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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闯祸后避不归家,沈家也是捉襟见肘,沈骁这才没有直接去幻月仙宗抓人。如今沈灼归来,凌霜雪也在此,沈骁便以为是凌霜雪把人押回家里。

凌霜雪挑眉,见沈骁误会,解释道:我只是随他下山做客,谈不上护送。

这小子还能自己想通了?沈骁怀疑地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凌霜雪身上时,便打消了疑惑,道:我看他是不敢回来,所以找你当挡箭牌,也亏他想得出来,让你跟着奔波那么远的路。我可真是越想越气,回头非得收拾他不可。

收拾他?你想怎么收拾他?是关他禁闭让他反省,还是让他去祠堂跪上几天几夜?最好再请家法?沈骁,你长本事了不是?我之前是怎么和你商量的?孩子要是回来了先问清楚情况再下定论,你倒好,我就不在家那么一小会儿,你就让孩子在门口跪着,自己在屋子里坐的稳稳当当。

沈骁落音话刚,门口就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她人还没进来,那气势已经压了沈骁一头。

沈骁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往门口走。可他刚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停下脚步看向凌霜雪,略带歉意道:剑尊莫见怪,这是我娘子回来了。

凌霜雪放下手里的茶杯,他听刚才那话就猜到了身份,只是没想到叶澜溪的性格还是如此强势,嫁了人也不减分毫。

既然是沈夫人,那我自当拜会。凌霜雪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要和沈骁一同出门。

沈骁哪敢劳驾他这个客人去迎人,嘴上说着客套的话,脚下磨蹭着,反倒是叶澜溪带着沈灼先进了门。

她一身劲装,未做妇人打扮,玉冠束发,干净利落,腰上别着九璃鞭,形如雷霆,势有风火。

凌霜雪只觉得走进来的是一头敏捷的猎豹,野性又不失优雅,让人不禁多看两眼,印象深刻。

叶澜溪大步流星到了沈骁面前,凌霜雪怕他们夫妻二人起冲突,正想找话缓和一下,就看见沈骁十分熟练地跪下去,道:娘子,我错了。

凌霜雪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沈家主,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凌霜雪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沈灼,只见他徒弟见怪不怪,脸上还有点习以为常的幸灾乐祸。他张了张嘴,一时间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

叶澜溪光顾着儿子,在门口还未发觉,这会儿走近了才看到屋子里还有别人。她连忙把沈骁拉起来,进屋的那点强势变成了不好意思,她对沈骁是强势,但那是一家人私底下的情趣,当着外人的面,她一向会顾全沈骁的面子。

云霞飞上双靥,叶澜溪赧然道:家里有客人你怎么不说?

沈骁委委屈屈,他这也没开口的机会啊。跪媳妇跪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霜雪干咳一声,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礼貌带笑。

沈灼连忙上前,站在凌霜雪身边,亲切地给叶澜溪介绍。知道来人是凌剑尊,叶澜溪惊讶了一瞬,笑道:尊者屈尊到访,寒舍蓬荜生辉,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尊者海涵。

夫人客气了,我冒昧到访,若是有打搅之处,还望夫人见谅。凌霜雪没有端着架子,礼数周全。

叶澜溪莞尔,道:阿灼,你和尊者赶了那么远的路,想必也是累了,今日天色不早了,先带尊者下去休息,我们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叶澜溪进了屋子,话语权就到了她手上,沈骁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目光落在她身上,柔情似水。

沈灼知道他娘要收拾他爹,高兴地带着凌霜雪出门。

因为他们二人回来的急,先前也没传个信,所以没有把房间安排出来。但沈灼的房间一直留着,暂且委屈凌霜雪和他住一宿。

凌霜雪跟着沈灼出门,身后沈氏夫妇继续刚才的话,一个强势,一个包容,看起来吵吵闹闹,实际一言一行都是夫妻间的甜蜜。

沈灼自小就习惯了爹娘这样的相处方式,让凌霜雪不要放在心上。

凌霜雪没说话,停下脚步看着沈灼半晌,在沈灼疑惑的目光中,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妻管严会遗传吗?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对沈灼发出了灵魂拷问,hhhh

第六十二章 晋江独发

叶澜溪巾帼不让须眉,和沈骁同生共死,同甘共苦,沈骁这个宠妻狂魔自然愿意事事顺着让着,就是在沈灼面前也不介意放低身段哄着她。二人伉俪情深,一直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沈灼从小受他们二人影响,对待感情和旁人不同,他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结为连理,那自然愿意一心一意地宠着护着,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凌霜雪的问沈灼并没有思索太久,笑道:大概是会的,自己喜欢的人,不愿意宠着让着,那又何必去追求?存心给对方添堵吗?

爱一个人是全身心的喜欢,若是决定在一起,那更是一生的托付。

凌霜雪若有所思,他想起沈灼喝醉那天晚上,非要拉着他在后山拜堂成亲。他们三拜为契,却不过是酒后失态。

喜欢这两个字的背后,是情,是欲,是一辈子纠|缠不休。说起来轻巧,付诸于实际却难上加上。

穿越者拆了你的姻缘,毁了你和公输彤的婚事,你可有想过挽回?

回廊里的灵灯照亮前行的路,沈灼和凌霜雪并肩而行,影子在灯光下靠的很近很近。凌霜雪出声问道,长睫低垂,掩去垂落的光,教人看不清神色。

他心里清楚沈灼和公输彤有缘无分,就算穿越者不带来蝴蝶效应,引发这一切的祸事,沈灼也会早早斩断情缘,踏入异界。但此刻蝴蝶效应已经产生,两个故事都偏离了轨迹,他和公输彤的命运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凌霜雪想知道,在这接连的变故后,沈灼和公输彤能否再续情缘。

沈灼有了片刻的沉默,之前温如宁也和他提过差不多的话题,但大概是问话的人不一样,他回答的心情也有着微妙的不同。

我和彤彤之间的婚约更像是两家父母口头上的玩笑,做不得数,我不知道是谁传出了退婚的谣言,但如果众人默认了我们分开,倒也是件好事。

沈灼没有挽留的意思,虽然大家小时候感情都很好,公输彤也喜欢粘着他,不管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但那种依赖不是爱情,更像是把他当成兄长。

她会在他的面前撒娇,在他面前淘气,出了事闯了祸也会往他身后躲,和他分享秘密,谈天说地。她全身心的信任,却从来没有表现出占有欲。

爱情里,喜欢一个人根本就舍不得和别人分享,只想他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只属于自己,连一根头发丝都要计较的清清楚楚。

沈灼明白,他对公输彤没有男欢女爱之情。更不希望她被儿时的父母戏言所束缚,她值得去追求更适合自己的人。

感情要两情相悦,而不是单纯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输琼不是蛮不讲理之辈,她昔日就算是为了此事来我家,也不会咄咄逼人。外边的闲言碎语不过捕风捉影,想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这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

沈灼说的轻巧,笑意不减。他一个大男人对这些流言蜚语其实不大放在心上,甚至庆幸对方的目标是他,而不是公输彤。要是平白连累小时候的玩伴因为自己的缘故遭人泼脏水,戳脊梁骨,他恐怕要羞愧的无地自容。

倘若公输彤对你有意,你也不为所动?凌霜雪对这样回答不免诧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的情感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哪怕曾经有过一瞬的心动,也会生出挽留的念头。

沈灼轻笑,在凌霜雪的询问下冒出玩笑的心思,道:那我下次遇见彤彤,可得好好问一问了。问她还愿不愿意与我结发两不疑,恩爱共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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