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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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雀伸手拿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袖子。这又是什么。

苏雀问:还有什么?

那个人笑一笑:这是我问你才对,你还需要什么?

苏雀意识到了,原主这个人,来这里是有目的。苏雀从容不迫地提问: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你要找我,我下周五会在饭堂采购点做工。你想要的,到时候会带给你。

餐盘清洗完毕,苏雀趁无人注意时,打开了那个薄皮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个刀片,旧时用于手动剃须刀、修眉刀等。或者自杀、割脉、吞刀片都可以用到它。用一张残缺的略厚纸包着。

监狱的物价也太黑了。

苏雀不知道两千块的刀片自己要来能干些什么。保命吗,不至于。使用这个还会被狱警发现的。

那个人刚才说的他只喜欢女人,这个他是谁。

苏雀猜想,这个他会不会是顾悯。

周四的夜晚。

晚上的劳动是手工活,一间一间的原本阅读室,此时每个人坐着的桌子面前上有着一大盘手工要制作的零散东西。

灯并不算明炽,是发黄的老灯,不足清晰,但够他们这些囚犯做粗糙的手工活了。

顾悯的手工活很差,又慢,质量经常被打回来重做。监狱有规定,手工活每个人必须做满多少,且一周内做得最多的人,会奖励一些小生活用品,肥皂、牙膏之类的。

而不少顾悯的小跟班,做了的手工活就会塞给顾悯充数。不然顾悯做的这数量又少、质量又残的手工活,别人都做了上万个,他还在做第二个。

顾悯的手工掉落在了地上,他淡漠地弯下去捡。

看到了旁边的人,每个人在炎热的夏天里,都是一件短袖囚服和一条囚服长裤。而他旁边的人,裤子像是缩水了一样,有些短。

捡回了手工制品后,顾悯不经意地抬起眼皮。看到他旁边的青年,他的手工活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但苏雀意识到他留意起自己,稍稍地转过头来。

顾悯看到了青年一张如同白色侧金盏花的脸皮。黑色的头发有些揉碎般,稍稍挡在了眼前。可是他今天有些不一样,原本是透明的、印象不深的唇,现在确实有几分干涸的、玫瑰色的沙状的颜料,点在了唇上。

顾悯的视线一直在那人的唇。用血珠点在了干涸的唇。他的唇形,上唇略薄,下唇偏厚,有些娇慵如女性的错觉。

似乎是干燥,出血般。玫瑰色原本应该是水潋的,却是干干皱皱地,如同半干的、被捣碎的玫瑰泥般,没有镜子的帮助下,用指腹点在了略微干燥的唇上。

他的肤色实在是白,尤其今天。不知是出于什么状态下,会白得像是碾碎了栀子。像是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那个人看得略微的散漫,无神。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那人稍稍歪头:你可以保护我吗,

顾悯眼皮才稍稍动了一下,翻起,看向了苏雀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普通囚犯,无神的、胆胆怯怯的、惊弓之鸟一样的。

明天胡湖要从管制室出来了。那人继续说。

我很害怕。

顾悯的眼中,只有玫瑰泥色的嘴唇,在轻轻地摇摆张启。

顾悯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一低,看到那人手上出现一沓粉色的钞票,他拿起来塞到了顾悯的手上。

请你帮帮我。那个人痛苦地、祈求地、期待地看向他。

第20章 大佬的小玩具04 亲密的爱人。

04

顾悯的视线落在了粉色的钞票上,苏雀怕被狱警看到,手一压,将一摞的纸钞藏在了桌子布下,放在了顾悯的裤子上。手不经意地一碰,那个人的活物还存于萎软的状态。

顾悯歪起头,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似盯在了今晚青年格外的、剥落果子色红的嘴唇上下。

他没有说话。青年也不好揣测顾悯的心思。

晚上的手工活劳动结束了。

回到监狱是十点。

监狱的生活,除了晨读、室外活动、劳动改造,还有夜里的轮值。两个囚犯为一组,值守监狱的内墙外。这是略磨人的一项监狱日常,每位犯人都会轮到,值守四小时。

今天的值守,轮到了顾悯,和一个犯人。

但是那名犯人拉肚子了,这个值守的活落到了他们监舍一个新人头上。

值守是不能说话,不能乱跑动,要在指定的岗位上站岗。也有囚犯耐不住困倦,偷偷打起了扑克。被狱警抓到,手骨都打裂。

夜里漫长又无聊。

顾悯散慢地站在了墙下,他眼睛瞟向了高墙上鲜少出来的狱警。过了一会儿,他眼睛朝着下,落在了那人的略宽松的裤脚上。为什么不好好穿裤子。

那个人略微地有些听不懂,转过头来,看到了刚好墙上的高灯打在了顾悯脸上,异样的白,稍显得他眼睛极黑,没有什么温度,向来不近人情。

摔了一跤,破了。苏雀穿了如同女装的囚服。把囚衣用刀片裁剪了。谁能想到,两千块的刀片还有这个用处。要是原主知道了他订的刀片用来做这个,铁定气晕过去。头发有些长,但是不遮挡他的美貌。

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手指,血点在了干涸的唇上。凝固成了锈迹斑斑似的口红块状。

顾悯的视线随着他晃动身体,说话的空隙,上移到了苏雀的眼下,下颚上,两唇之间。夜色实在是模糊,两人相隔没有多少距离,可是这么明恍恍地瞧过去,

那个人唇红齿白,略微的有一点女人的姿态。可是他身形还是欠缺了一些女人才有的丰腴。

夜色如同沸腾后的月色放凉后的状态。

偶尔有风拨动来,那个人的黑发如檀。抬起的眼睛,好无聊,我唱首歌吧。

顾悯垂眼,看向青年地上的影子。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他声音故作捏成细细的,轻轻的,矫揉造作,而又饱含柔情似水的。

影子在地上就像个女人。还有些舞步笨拙的模样,囚衣如同了翩然残破的蝴蝶。他的情绪随着声音,原唱是略沙哑的、略喜中藏悲的唱腔,而他捏着嗓音,细细地唱着,略微的惆怅,又捎些欢快,又有故意仿效女人的柔情蜜意。

姿态,眼睛,可又有些不像是女人的娇庸带怯,在他唱的情动时,略微艳杀。垂下眼睛的时候,神情沉浸其中,乐中哀伤。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梅艳芳《亲密爱人》)

顾悯感觉到某处柔软兀自地慢慢活腾起来。犹如是一团活鱼,游进了没水的泥泞里。他眼睛奇黑,地上的翩然起舞的影子,在他眼下的舞蹈走步,转步,侧行步,后退步

纤细的、朦胧的、嗓音偏细的,生硬的、惆怅的、城墙边空气里带有了一点远处的橘子花苞的淡淡香味。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他兀自走近那个影子,只见墙下的舞步着的影子,如另一个铅灰的影子结合,搅成了一个深鹕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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