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韫梁仿佛一点都不觉尴尬,淡定地翻过一页手里的原文书。
纪苭非不信邪,用力把小猪包往他嘴里塞,他怎么都不张嘴,纪苭手一松,小猪包先掉在他腿上,又弹到地上,白白的面皮上沾上半圈灰。
纪苭的脸拉了下来,赌咒般冷道:“吃一口会死是吧。”
她啪的一声合上盖子,又重重把饭盒放在自己桌上。没那心思去猜蒋韫梁的态度为什么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在心里大骂:神经病!有毛病!大傻批!
不过显然纪苭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午饭的时候姜鹭拉着她想去三楼吃饭,但她偏偏要去一楼的快餐窗口排队,一边拍还一边不安分地往前探头探脑,姜鹭问她找什么,她只魂不守舍地摇摇头。
定礼的午饭和午休时间加起来有一个半小时,住宿生可以回宿舍午休,也有不想午睡的可以在校园里逛逛或是去图书馆和自习室自习,纪苭没什么胃口,扒了几粒饭就不想吃了,跟姜鹭打了个招呼先回教室。
和早晨一模一样,教室里恰巧地又只有蒋韫梁一个人,不过这次他不在看书,而是趴在桌子上,脸朝着纪苭的位置。
饭盒一早上都放在桌子中间,贴着“三八线”的角落,纪苭坐过去,状似不经意地扫蒋韫梁一眼,总觉得他的视线落在饭盒上,清了下嗓子道:“没吃午饭?”
蒋韫梁也没刻意看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吃了还是没吃,视线倒是不曾移动。
纪苭看看他,把饭盒收进桌肚,蒋韫梁收回目光,焦点又自然落在她的桌面上。
纪苭在收拾东西。
她花里胡哨的文具很多,上到不擅长的语文和物理课更是十八般文具样样都要用,上午正好是两节语文课两节物理课,桌上便摊了一大堆东西,她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地一件一件收进不同的文具袋,见蒋韫梁很有耐心地看完了全程,便把物理错题本递到他面前,指了道题朝他眨眨眼睛。
他低下视线认真看。
纪苭心里微微一笑,但下一秒,他又是摇摇头。
什么意思?
纪苭鼓起嘴。
他不会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愿意教她了?
纪苭想问,莫名又张不开嘴,看蒋韫梁一脸不咸不淡、无波无澜的样子,一下子心态有些崩,错题本一甩,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