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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二站:伊甸画廊(05)
木慈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生怕那个长着左弦脸的东西会再度出现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如果是半梦半醒间看到左弦的脸,木慈很难说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搞不好尖叫也有可能。
直到快清晨的时候,木慈总算放下戒心,迷迷糊糊在枕头堆上睡了两个小时,然后起身去浴室里泡澡。
早餐是仆人特意送到房间里来的,银盘里还有叠好的报纸,不过木慈看不懂,因此对他来讲派得上用场的只有早餐。
除此之外,仆人还带来了口信:主人每个早上都要去为那些可怜的孩子画像,中午才能跟客人们见面,下午他会邀请你们其中之一去画室,四点是茶会时间,没被邀请的各位可以参加。整个早上客人们都是自由的,主人说过,他的马匹跟马车都可以随意使用,如果想要打猎或者出行的话,请去找管家,他在一楼的大厅里,。
吃完早饭后,众人碰了个面,木慈这三个老人换的都是自己的衣服,而殷和、余德明、高三生穿得则还是昨天的衣服,杀马特跟那个自称是明星的女人则换上了衣柜里的礼服。
八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特别是杀马特跟女明星的眼下发青,活像熬了好几天夜。
我要去骑马打猎。杀马特抢先一步,得意洋洋地打量着他们,看上去完全把自己当做这个庄园的主人了,要干什么其他的事就随你们的便。
而女明星则调整自己的黑纱网帽,拖着厚厚的裙摆,慢条斯理道:我准备出去逛逛,对了,你们昨天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左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忽然问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女明星的脸色一僵,眼神随即变得冷漠凶狠起来,她死死盯着左弦:跟你有什么关系?管家说了十一点之后不准出门吧!难道你违反规则了!
左弦举起手做投降状,笑着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随便问问。
最好是这样。她冷笑一声,抓紧长长的裙摆往楼梯走去。
等女明星的身影消失之后,木慈忍不住撞了撞身边的殷和,缓缓道:虽然你看不到红色的大旗插遍漫山遍野,可是这种两位戏台上的老将军还是能看看呢。
余德明不解道:戏台上的老将军是什么意思?
高三生解释:就是插满了旗的意思,立FLAG。
这让殷和哭笑不得:谢谢你了,比起看到她,我更想回到我的学生时代,戴上我的红领巾,重新为人生拼搏一次。
木慈拍拍他:现在也不晚。
殷和:这还不叫晚吗?
左弦却若有所思地去开了开女明星的房间,不出所料,被牢牢锁死着,根本没办法打开来。
怎么了吗?木慈问道,是不是哪里不对?
左弦沉思片刻后,摇摇头:走,去我的房间聊聊昨晚的事,顺便分组,先把庄园探索一遍。
进到房间里后,左弦将早餐剩下的咖啡杯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昨晚上十一点后,你们有几个人见到画家?
这让木慈又想起昨晚上的经历,总感觉一身鸡皮疙瘩,不禁在椅子上扭了扭身体。
经过了解,见到画家的只有木慈、左弦、高三生三个人;而殷和跟余德明则担惊受怕大半夜后睡着了,不能确定,暂且归为没有;清道夫则确定没有,他说自己睡得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
如果殷和、余德明、清道夫都没有看见画家。左弦闭着眼睛想了想,叹气道:按照这个顺序,她恐怕是停在了那位大明星或者是木慈这里就没有开始前进了。
为了方便众人理解,左弦拿出本子简单画下八个人房间的分布图。
清道夫|余德明|木慈|高三生楼梯
殷和|女明星|左弦|杀马特楼梯
清道夫挑眉道:一晚上这么多人,哟呵,赶场啊。
左弦没有理他,而是用笔敲了敲笔记本:我们三个见到的人先说一下情况吧,我一直在装睡,她大概坚持了十分钟就离开了。
十分钟可还行。众人顿时生出一种槽多无口的感觉。
高三生有些坐立不安,他深深低着头,握着自己的手,缓缓道:我她长得很像是我的初恋,所以昨天晚上她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很难过。
难过?殷和惊讶问道,为什么?她像你的梦中情人还不好吗?
在小仲马的茶花女里提到过这样一段话,如果有人对我说:今天晚上您可以得到这个女人,但是明天你就会被人杀死。那么我会接受的。如果有人对我说:花上一点钱,您就可以做她的情夫。我会拒绝的,而且会痛哭一场,就像一个孩子在醒来时发现夜里梦见的宫殿城堡化为乌有一样。
高三生含着泪抬起头来: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很难过,她不该是这样的,也不该被我这么幻想,所以我很愤怒,也很生气,就把她赶出去了
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是最朝气蓬勃的时刻,对性的遐想已经开始生长,偏偏他们心里装着最为天真而单纯的爱情,既矛盾,又和谐。
画家的身上有一种廉价的艳丽,加上诱人的美貌,足以让许多被社会毒打多年的男人迅速沦陷,沉溺到最简单的□□之中,可对于高三生这种年轻人来讲,这两者结合,反而成了缺点。
几个肮脏的大人顿时沉默下来,余德明温柔地安慰他:看来你初恋救了你的小命。
这让高三生破涕为笑。
她他最后轮到木慈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了一阵,总之,她突然在我被窝里变成了男人,把我吓坏了,我就抓着他丢出去了。
变成男人。左弦沉思片刻,并没有在意,而是敏锐道:你把他丢出去了?他没有反抗?
木慈尴尬地摇摇头,几乎有点不敢看左弦:没有,就很轻松的,我把门打开,然后把他丢出去了。
殷和很兴奋,用期望的目光看着他:你也是?
木慈:我不是。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异性恋,实际上很可能是双性恋,这不重要。左弦收拾了下笔记放在口袋里,淡淡道,重点是,画家显然都没有战斗力,起码没有很强的战斗力。
余德明想了想,变色道:会不会是小说里那种采阳补阴?看了看殷和,他又加了句,或者采阳补阳?
还没办法下结论。左弦顿了一下,既然木慈只是把他丢出门外,那就有两个可能,要么他一晚上只能拜访四个人;要么就是出于某种原因,画家的拜访停在了那位大明星的房间里。
清道夫动了动腿:看他们俩如出一辙的黑眼圈,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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