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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余铭揉了揉发红的眼,昨天他看了一晚上宋醉的笔记,可还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
这个时间宋醉应该在图书馆,他带着笔记出门,图书馆的边上是公告栏,用于张贴学校重要公告。
他望着公告栏上张贴着宋醉获奖的消息,心里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大一便拿下燕大物理竞赛的特等奖,似乎还得到杨老先生的青睐,同他拼尽全力争取奖学金相比,宋醉的未来一片光明坦荡。
他走进图书馆在窗边的位置看到了宋醉,少年仿佛格外喜爱坐在窗边的位置,日光洒在少年的脸上衬得皮肤雪白。
余铭不好意思打扰宋醉学习,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着,当宋醉走向茶水间他才跟了过去,怯生生开口:昨晚我把你的笔记都看完了,有些地方还不太明白。
看完了?
差不多看完了。
宋醉拧开水杯诧异扬眉,他的笔记有厚厚的一本,看完至少需要一天的功夫,他的目光落在余铭熬得发红的眼睛上懂了,肯定是熬夜看完的。
人对努力的人总会多两分赞赏,于是他放下水杯问:哪里不会?
余铭把记下的问题全问了,问完已经是半小时后,他腼腆问: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宋醉摇了摇头,接完水离开了。
因为余铭耽误了时间,他回到座位加快了看书的速度,看到下午的时候他收了书走出图书馆。
宋天天的东西还有部分留在宿舍,肯定得拿着东西去出租房一趟,加上他十分怀疑家里的和平问题。
他对宋天天不担心,宋天天从小乖巧懂事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往往是趴在窗边晒太阳,他担心的是另一只脾气差的大猫。
贺山亭从价格昂贵的布加迪下车,自己走了两百米到老旧的单元楼,用钥匙熟练打开出租房的门。
昨天那只猫不仅没走还占据了他的沙发,猫毛在沙发上落了一地,他若有所思要不要扔出去。
宋天天感受到男人的厌恶,立马从沙发缩到了墙角,身上的毛都在发抖,面对着男人步步逼近,大概是出于求生欲跳到了茶几的遥控板上。
客厅没开过的电视立时开启,电视里播出情感节目的画面:您觉得什么样的人会讨人喜欢呢?
这个问题比较宽泛了。嘉宾喝了口水答,我先说什么样的人不讨人喜欢吧,第一是要求多娇气,第二是小气总要人哄,当自己是公主吗。
贺山亭面无表情将遥控器砸向老旧的电视,屏幕上立刻裂开缝隙,屏幕上仍播着节目。
说了不讨人喜欢的人,下面我说说讨人喜欢的人。嘉宾胸有成竹开口,这就有很多了,比如对小动物有爱心的人,你想想一个冷漠的人私底下温柔抱着小猫喂东西,立马就不一样了。
主持人赞同点头。
贺山亭停下脚步瞥了眼墙角的宋天天,神色平淡没有任何动作,宋天天身上的毛终于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它缩着身体本本分分舔毛。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它突然被一只手迅速拎了起来,被扼住后脖颈只能四脚悬空一动不动。
另一边宋醉抱着东西从学校回到出租房,他怀着浓烈的不安打开门,看到的便是意想不到的画面。
男人按着宋天天吃碗里的猫粮,细心擦拭小猫沾上碎屑的毛发,这一幕倒也说得上是温馨,如果不是小猫的脸上写满挣扎的话。
第六十九章
尽管宋天天望见他一个劲地想从男人手里钻出来,不过宋醉看着碗里吃得差不多的猫粮,震惊阿亭竟然会主动喂猫,意外的人美心善。
他悬了一路的心放下了,抬头瞥见电视上的裂痕,他的心重新提起来了,因为租房时签订了协议,家具若有损坏由租客负责。
他盯着液晶屏的裂纹肃然问:这是谁干的?
宋天天挣脱了贺山亭的束缚,仿佛是在告状般抱住宋醉的腿,看向施施然同纸巾擦拭手的男人。
贺山亭平静开口:这猫撞电视上去了。
因为语调太平稳宋醉没怀疑这句话,蹲下身拍了拍宋天天的小脑袋:怎么能撞电视上去,知不知道电视不能撞?
话音落下小猫焦急地用爪子扒拉他的腿,边扒拉边叽里咕噜叫。
宋醉从来没见过宋天天这么激动过,奇怪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宋天天,男人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你看,它心虚了。
宋醉捏了把小猫圆乎乎的脸:本来今天要给你买罐头的,鉴于你今天犯了错误,鱼罐头没有了。
委屈的宋天天喵了一声,望着少年身后的大魔王敢怒不敢言,摊着肚皮躺在地砖上。
尽管宋天天把电视撞破了,宋醉也没舍得太苛责,毕竟是宋天天陪着他上大学的,他走到电视前踌躇问:你说这要怎么办?
贺山亭撩了撩眼皮。
买个新的。
宋醉:当我没问。
买新的电视不实际,只能想想如何修理得完好如初了,因为住的是老单元楼,楼下就有修理电器的铺子,叫人上来修是挺方便的但他心疼修理费。
他去楼下买了块儿二手屏幕,借了把螺丝刀拆开电视的后盖,紧接着移除金属框,移除完金属框剩下的就是换屏了。
这一步是重中之重,他用手握住屏幕边缘缓缓移动到屏体框内,没什么技巧可需要动作平稳小心,好在屏幕成功放入了框里。
他松了一口气拿起螺丝刀,将屏体分离的电视重新组装后,还顺便清了次灰,打开电视画面正常播出,看不出有损坏的痕迹。
解决完电视的事他试探着对沙发上的男人开口:学校出了规定不允许宿舍养宠物,宋天天只能住在这里了。
虽然宋天天是只爱干净的小猫,每天都会自己洗脸舔毛毛,但猫咪的掉毛问题不可避免,或者踩了水坑在桌上留下一个爪印。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对有洁癖的阿亭来说就是问题了,毕竟宋天天不是住一天两天。
他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果不其然男人蹙起了眉,大有我和它你只能选一个的架势,他不禁想真麻烦。
正当他为难之际,男人仿佛将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语气不咸不淡的:你要养就养吧,免得有人嫌我麻烦。
宋醉还没来得及否认,纤细的手腕被一只手握住,对方用沾湿的手帕帮他擦手。
他的手由于刚修理过电视,手背及指腹脏兮兮的,男人却不嫌脏地用柔软的手帕清洗。
明明是有洁癖的人却一根一根擦拭他的手指,实际握到的地方只有一截手腕,可他的手禁不住战栗得发烫。
偏偏对方还挑眉问。
抖得这么厉害?
他登时缩回了手,自己去卫生间里洗手,在冷水的冲洗下那股灼热感压了下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狭小的客厅看书。
他告诉自己金主就该有金主的自觉,好好挣钱才是正事,这个月要写完一篇论文。
他坐在老旧的书桌前记笔记,手握着碳素笔在书的空白处书写,风吹过单薄的书页,不知为什么看不进书了。
宋醉把看不进去书归咎于在学校外没有学习氛围,他不到晚上就回了学校。
吴缜今天部门有活动不回宿舍,这意味着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周末不熄灯,他可以开着白炽灯看书看到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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