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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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说他没生气,那他就是一定没生气就像池矜献只相信陆执说的不喜欢他一样。但池矜献自己有些过意不去,无论陆执为什么很讨厌 beta,当时他的表现就已经表明了原因一定是他非常厌恶的,无缘无故提起别人的讨厌,心里当然过意不去。

因此今天的池矜献比往常还要乖巧,时不时给陆执讲个冷笑话,一到下课就给陆执去接水,中午吃饭时打的全是陆执爱吃的饭菜。

下午大课间一下课,池矜献就又立马把身体转过来了。兴许今天耳朵边一直都是池姓同学的叽叽喳喳,陆执觉得深受荼毒,在人转过来那一刻就即刻出声说道:转回去。

池矜献嘴巴微张,完全没发挥出实力,泄气一般地叹息。

但他真的非常想再说点儿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顿住了所有动作。

银色智环中间的小圆点刚才忽然亮了一下,池矜献眼角余光被那道亮打扰,下意识垂眸,捕捉到了光点湮灭后的最后一点颜色。

陆执的视线也被引了过去,直盯着那处。

为什么亮了?半晌,池矜献都没动静,陆执问了一句。

啊,我平常早上起床这些简单行动都是它喊我。池矜献不在意道,也每天都会探测我的生命体征,就是很普通的智环。它亮好几次了,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亮,所以我觉得它就是老爱发神经。说到这儿他还笑了,小孩子威胁没有生命的物体似的威胁智环,回家就让我爸给我换个新的。

在此之前,智环已经亮了三次,每一次池矜献去医院,生命体征报告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没有第二次分化他现在就没任何要分化的感觉。

池矜献以为这次肯定也是,况且上完第一节 晚自习就会放学了,他打算回家再告诉他小爸这件事,省得他们又像上次一样慌慌张张地非要过来接自己。

只是这次,他估算错了。

下午第四节 上课没多久,池矜献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他以为是今天喝水少,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那股干涩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看着空了的杯子,池矜献才一点一点蹙起了眉头,没忍住吞咽了好几口口水。直到又过了一会儿,他微蹙的眉头变成了紧紧地拧在一起,脸色白了。

灼烧的感觉从喉咙往下,又从小腹往上,双管齐下地齐齐往心口那里涌,这次渴的不是嗓子了是全身。

池矜献觉得一股股麻痛感开始在血液里传播,好像此时的血液被煮开了,要沸腾,急需一股可以与其中和、甚至压制它的东西出现。

但池矜献不知道那股东西该是什么。

而不一会儿,他好像还出现了身体上的皮肤即将要失去知觉的趋势。生物老师很详细地讲解过 abo 的构造,池矜献因为还没第二次分化,陆执又讨厌beta,所以他时常在想自己的第二性别会不会是 omega ,因此学习这门课程的时候很认真,犹如要为自己以后是omega做准备一般。

他知道第二次分化是什么样子,不是他现在这样。

他也知道 omega 发.情期是什么样子,不是他现在这样。

未知的恐惧和已知的疼痛都令池矜献害怕,不止脸上,他嘴唇上都已经毫无血色了,只有呼吸在不断加重。

他努力地蜷起指尖,揪住了校服衣摆,真实的疼痛顿时通过这一摩擦传到天灵盖,池矜献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现金?江百晓注意他两分钟了,再也忍不住问,现金你不舒服吗?

池矜献没听清江百晓说了什么,只连忙举手说:老师,我去趟洗手间。

他说话的声音犹如一个几天没喝过水的沙漠旅人,沙哑得不像话。直到他清了清嗓音又说了一遍,才好了很多。

江百晓以为他只是闹肚子,松了一口气。池矜献站起来往外走,打开后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还踉跄了一步,幸亏及时抓住了门框。

到了洗手间,池矜献随便推开了一个隔间进去,颤抖着坐在了马桶盖上。

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才敢将自己过于粗重的呼吸暴露出来,手还紧紧揪住了心口衣服,手背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层密汗。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请假,所以连忙来了洗手间,况且这副样子的他也回不了家。

电话响起了即将通话的嘟音,这几秒的时间,池矜献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喂,安安。原斯白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进了耳朵,兴许是心理原因,池矜献竟然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没有在上课吗,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啊。

巨大的恐惧和害怕因为这些声音也得到了缓解释放,池矜献嘴巴微撇,喊:小爸。

安安?原斯白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啊?

小爸,我池矜献声音里忍不住夹杂了哭腔,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好疼,我难受,我感觉、身体里缺缺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来接我回家

那边传来了东西猛坠在地的声响,原斯白说了什么池矜献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求救一般地自顾自说:下午智环亮了我想、我想放学回家再说的,可我现在好难受

小爸,我会不会会不会死掉啊。

住口!原斯白厉声打断他,呼吸沉重,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池矜献,你再胡说八道一会儿接到你我会揍你的池绥,池绥安安,不要挂电话,别怕,没事的。五分钟,我和你爸五分钟就到。

池矜献一手还揪着衣服,闻言嗯了一声,他好像快没力气开口了。

为了转移一股股涌上来的疼痛,池矜献眼睛在小小的隔间里乱看,以让自己可以分散点注意力。

片刻后,他定定地盯着门后的锁钮进来得太慌,没把门锁上。等过会儿下课有人进来吓到别人就不好了,池矜献想。

他松开揪自己衣服的手,伸手够着打算去锁门,却见本严丝合缝关着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都来不及制止。

池矜献正要努力说句抱歉有人,一抬眸,却忘记了所有的言语。

陆执笔直地站在他面前,在看到池矜献是一幅什么状态时,他本还舒展着的眉头霎那间紧蹙起来。

你怎么了?他下意识抬手去碰池矜献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但就是如此,他脸颊上方都没有一点发烧后的绯红,只有嘴唇是血红的,上面还有一排发狠的牙印。

池矜献刚刚才把自己会不会死掉的念头压下去,见到他,这念头转眼间就以一种更猛烈的架势冲进脑海。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了父母,还有陆哥,伤心难过的情绪竟然在一时间战胜了会死的恐惧,池矜献本来就疼得厉害,这时一个没忍住,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玉珠从眼角滑出来。

他说:我难受

陆执懵了,他几乎是呆滞地看着池矜献的眼泪。

再开口时嗓音都略微有些艰涩:哪里难受?

就池矜献第一次经历,说不出来具体的感受。

陆执便问他:是渴求什么东西?

池矜献眼泪落得更凶了,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陆执:渴求信息素?

池矜献眨了眨睫毛全湿的眼睛,眼前出现了一阵眩晕感,防止自己会从坐着跌落在地,他下意识抓住了陆执的衣服。

陆执任他抓,还往前走得更近,可以让他靠。你是发热期了吗?

不是,课本上学到的不是这样,百晓也跟他讲过两次发.情的感受,不是。

池矜献想说句否认的话,但说不出口。

陆执便又道:你不是beta么,为什么会发.情。

第25章 他回所有人的消息,就是

池矜献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又到底是不是自己难受糊涂出现了幻听,可他早已在陆执话音落地的瞬间,便垂首大睁着眼睛看着地面, 吓停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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