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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弦对这一点很赞同:没错,我们要避开人群高流量的地方,像是娱乐广场,办公楼,还有学校跟地铁站包括医院这些地方,丧尸不一定会停留在原地,不过这些地方仍然很危险。

感谢旅游手册,它们再一次派上用场。

左弦利用仅有的情报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路线,在对城市完全陌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暂时选择避开有可能的高危场所。

随后他们跳下车,没惊动任何一只丧尸,在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时,清道夫按动了车钥匙上的锁车功能。

陪伴了四人好几天的房车立刻发出叫唤,吸引走了拦路的绝大多数丧尸,不过还有一只丧尸留在原地,完全不动弹,它要么生前是个聋子,要么还残留着点守家的本能。

清道夫直接上去砍掉了它的脑袋,又一次按响房车来掩盖自己发出的声音,苦艾酒回头看了一眼被丧尸包围的房车,带着不知道哪来的多愁善感:我会想念它的。

左弦跟清道夫显然完全不买账,只有木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这种遗憾并没有阻拦苦艾酒的脚步,他们趁着车辆闹出来的动静成功进入市区。

事情没想象得那么顺利,为了避开大部分的丧尸,四人大概在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来绕路,还遇到了十几只丧尸,好在它们不是一拥而上,而是零散地出现,让四名幸存者得以用悄无声息的方式解决掉它们。

从建筑跟丧尸的数量来看,这无疑曾是个非常繁华的都市,因此众人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穿行在街道里。

赫默本上还残留着混乱的遗骸,被打砸破坏的车辆跟建筑设施遍地都是,它跟弗朗戈完完全全是两种死亡,如果说后者是病入膏肓后缓慢地逝去,那么赫默本显然是个猝死的患者,它的喧哗跟热闹被僵硬地凝固在数月之前。

唯一变化的就是植物,赫默本的植物要比弗朗戈的要夸张得多,就像是竞赛一样,几乎攀到了十二层高,不过大厦更高,几乎穿入云霄,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层。

我们得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谁都不知道死城的范围圈到底是多大,跑过头跟找死没差别。清道夫的嗓音在太阳的炙烤下发干,他们躲在一处绿荫里,在高温跟运动的双作用下不停流着汗,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苦艾酒挑挑眉毛,视线扫过三人:一楼不算太安全,考虑到丧尸不坐电梯,高层会更适合,不过现在停电,我们没办法找个升降机把自己送上去,也不能坐电梯,高度在三或四层会更好,这样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往下跳的时候也不至于出太大问题。

木慈默默道:我觉得有大问题,如果我们要跳楼的话,我申请三楼。

清道夫没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总之在这个意见全票通过之后,他们就近找到了一座非常偏僻而复古的公寓,脱漆的消防梯,陈旧的蓝色遮阳棚,浅红色的砖墙,让人想起希区柯克的《后窗》。

大门没有上锁,空荡荡的一楼看上去简直像个被放了十几年的屠宰场,脏得一塌糊涂,里面游荡着两只丧尸,在它们发出叫声之前,苦艾酒用手织的桌布拧断了它们的脑袋。

恶。苦艾酒发出恶心的声音,那些黏液正顺着纤维的缝隙渗透出来,他在沾到手上前嫌弃地把桌布丢在地上。

他们花了点时间确定一楼没有任何能动的东西之后,就把门上的锁栓插好,开始往二楼移动。

二楼非常的惨不忍睹,一些门被完全破坏了,另一些门则死锁着,都没有任何声音,考虑到外面的消防梯,有些住客很可能是从消防梯离开,他们大致看了几眼就往三楼走。

木慈忽然发现窗外飞过两鸟,正在啄食一些面包屑。

那儿。木慈说道,对面的楼上,好像有人在喂鸟。

清道夫最先看过去,他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似乎是在评估距离,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简洁道:那我们得小心点,最后一天了,可别阴沟里翻船。

最后他们停在了404房间,三楼跟二楼完全没区别,还能听见丧尸的动静,可门都锁着,他们没费劲去消灭,直接上了四楼,四楼其他的房间都锁得很死,只有404开着,里头似乎是个画家的住处,到处都是画布跟干涸的颜料,消防梯连接在阳台上,还铺着一卷正在腐烂的棉被。

之前应该是下过几场雨,不单单是棉被受害,就连屋内的墙纸也爬上了脏兮兮的黑斑。

屋内虽然乱七八糟的,但一目了然,既没有腐烂的尸体,也没有糟糕的异味,仰赖这位之前的房主把窗户跟门都打开了。

看来他手头不宽裕。左弦眯着眼睛当侦探,他在房间里逛了一圈,确保没有角落能塞下一只丧尸,还闻了闻颜料,不开空调,不开电风扇,把金钱全花在虚无缥缈的艺术上,大夏天在阳台上睡觉当休息。

木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多舒服,暖和和的阳光晒在被子跟人的身上,然后散发出那个叫什么来着?螨虫尸体的气味?

火车上有模拟的阳光,可总没这么真实。

清道夫跟苦艾酒都在憋笑。

没必要这么专业,我们又不是在进行公务员考试。左弦只是目光温和地看过来,太阳照得他整个人都泛出一层柔光,阳光的气味更动听。

清道夫一本正经:如果你们想的话,外面的棉被可以随便使用,反正我们正好需要看楼梯的人。

他们干脆利索地锁上门,为数不多的家具堵在门口,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火车会直接开到楼下来接人,那么他们只需要熬过剩下的十几个小时就好了。

由于之前木慈发现了人,因此清道夫特意去确认了下情况,毕竟楼与楼之间太接近了,几乎是一目了然。

鸟在二楼的屋檐上被发现的,说明对方在三楼的可能性最高,四楼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三楼的窗户大半都拉着窗帘,有一扇窗户搭着鸟巢,一只手正偷偷摸摸地从鸟巢里收回去,速度很快。

三楼。清道夫迅速锁定目标,鸟巢那里有活人。

跟其他人流密集的地方不同,公寓是住所,通常供应单人或是情侣,还有混租的陌生人,这意味着它的容纳度是有上限的,而消防梯供以人快速逃离,加上之前经过那么长的时间,这些公寓虽然不是正常人活下去的最佳所在,但却是他们完美的容身之处。

毕竟他们只要待到明天下午十二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还待在公寓里的,要么是那种时刻担心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生存狂魔,他们有足够的装备跟充足的资源,并且在房间里搞起了生态系统。

要么就是意识到了车票的新人。

不论是哪个,清道夫都不打算跟对方来一次友好的会面,时间很漫长,可不足够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寻找疫苗或是病毒的起源,他也不想为了一个机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不过

清道夫转头看了看木慈,对方奇异的什么都没有说,苦艾酒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见到活人会希望我们来个合作?

如果是路上的话,当然是能帮一把算是一把。木慈叹了口气,打开一盒鹰嘴豆罐头,可现在我们才是后来的,人家能在这座城市里活下来,有他自己的本事。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要是新人还好,要是本地人呢?今天说哈喽,明天就说拜拜吗?我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没必要打乱人家的生活节奏。

苦艾酒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于是哇哦了一声。

四人吃了饭,画家还有一张吊床,大概是为了节省空间,放张单人床显然太占地方,苦艾酒像是只豹子一样挂在网床里微微晃悠,而清道夫则再次开始整理武器,左弦从书柜上翻了几本书,而木慈则干脆坐在椅子上,被太阳晒得迷迷糊糊,慢悠悠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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