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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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慈立刻把脚缩了上去,才发觉腿边挡着两人的背包,刚刚闷下来的应该是外套。

发生了什么事?

左弦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玩意进来了吗?!

木慈几乎有些打哆嗦,顾不得自己跟左弦现在的姿势会不会显得太亲密,他全身都在发冷,尽管对方不过是个小型的手工人偶,别说是一个成年男性了,就算是来一个熊孩子,也能利利索索地一下午拆掉十来个。

可是感觉上,木慈意识到那完全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存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遭受极严重的威胁,这种威胁甚至影响到了他的思维跟行动力。

别动。左弦轻声道,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

左弦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出声了,经过这几站的认识,木慈知道,他的话大部分不需要理解,只需要遵循就可以了,就在木慈点头的瞬间,两人身上的背包跟衣物就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一张雪白而没有表情的脸蛋突然出现在木慈的眼前,她冰冷的脸几乎与木慈的脸完全贴合在一起,深沉的黑瞳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这一惊吓差点让木慈险些短命十年,下意识屏住呼吸,免得剧烈跳动的心脏从喉咙里跳出来。

果然是这个东西!

被这样的一双死寂而诡异的眼睛看着,就算是已经对怪事有些经验的木慈都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待在走廊里的人形娃娃非常小,现在看到的这个似乎长大了一点,大概有三四岁女童的大小,她很快就开始行动,拽着木慈的上半身,把他拖了出来。

如果只看动作,这个场景就像是个正常的小女孩在使劲儿拖动一只巨大的布偶熊一样。

木慈斜靠在人形娃娃的身上,对方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好像只要愿意,就能立刻把他剪成一个没有棉花的布口袋。

唯一的好消息是现在还没有人死,木慈顺着她的肩膀看见地上的四个新人都被稳稳当当地放在地面上,显然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罗永年不知道是真的昏过去了,还是假的昏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乐嘉平眯着眼睛在偷看,而兜帽男靠在毛哥身上,被帽子遮住了脸;只有毛哥毫无知觉地睡着。

而且这个角度下,木慈只能看见麦蕾的脚,她似乎换了个姿势,脸朝下趴在地板上,也是一动没动。

左弦则被放在了沙发上,人形娃娃甚至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出小女孩才有的纯真笑声来。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渗人。

她在干什么?挑选、整理?

木慈不解地试图思考着,他很快就被放倒在地,人形娃娃的动作并不温柔,直接把他的脑袋往家具上乱磕乱碰,要不是他自己留心,凭借肌肉调整身体的重心,现在一个脑震荡是跑不的了。

放下他后,人形娃娃就直接开始往床上爬,她一脚踩在麦蕾的背上,似乎非常开心,一直在发出嘻嘻的笑声来,很快,她就爬上了床。

好娃娃,梳头发。

笑声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纯真稚嫩的女童声音,那可爱的嗓音在此时此刻只是引发更多的恐惧感。

众人看见池甜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床上强行拖拽起来,她本人已经有所察觉,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而人形娃娃只是抓住池甜的一缕头发,从怀里取出一把光亮的木梳,慢条斯理地给她梳起头发来。

这一刻,木慈荒谬地意识到一个可能,这个人形娃娃是在过家家。

尽管体型的差别非常明显,可是他们这九个人不过是这个娃娃的玩具,玩具当然不能够反抗主人。

空气中又突然响起了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木慈下意识看向左弦的方向,对方却垂着脸,完美地扮演一个玩具的角色,只是用脚踩住了他的小腿。

这是不要动的意思。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空中似乎簌簌飘落下来什么东西,毛茸茸的,细碎地飘在木慈的脸上,女童欢快的笑声伴随着剪刀再度响起。

为了不打喷嚏,木慈下意识憋住呼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飘落下来的碎头发。

不像女鬼的头发那么绵密。

这些碎发是漆黑的、细密的,就像是无数黑黝黝的针一样尖利。

它窸窸窣窣地落下来,飘散在每个人身上,刺痛、扎人、瘙痒,变成一场被放慢速度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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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四站:盲盒(08)

池甜的尖叫声惊醒了众人。

木慈猛然挺起身,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他余惊未消,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茫然地往黑暗之中望去,倒是睡在门边的乐嘉平迅速跳起来,啪一下把墙上的智能开关全都打开了,整个酒店套房的灯光接连亮起,照得里亮堂堂的。

视死如归般的乐嘉平左右审视着,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任何人形娃娃的身影,他顿时松了一口长气,庆幸地呢喃出声:原来是做梦啊。

睡在地上的毛哥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满地叫唤起来:大晚上的干什么呢?欠抽啊!

兜帽男则将帽子往上拉了拉,免得遮住视线,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惊慌失措地看着大开方便之灯的乐嘉平,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迟疑道:你也做了噩梦吗?

才回归正常生活没有几个月的罗永年看上去像是打算再来一年份的医院长租体验,几个人里就数他喘气最凶,因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乐嘉平这才注意到木慈等人惊恐的神情,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噩梦,只觉得手脚冰凉,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看上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结结巴巴道,你们不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只有左弦的表现相对好一些,他脸上虽然没有挂着往日轻佻的笑容,但比起其他人来讲,神态几乎称得上轻松。

啊啊啊

床上的池甜崩溃而短促的尖叫声很快就再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麦蕾正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柔声问道:怎么了?池甜?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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