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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姓贾,介绍说咖啡馆坐落在老城区和新城区的交接地带,主打年轻化的市场,邓川的形象很符合他们的目标人群,所以想让邓川当模特,拍张做咖啡的宣传照。

酬劳不低,还送永久七折卡。

邓川没立刻应下来,看徐薇的意见,见徐薇点了下头才答应。负责人眼睛活泛,给徐薇和杨静拉椅子,招呼她们坐,又笑着说:我们的摄影师已经到了,很快就好。

徐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下吧台里倒挂着的密密麻麻的咖啡杯,闻言浅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不急,拍得好看一点就行。

那当然。那当然。您留个邮箱,成片到时候我们发过去给您。

好。

服务生带着邓川去里头换衣服,利落又温柔的黑色衬衫裤装,腰上系上棕色围裙。摄影师自带化妆品,没做什么额外的修饰,只简单把邓川的眉眼描深,就招呼她走到吧台后面。

有服务生上前跟她聊天,介绍怎么挑咖啡豆,冲泡,过滤,气氛很融洽,摄影师不指导摆姿势,只在旁边抓拍。一步步到最后,邓川倒也真煮出了人生第一杯有模有样的咖啡。

最后再拍了一张注视咖啡的定点照,摄影师说可以了。把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翻给邓川看。两个人都玩摄影,说着说着,还加了微信。

邓川没立刻把衣服换回来,她煮的那杯咖啡放在绿色的瓷盘上,配着金色的小勺,被邓川端到徐薇和杨静那一桌上:尝尝看吗?

徐薇端起来尝了一口,在杯沿上留下浅浅的口红印,见邓川期待地看着她,鼓励地说:嗯还可以。

杨静也喝了一口,一入口就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挑了下眉,没说话。

三个人从咖啡馆出来,日头已经西斜。金溶溶的落日余晖,把整个天空都装点成披金箔的舞会。

走在路上,时不时有停下来拍天空的人。邓川牵着徐薇的手,感觉到她的脚步随着她的裙摆轻盈地一同飞扬。

邓川的镜头里留下了路边偶然窥见的斑驳涂鸦,撒着厚厚辣椒粉的油炸串,红油火锅,夜景里的解放碑,洪崖洞,街边的特色书店,书店门口的猫。这些光影跟邓川一起,深深地沉浸在那些夏日里,永远不会分离。

在重庆的最后一天,窗外下着小雨。

本来订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去,但杨静诊所有事提前走了,民宿里剩下邓川和徐薇两个人,前几天玩累了,再加上外面下了雨,两个人就没再出门,窝在房间里休息。

徐薇醒得比邓川早一点。她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邓川近在咫尺的脸,邓川睡颜恬静,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她闭着眼睛,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更小。

徐薇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脸,她却立刻醒了。

睁开眼,邓川的目光恍惚了一瞬,看见徐薇,呈现出放松的笑意:你醒啦?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的,让徐薇也放低了声音:我吵醒你了?

没。邓川这样说着,却伸手去搂徐薇的腰,卷着薄被更近地靠过去,心满意足地蹭蹭她的肩,闭上眼睛喃喃道:再睡一会

下一秒呼吸又变得匀称。

徐薇笑了一下,把她放自己腰上的手往后放了放,邓川身上的温度比她要高些,体温带来的吸引力,把温存这个词的由来演绎得生动具现。

空调徐徐送着凉风,屋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沙沙一点雨声在响。徐薇彻底没了睡意,伸手摸摸邓川的眉毛,闭着的眼睛,又顺着鼻子,落到柔软的嘴唇上。

她没有在意邓川会不会醒,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再靠近一些,即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亲密。

一觉醒来,两个人窝在床上翻看邓川相机里的照片。

邓川刚洗漱完,嘴里一股薄荷味,她手臂松松地圈着徐薇,一边按着相机給徐薇看照片,一边在徐薇耳朵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挨挨蹭蹭。

小朋友一贯黏糊,徐薇没在意,主动问邓川照片能不能发。不露脸的,风景照就行。

可以啊,我回去把照片修一下,发群里。

徐薇嗯了一声,又听见她遗憾地说:早知道多带张内存卡了。

没事。徐薇安慰地说,相机记录不了的,用眼睛记住。

邓川没有说话。

徐薇抬头看她,见邓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锁骨往下,挪也挪不开。

你徐薇想伸手拉领口,又顿住。

邓川的眼睫毛垂下去,须臾,又抬起来,盯着徐薇的眼睛。

目光深深,徐薇搭上邓川柔软的睡衣领口,小小地揪了一下,示意靠近些。相机被邓川放到床头柜。她托着徐薇的腰调整了下姿势,捧着她的脸贴近。

一路辗转,从嘴唇到脖子,气氛到了,小朋友有点没轻没重。咬得重了些,徐薇吃痛地往后退,意识清醒一点,察觉到邓川的指尖紧贴着下口重的地方,安抚地摩挲。

还没等她抱怨,邓川就低低道:抱歉又低头凑上去:这次我轻一点

徐薇捏着她衣领的手紧了紧。

外头细雨沙沙下着,偶尔打在窗户上,零星响。屋里窗帘拉得严实,外头比屋里亮,透进来窗框形状的一大片光,徐薇光|裸的肩头便袒露在这光里。

嘴里的薄荷味重得要溢到鼻腔,徐薇轻喘着气,摸摸邓川的脸,示意松开些。邓川没放,拥着她翻了个身,搂得更紧。

两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了一会窗外的雨声。邓川的手搭在徐薇腰间最窄的那一处,两人都出了一些汗,长发沾了汗黏在身上缠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是谁的。

徐薇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别着凉。

邓川握住她提被角的手,鼻尖挨着鼻尖,低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徐薇哑然失笑,手顿了下,也轻声回:好。你对我负责。

两个人又抱着说了一会话,邓川问徐薇的大学时光,问她是不是也穿着牛仔裤白衬衣赶着去上课,晚上跟朋友在校园里散步,或许,表白过,也被表白过

这些都是徐薇曾经度过的时光,在邓川没有出现之前,徐薇也依旧闪闪发亮地走在她的路上。

可徐薇摇了下头:我本科的时候已经跟着教授做课题了。除了上课,看文献,写论文,没什么其他的人际交往活动。

至于其他的,徐薇点到为止地总结了一句:我家里人给我算过命,说我烂桃花确实比较多。

邓川想起理科班的地中海,脸上憋不住笑容,只笑得徐薇莫名其妙。

身上的汗在空调房里,一会就干。聊了一会天,徐薇拍拍邓川,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退房。

她俩换衣服这次不避着对方了。坦坦荡荡地换完收拾东西,再检查有没有落下的物品,赶在十二点之前出了门。

走到楼下等出租车,徐薇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跟她确认位置。她三下两下说完,便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邓川正举着一束不知从哪儿买来的红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展示般地往她的颊边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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