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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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将鸟团放到身边,又去拿杯盏,季玄羽窝在落叶堆上瞧着他:秦云,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

秦云意外:我孤独吗?别看我这样,还是有朋友的。

是,你对着谁都和善客气,也好说话,喜欢你的应该不少。

季玄羽鸟团豆大的眼睛盯着他:但你一个人待着时,沉寂的气息也太明显了,我从树上看你,就莫名难过。

秦云垂眸摩挲着杯盏,轻声问:有吗?

不知道是在问季玄羽,还是扪心自问。

有啊。季玄羽飞起来,直接落到他杯盏边沿站住,你看,你酿日月精华的时候,从来是一个人,若不是多了个我,你连可以立刻分享的人都没有。

季玄羽认真地问:你在等谁吗?

秦云没忍住笑了。

他笑声不大,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仿佛轻飘飘地卸下了什么东西,看着没变化,季玄羽却敏锐地发现他哪里不一样了,他肩膀松了松,神情也更轻快了。

秦云无奈:我也不知道啊。

季玄羽动了动小脚,把杯子磕得哒哒作响:你也不知道?

他歪歪毛茸茸的脑袋,觉得不可思议,秦云心情更好了,伸手,让季玄羽跳到他手指上。

心是很复杂的东西,秦云以前辈的口吻道,或许哪天遇上了,我就知道了。

季玄羽扇了扇翅膀:行吧,要是哪天遇上了,也告诉我,我好奇。

他张开翅膀飞了起来,高高地飞回梧桐神木上,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里,只在风里留下句:我好像知道自己人形的模样了。

于是第二天,秦云照例在神木下等着杯盏采集烈日的精华时,树上簌簌飘下几片树叶,有人跟他打招呼:秦云,抬头!

是季玄羽的声音,秦云抬头,以为照例会看到一只小红鸟,但这一次,更鲜艳的红色闯入了他眼帘。

金黄的树叶上托着一个热烈又张扬的人,宛如骄阳,肆意绽放他的色彩,猝不及防撞在了秦云心口上。

季玄羽坐在树上,乌黑的长发垂落,烈烈红衣下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他大大方方朝秦云展示着自己的美,笑着低头:我好看吗?

他的身影倒映在盛着精华的杯盏里,映在秦云的眼里,如同当日小红鸟从天而降落在他杯中,命运本无声,秦云却觉得自己听到了命运流动的声音。

好看。

让他简直移不开眼。

秦云站在树下,抬手:你要过来吗?

季玄羽扶着树干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风过叶动,风不止则树不静,他垂眼看着树下的人,秦云也无声地回望,依旧抬着手。

风停了,季玄羽却不安静了,他眼中噙满笑:来。

明明是只会飞的鸟,却直接从树下一跃而下,既不张开翅膀,也不动用灵力,就这么直接落下,完全不怕被摔着。

他也确实没被摔着,上一次他落进某人杯中,这回,他直接落进了那人的怀里。

第一次见面,秦云给了他位置,这一次,季玄羽也选了他。

我身边总是要有他的,秦云想,任何事物任何人,都别想让他放开季玄羽。季玄羽当初从树上来到他身边,无论如何,秦云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秦云眼睫动了动,梦境戛然而止,他睁开眼,是季玄羽轻轻拂开了他的额发,季玄羽道:吵醒你了?

秦云:没有,也该醒了。

都睡着了,看来是很累。

季玄羽手指轻轻描绘着他面部轮廓,力道跟羽毛拂过似的:再过两天就是下月一号,我想了想,渡光寺那边我早去早回,如果真佛确实有发现什么,我们也好尽快通消息。

渡光寺秦云是不能跟着去的,他能在别的神前掩饰自己的气息,但在佛前不行,真佛看到他,立刻就能发现不对。

秦云:好,我就抓紧时间修炼。

季玄羽低头凑近吻了吻他:嗯。你刚做什么梦了,叫我名字呢?

秦云还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真叫了?

没有,但季玄羽说瞎话:真叫了,不信啊,不是我你还想唤谁的名字?

秦云看穿他的胡说八道,却没打破他这点乐趣,顺着道:嗯,梦见你了。

哦?真梦见了?季玄羽干脆也在他身边躺下,从前的回忆,还是你想象的?

秦云将手搭在他腰上:梦见你刚化人形,从树下跃下。

季玄羽了然:啊,那个时候。

嗯。秦云把脑袋凑近了,两人额头相抵,他继续道,我接住了你,然后告诉你,我等到了一直盼着的那个人。

季玄羽乐了:还真是在做梦,要是那时你就表白了,那岂不是一见钟情?

他们当然不是那个时候就表白,秦云后半句不过是捏造的,他在季玄羽脸上亲了亲:是啊,为什么那时候没告诉你呢,是我太傻。

季玄羽被他亲得侧了侧脸,直乐:没关系,不迟,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不亏。

他搂着秦云懒洋洋靠了靠:跟真佛说话时,可能会进界中,界中手机没信号,要是有想说的,识海里给我传音。

从秦云神智恢复后,但凡能一起,两人简直不想分开,孔翎之前看到两人的腻歪劲儿就以过来人的口吻感慨道:一看就还在热恋期。

可惜他不知道,两人早就老夫老妻了,但谁说日子久了就不能是热恋期呢?一辈子都可以是。

只是出个不怎么远的门,两人好好腻歪了两天,季玄羽出门,秦云还一路把他送上车,再折回店里。

他原本打算是回到玉石记就开始修行,但一进店,却听到了哭声,玉小盏正带着一个女子到隔间坐下,秦云不明所以,朝收银台的朱邪道:怎么了?

朱邪:还不知道,我记得她,是第一个在我们店买走狐狸玉饰的客人,刚进门,见了胡灵就哭,话都说不清,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哭的女生正是当初买走狐狸手串的徐小文,她哭得停不住,胡灵给她纸巾,边哄:擦一擦,有什么事和我说说?缓一缓啊,缓一缓。

徐小文哭得不顾形象,她面色看着憔悴,玉小盏悄悄在旁边动了灵力,免得这位姑娘直接哭抽过去,端上的茶也有安神效果,即便不喝,闻着也有用。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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