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2)
左弦只是饶有兴趣地撑着脸:别这么看我,实在是你们俩表现得太明显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说话,难不成你们想跟我说,因为吊桥效应你们俩一见钟情了,路上只是在谈恋爱?看你们俩饿得这么狠,我猜你们俩把对方看成肘子的可能性都比恋爱对象高一些。
很明显吗?
完全没注意到异常的木慈有点汗颜。
这句话让舒展博咳得更厉害了,他用手去捶自己的胸口,好半晌才平息下来,而汪曦则是拿着那张饼,嘴巴张了又闭,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转头去看舒展博:你真的把我看成肘子?
三人:
舒展博这会儿大概是拼命在咳嗽。
显然舒展博跟汪曦虽然没谈恋爱,但是也多少算得上互相有点好感了,过了好一会儿,等舒展博恢复正常,他才逃避似的对左弦说道:老人家是跟我们说了些话,不过我们也没有完全听懂。
左弦道:说来听听。
这让舒展博有些迟疑,不过他很快还是说道:当时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只是一直重复着对我们说:吃人肉,活人寿。
这六个字说来简单,却让木慈跟左弦都怔在当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这不是一个老人死前的呢喃,而是事实,那整件事简直比饥荒吃人还让人感到作呕。
毕竟饥荒时吃人是迫不得已,严格说起来,算得上是紧急避险。
难怪左弦一下子站起来,吓得想吃第二张饼的舒展博心虚地把手收了回去,他来回踱步片刻,神色变得非常古怪,我就说哪里不对,饥荒时吃人这种事虽然各地都有出现,但它算不上一个陋习,可是吃人活寿就不一样了。
这让木慈想起以前课本上学过的一篇文章,具体叫什么,他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只依稀记得是有关人血馒头的,人们花钱去蘸犯人的血,说是能包治百病。
他想到空荡荡的洞窟,一下子明白那些老人为什么没有尸骸,又都跑到哪里去了,忍不住干呕起来。
舒展博跟汪曦还没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左弦也不说话,他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又走了两步,对房间里的几人沉声道:我有个猜测,恐怕我们这段时间浪费太多了,你们分头去打听打听少爷的消息。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木慈忙喊住他:你去干嘛?
左弦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汪曦跟舒展博一脸茫然,又转过头来看着木慈,木慈想了想,找出干荷叶把豆饼包好放在怀里,去跟陆晓意打了个招呼后,就往一楼走去了。
天上还在飘纸钱,一楼大多数门都关着,几个在外的人都在忙着做工,几乎没空理木慈,他逛了一圈,看见个在利索叠元宝的中年妇人,眼睛立刻一亮,就着人家的门槛坐下来,客气道:大姐,我帮你做点活计吧?
妇人手上动作不停,一边飞快地将元宝叠好丢进旁边的篮子里,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木慈,说话有很浓的口音,不像老管家是个京片子:别整,做不好还倒添乱,再说我可没吃的给你。
我这是想跟着大姐学点手艺。木慈四下看了看,掏出干荷叶,摸出一张饼来递给那名妇人,大姐你行行好?
妇人的手一顿,立刻把饼塞在了围裙底下:行了行了,你就给我打个下手吧,别碍事就成。
木慈以前折过元宝,虽然没有妇人这么利落迅速,但也算有模有样的,折了大概十来个元宝后,木慈才问道:姐,你这是给谁家帮忙呢?
还能是谁家。见着木慈手慢,起初还有些担心他是来抢活的妇人态度顿时亲热了不少,当然是大老爷家。
木慈又问道:噢,那这是给少爷的?
呸呸呸!这是请鬼差爷爷吃饭的家伙事!妇人脸色大变,立刻挥起手来,小畜生!是谁让你来丢老娘的霉!滚开!不然我喊人了!
要不是念在刚刚的大饼情面上,她估计就要抄起门边扁担抽过来了。
木慈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尴尬地走开,不过他也得到了一个信息。
内环楼虽然有棺材,但未必是少爷的。
之前他们因为饥荒这个背景先入为主,以为吃人是饥饿导致的;对冥婚的猜测也是因为内外楼的反差,事实上很可能这个故事跟他们所以为的完全不同。
不过跟祭死窑相同,既然有冥婚这个点,说明这位少爷一定会死,只是现在还没死而已。
这么说来,麻花辫很可能还有的救。
木慈的心一下子热起来,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该干什么,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一转动,就往另一头走去,那儿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还有三个死气沉沉的土楼人在给他们递食盒,他们看见木慈过来,也递过来一个。
是一个朱红色的圆篮,盖着盖,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
今年老爷又请了戏班子演社戏,你们去将东西摆好,不要偷吃,免得老天爷发恼,等戏好了,候到散场再分,切记不要丢了篮子碗碟,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递篮子的土楼人对木慈叮嘱道,又很快转头对其他人也这么重复,像是录音机一样,说不出的怪异。
来了,鬼听戏
不少人都已想到,额上不觉流下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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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三站:风宿青旅(12)
要是单说鬼听戏,大多人恐怕都摸不着头脑。
可要是说到社戏,基本上就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了,就算小时候没随着父母祖辈的一起看过,上学时也应该学过课本。
社戏是一种有关酬神祈福的风俗,通常情况下是几个村子合起来一块儿请戏班子来演戏,由村民们免费来看,最早时一般在春祭秋灶时举办,后来也就不分四季了。社戏到现在仍然存在,甚至要是老人来看,还能领到糕饼跟面条。
鬼听戏则是一些偏僻地方的变种,只在七月十五当天的夜间唱,一口气唱到第二天凌晨,有说是唱给祖宗听的,也有说是唱给过路的孤魂野鬼听的,总之不准活人来看。
走路时,杨卿卿不知道是为了科普,还是为了解闷,跟众人解释了一番鬼听戏的来龙去脉。
柳澄对着人脾气不小,对上鬼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颤巍巍地说道:杨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说了,好恐怖啊。
杨卿卿安慰她:没事,我也说完了。
村子跟戏台子都在土楼外头,不过去送老人上山时走得是前门,这次众人则从后门出去。
才刚走出土楼,众人就看见远处的荒地上搭着一个格外显眼的草台,这次并没有任何东西操控着他们,大概是因为戏台子的位置非常明显,还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寻着光就能自己走过去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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