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南镜脚步顿了顿,他点点头,头上绑着的珠线流苏跟着晃动,非常重还难受,其实南镜很想直奔主题说要不直接洞房吧,反正洞房肯定是能见到白观音的,但他知道一旦开口他就有露馅的可能,虽然白家人不知道董小姐长什么样子,但是董家肯定不会朝着另类的方向培养吧。
不能急不能急,南镜反复告诫自己。
饶是他也没想到进白家的仪式那么繁琐,进门后要举行敬神仪式,然后白家需要对列祖列宗都敬一炷香,因为白家的历史悠久,所以这个敬香仪式格外的长。
在这些都结束后,南镜以为终于要进行婚礼典仪了,没想到刚才引着他进来的妇人,把他带进了一间房子,拿出一把黄铜的戒尺对着南镜说:白家自有古训,少家主的配偶将来要成为白家的少夫人,需要经受训诫验身和三难,
南镜心脏跳了一下,他低垂着眉眼做出温顺的姿态,手中却已经掐诀准备随时召等在门边的人偶和自己身上的符箓了,董虹玉跟他说过这个,董家只要欺骗了董修明就是成功,真正难的还是在白家。
白家规矩繁琐,他们对白观音又寄予厚望,种种原因之下必然会有很多容易露馅的情况,想带着白观音从白家脱身很难,需要和白观音见面后再行商议。
如果现在白家就要验身,那就是最坏的情况,要是被发现,南镜只能面临逃走后,隐匿在偌大不熟悉的建筑中找白观音的状况了。
这妇人打量了南镜一眼,严肃的唇纹动了动,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不过鉴于您是董家出来的小姐,规矩想来是不错的,训诫验身暂且免了,三难是必不可少的。
南镜掩藏在喜服之下掐诀的手不动声色放下了,看来没到最坏的情况。
妇人道:第一难,是为考验少夫人对夫家的了解,因此少夫人在今后这段时间需要潜心修习白家的规矩,对白家的术法有一定了解后,有项最需要的修习的,即是房中之术。
南镜:?
他骤然抬起头,喜烛的光映照在他白皙的皮肤,带着红通通的色泽,倒把他震惊的神情衬得仿佛有丝羞恼的意思。
这妇人表情如常,天经地义一般说道:白家的子弟为了修习咒禁,从来不曾接触过任何情爱之物,自然修得一颗浑圆无瑕的道心,因此少夫人为了让少家主的喜欢,自然需要一些床上功夫。
南镜咽了咽,才把自己要出口的脏话咽下去,他简直服了,白家这都是什么封建糟粕习俗,费劲把脏话憋回去后,南镜压着嗓子尽量用婉转的嗓音说:这有些不尊重人吧。
妇人冷笑道:董小姐要是觉得不愿意,可以不嫁,只是你需要让董家把白家送过去的聘礼送回来。
南镜憋了憋,看到妇人平静无波的脸,抿了抿唇,他抬头直直看着这妇人,眼神如纯洁无瑕玻璃珠,声音却掺杂了冰一样的冷:要是白家觉得自己的少家主可以不管情爱,那这婚不如不要结。
既然又需要我的命格来救你们白家,至少态度放规矩点。
妇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动了动嘴唇冷哼一声还是没说什么。
南镜被带到一个房间安置了下来,妇人差人把一摞书放到桌子上,冷声道:这些书是明天要学习的,烦请少夫人提前背下,记住了,念书的声音要如珠玉落盘才算过关。
既然是天师,那自然上课也是要勤奋点的,明天早中晚都要上课。
说完妇人不想再看到南镜一眼,直接摔门出去了。
南镜挑挑眉,回头看了下住处,白家确实是世家大族,他现在住的房间是个带着一小片荷塘的院子,整个房间围绕着荷塘建起,他现在所在的卧室推开纸窗就能看到挂着的红灯笼和那一小片荷塘。
后面是一大张铺了鸳鸯戏水水红锦被的床,旁边的雕刻精细的木桌上点着一盏灯笼,隔了一扇山水的大理石屏风那边是临着荷塘很近的茶室,装饰摆件既现代又复古。
整个房间除了他带来的人偶,一个人都没有。
南镜收回视线,看到摆在他面前的一摞书和一碟蜜饯莲子米,他随手捻了颗莲子米嚼动,想到那妇人说明天要考这些书,哈?真是结个婚还要考试了,当时高考都没硬性要求他。
面无表情把腿搁在桌面上,南镜靠近躺椅里,翻开一本书,随意翻到一页,直接念起来:有一式,要将大腿摆放在他人的肩膀上后耸动什么玩意儿?
外面突然传出盘子碎裂的声音,南镜动作一顿,立刻合上书,打开窗户往外面一探头,看到门边一个满脸通红白衣青年正在慌张捡地上已经碎裂的瓷片。
哎你别伸手捡,南镜发出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压声音了,很明显带着男人的清俊,他立刻压下自己的嗓子,尽量婉转说:瓷片会伤人的。
站在门边的白衣青年满脸通红的抬起头看南镜,一看到南镜探出来的半个身子,那视线就像是被烫到一样,赶紧缩回去,低着头说:我,是上面派我来给您送饭的,抱歉打碎了一盘,我再去给你重新拿。
南镜看到地上撒着的一盘好像是莲子羹汤的菜,他赶紧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吃那个,你把其余端进来就行。
那个白衣青年顿了顿,紧着嗓子说好的,立刻把其他的饭菜都端进来了。
南镜兴致冲冲坐到桌子边,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当时在董家他整日惦记躲藏和怎么把瞒过去,没怎么吃东西,今天更是一整天什么都没吃。
打碎了一碟,还剩四菜一汤,样样都做得精致,就是分量真是太少了!卷着一块烤鸭黄瓜丝的卷饼,一碟只有三个,南镜喝着鲫鱼汤问旁边等着收盘子的白衣青年:你知道白观音在哪里吗?
白衣青年啊?了一声,好像刚听到一样,看了南镜一眼,视线又飞速收回来了,头低下来后脸也好像红了一点,小声说:那个,那个,你问少家主啊,可是,可是不是还没成亲吗?
南镜抿抿唇说:可是总是要结婚的是吧,我总是要见到他的,早见和晚见有什么区别。
你们白家好奇怪啊,南镜看了一眼白衣青年通红的脸,有些不解地问:一边又要我修习什么房中之术,一边又阻拦我去见以后要成亲的人,到底是什么习俗啊?
他是真的迷惑,南镜托着下巴,他看到青年更加通红的脸色,眯了眯眼:还是说,你们少家主现在正在什么我不能见到的地方?
白衣青年慌乱地看了南镜一眼,他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难看起来,赶紧走上前声若蚊音地说:你吃完了吧,吃完我就收下去了。
说着立刻把盘子捡进了大盘子里,匆忙地离开了。
南镜看到他白色的木屐在木地板上拖出一点水渍,然后是闪过门边的白色纱衣衣角飘荡了一下,身影就消失了。
不告诉他白观音所在的地方?
南镜眯了眯眼,果然,那天他看到白观音的扇面上滴着血还有苍白的脸色不是错看,这群人确实把白观音关在什么地方,他大致记得当时自己所在的地方,白观音应该在那一片。
但是白家不是董家,据说白家数千子弟全在这片居所,他很难独自行动,但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从董虹玉了解到这次白家这么急着给白观音配婚,是因为白观音要出事了,董虹玉都不确定白家要做什么。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白家不能抓到他,他也能探查白家呢?
想到什么,南镜转头看到静静立在他身后的人偶,他的眼珠突然转了转。
他不行,但是人偶能行啊。
这个人偶可是能变小的,只要他把人偶放到一个可以随意走动白家的人身上,就能让人偶代替他探查白家。
就是有点麻烦的是,人偶还是需要他的指令,即使他现在有人偶的核心控制能够远程控制,但是过于复杂的指令也需要把一小片神识附在人偶的身上,分神去操控,轻易疏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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