内外的温差让他打了个寒噤。

他托尤良、柯一宿的关系,联系到了几个顶尖的医师,他们来的时候,尤良和柯一宿也抽空到了k国的疗养院。

尤良从未听过凌安如此口吻沉重地拜托他帮忙,对林家的长子竟然这么上心,在他看来两人应该是竞争者才对。

他没有多问,到疗养院的时候,凌安正坐在走廊上吞云吐雾,与上次相比又瘦了不少。

几个医生开会,他也做不了什么,坐在外面等着。

尤良和柯一宿没与他聊了几句,病房大门打开,凌安几乎立刻起身走上前,他们见到一个坐轮椅的苍白青年被护士推出来。

凌安低头与他说笑,眉目都是温柔。

在见到青年的面孔时,两人俱是一惊。

林淮雪,严汝霏。

为何痴迷于严汝霏,十八岁的初恋,混乱生活,抑郁症

很多长久的疑问顿时迎刃而解。

良久,柯一宿惊魂未定道:乖乖,凌安竟然是个情圣。

尤良皱了眉:严汝霏知道吗?

柯一宿与他对视一眼:怎么可能知道。

凌安再从病房里出来时,神色淡淡,什么也没有解释。

尤良欲言又止。

走之前,他对凌安说:这样不好,不该骗人。

凌安回答:我知道。

送两人到机场回来,他发现陈兰心在走廊上,不知与谁正在通话,不语,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凌安看了看腕表,准备到外面酒店休息一会儿再回来,忽然被陈兰心叫住,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你指什么。

淮雪的情况不太好。她说,以后得拜托你,照顾他。

这种事,她不必吩咐他也会做。

她又叹气:说不定他走得比我还早。

您多虑了,早点休息。凌安朝她一点头,走到电梯附近。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陈兰心也心生怅然。

一个电话拨入了。

严汝霏

您刚才打电话给我?他问她。

他刚刚出去了陈兰心回答,你们结婚了,你本来也该过来看一眼,毕竟淮雪没多少日子了。

严汝霏应了声:好,我明早到k国。

刚挂了电话,他倏然收到了一条新信息,本以为是陈兰心发来的。

他扫了眼,陌生号码,开头第一句是「你知道林淮雪与凌安是什么关系吗」。

第二行只有几个字。

我知道;

他们十七八岁就认识了;

严汝霏眉尖微动。

诡异的信息。

凌安十八岁去陈家,因此认识林淮雪也情理之中。

第二条短信紧跟着到了。

他是凌安的白月光、朱砂痣;

他俩是初恋;

你不考虑过去捉奸吗;

次日,凌安一如往常在清晨时分到了疗养院,五点多,林淮雪在这个时间点做身体检查,他在外面等着,结束后进去陪他用早餐。

林淮雪昨夜犯病,医生护士家属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晚上,到两点多才各自休息,凌安也没有睡好,托着腮在床边看林淮雪翻书,有点犯困。

你从哪儿弄来的旧书林淮雪将书页翻得唰啦作响,停在其中一页的字迹上,这本是我的。

有的东西我搬到k国了。凌安回答。

林淮雪沉默片刻,将书本收起来。

克制,暗涌。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刚刚相识的时刻,一种倒置感。

凌安起身将书放回床头柜,俯身时,左手被握住。

林淮雪的力道很轻,却轻易将他拉下来。

在清晨黯淡升起的光线里,曾经的恋人不容置喙地与他对视,吻了他。

凌安在他唇上尝到苦涩的气息,是那些药水、药片混合抑郁的产物。

林淮雪与他耳语:我也没办法放弃你你能理解吗,原谅我,与我没有见过面的弟弟抢同一个爱人。

林淮雪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神却晦暗。

同一时间,严汝霏到了疗养院。

护士指引着他上楼,一步一步走向顶楼的房间。

53、第 53 章

护士告诉他,凌安正在病房里,看望林家那位病人。

严汝霏没有进去,默然等在外面。

疗养院的病房靠近走廊的墙壁开了窗户,被窗帘半遮半掩。

他看见房间里晃过青年的身影,凌安的侧颜,似乎是端水从窗边走过,他上前几步,隔着摇曳的窗户,见到凌安弯腰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

病床上睡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年轻人。

林淮雪

严汝霏瞧了几眼,将视线移开,看了一眼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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