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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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怕人多和凌霜雪走散,再度握住他的手。这一次凌霜雪没有挣开,反而在他耳边低语道:跟着我。

这里不同外间,气息阴郁繁杂,杀意和戾气混杂其中,根本就很难分清谁是谁。凌霜雪一改懒散的态度,神情戒备。

沈灼察觉到他的紧张,轻抚他的手背,传音道:师尊不用担心,这里有段家的人守护秩序。

暗市之中,这种暗场最容易生出乱子。不仅是暗卫在这里,暗楼的首领也会在此坐镇。

如今暗楼被段炎淳交给了段无云,此刻他正如沈灼所说,在这暗场不起眼的屋脊角落,敛去了全身的气息,负剑而立,身姿挺拔,一席黑衣衬的面容更是冷肃。

他一向不苟言笑,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个铁血首领,没有人情味。

不过今日这没有人情味的人可比以往柔和多了,因为在他身边的屋脊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人面若好女,盘膝抱酒,正喝的尽兴。

段寒舟拽了拽段无云的衣袍,仰头看着他,笑道:你都盯了那么久了,不累吗?要不要来喝两口?

这几日鱼龙混杂,不可松懈。段无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但在段寒舟面前总会稍微退让一二。

段寒舟只是笑,他继承了娘亲的好容貌,这张脸在灯火间明媚生辉,就像是暗夜里幻化出来的妖|媚,吐气如兰,欲引身边人春宵一度。

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后站起身拉过段无云,直接亲上去。段无云下意识地回应他,被他渡了一口酒,瞳孔骤缩,身体很快燥热起来。

但他定力惊人,哪怕受了段寒舟的撩拨,此刻呼吸微喘,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段寒舟笑着推开他,擦去嘴角的水渍,挑衅道:你不喝,我就只有用我的办法让你喝。

段无云眼神微暗,冷酷道:酒意会让人迟钝,你别闹。

会让人迟钝的只有酒意吗?段寒舟微仰头,喉结滚动,面带潮红,染了水光的唇格外诱|人。

段无云挪开了视线,倒是沉得住气。

段寒舟并不泄气,他勾住段寒舟的腰带,直接把人压倒在屋脊上。他跨坐在段无云的腰上,手指滑过他的胸膛,笑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沈灼和他师尊进了暗场,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

段无云喉结滚动,这里虽是幕天席地,但因为地势高,光线暗,除非刻意放出神识查看,不然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向。

相对的,站在这里,可以把附近的一切尽收眼底。不需要眼睛一直盯着,探出神识也是一样。

段无云心性坚定,神识完全可以一分为二,应付段寒舟的同时,也不会耽误自己的巡视。

可他越是如此,段寒舟就越喜欢撩拨他。他抚上他脆弱的喉结,脸上笑意更深。

身体脆弱又敏|感的地方被人握住,段无云也不敢轻举妄动。

段寒舟气息轻吐,道:回答我。

段无云的呼吸漏了一拍,道:你没看错,是他们二人。

随着段无云开口,喉结在段寒舟的手指下轻轻震颤,强烈的刺激让段无云的眼神更暗。他握住段寒舟作怪的手,低声警告道:别闹。

段寒舟却不管他,拿过一旁的酒猛灌了一口,因为喝的急,有些来不及吞咽就顺着嘴角流下,滑入衣襟中,浸湿了胸|前的衣服。

段无云的呼吸一滞,明明知道段寒舟是故意坏心眼地撩拨他,脑海里还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些不宜的画面,定力有了松懈。

段寒舟察觉到他起了反应,大笑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拿出鬼面具往脸上一戴,披上斗篷溜了。

段无云躺在屋脊上深吸一口气,静等被撩拨起来的气息平复下去。等他站起身,又是那个冷酷的剑客,毫无破绽。

段寒舟入了暗场,很快便寻到沈灼和凌霜雪的气息。

沈灼没有想要的东西,倒是帮凌霜雪看了好多炼器的材料。凌霜雪多年不曾炼器,以前收集的那些东西年岁久远,有些都不知道放在储物镯的那个角落里去了。

上次帮沈灼炼制防身的灵器都是在宗门内就地取材,做了一整套衣服,包括护腕,玉佩和玉冠。那身衣服沈灼只在宗门大比上穿过一次,后来就没动了。

这次认真想给沈灼练个东西,在收集材料方面,凌霜雪自然更用心。

此地交易不乏亡命之徒,急于将手中的东西脱手,所以价格方面可以压低,一路走来凌霜雪收到不少好东西。

眼看就要走完这里,凌霜雪神念一动,忽然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摊贩吸引了注意力,手上的金镯也跟着发出两声脆响。

那是一个坐在墙角的黑袍人,面前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毯子,上面零星地摆放着几样东西,而吸引凌霜雪的便是随意丢弃在最角落的灰色石头。

看样子他是觉得巷子里风冷,拿石头压一压毯子的边角,免得它被吹跑。

凌霜雪把沈灼拽过去,他没急着问石头,而是简单地扫了一眼黑袍人的其他东西。都是些炼器的材料,品阶各不一样,但用处比较有限极端,一般很少有人用的上。

这人不简单。

凌霜雪在心里暗暗评价了一句,在暗市交易这些东西,这人不是性子古怪,就是实力深不可测。

沈灼对炼器的材料一知半解,但他手上的白焰突然激动起来,在他耳边叫喊道:主人主人,好东西呀,那块石头闻起来好好吃。

白焰的话音刚落,那个黑袍人就猛地抬头,鬼面具下一双阴鸷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沈灼。

明明看不见神情,沈灼却能感觉到他面具下那张脸正盯着他笑意狰狞,仿佛是一头饥饿的蛮荒野兽看上了可口的猎物。

沈灼浑身一僵,血液都凝固了。

凌霜雪轻抚衣袖,化解黑袍人那一身煞气。沈灼缓过劲来,捂着手腕,让白焰藏入体内。

黑袍人那一眼,直接看穿了沈灼,更让沈灼心惊的是他竟然能感知白焰的存在。

凌霜雪护着沈灼,面色不善,周身气息变得凌厉,那股剑意若隐若现。

黑袍人微顿,知道遇上了敌手,稍稍有所收敛,又缩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凌霜雪握住沈灼的手,怕他刚才身体有损,给他渡了一股气息过去。金镯晃动,铃铛声若有似无。

那黑袍人仿佛是听见了,微微偏头,随后看向凌霜雪,哑声道:这位道友,可是看上什么了?

凌霜雪道:那块石头我要了。

石头?黑袍人好像没听明白,他在自己的毯子上扫了一圈,方才注意到压边角的东西,道:道友莫不是在开玩笑?这石头不过是我随手捡的,觉得好用就带着了,不值钱。

我就要它,你开价。凌霜雪不想和人废话,开口直接了当。

沈灼听的心头一跳,这不是摆明了送上去给人宰吗?他正想挽回一下,免得凌霜雪吃亏,就听见另一道声音插|进来,道:这块石头看上去真有趣,我也想要。

沈灼觉得这声音耳熟,抬头看去,迎面而来两位同样打扮的人,一高一矮,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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