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前车之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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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此时正打完武穆枪中最为凌厉的最后一式北定中原,整个人如雕塑一般立在广场中央,半晌后调息完毕,回头看了一眼道:“文则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难道是武安民撤军了?”

于禁苦笑道:“子义难道听不到这满城的喊杀声么,武安民怎会如此轻易的离城而去。我只是过来看看好友是否过得舒服罢了。”

“舒服自然是舒服的,不过也实在无趣了些。我这种人,最是闲不下来的。”

于禁道:“魏王也真是的,我已经不知向他说了多少次子义的忠义与可靠,他却都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

太史慈笑道:“毕竟有你这个前车之鉴,魏王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

于禁脸色变了一变,长叹一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边吃边喝边说如何?”说完举了举手中的篮子,显然是放满了酒菜的。“这个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宝贝,与魏王赐你的那些普通货色,没有半点可比之性。”

太史慈道:“正好我睡不着觉,那就一起来吧,说完便是随手扔掉了武穆枪,就这么赤膊着上身,率先进了屋子。

“魏王赐给我的奴仆们都睡下了,就咱们兄弟俩,我看也不必再叫醒他们了吧。”

于禁道:“叫醒了又能怎样,你我兄弟也说不出半句贴心话儿来。”

太史慈看着他一脸苦相,终于忍不住好奇道:“那么文则你究竟是怎么杀死曹洪的呢?若要牺牲一个人打入武安民的系统内部,怎么看也应该是曹洪干掉你才对。”

于禁双目紧盯着身前的酒杯,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道:“这酒换做明日事,几乎是我见过最辣最烈的好酒,寻常酒量的人,只要喝上半斤,所有事情便都只能推到明日去做了。”

接着于禁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说,直到太史慈也一杯喝完,又给二人都斟上后,于禁才缓缓道:“子廉的死,并不是我的意思,也更不是魏王的意思。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早已染上重疾,命不久矣,这才早早与我说了,若是有朝一日洛阳城保不住,与其留着他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不如最后再为魏王尽一份力。我这才.......哎,若不是形式所迫,谁又愿意杀掉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呢?”

太史慈看着于禁道:“说实话,我很后悔。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睡不着觉,会看到慕容垂来向我索命,会看到那八名守卫,来向我索命。我这辈子杀了不知多少人,害了不知多少人命,可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和自责。只有杀慕容垂的时候......”太史慈又是自嘲的笑了一声,再次饮尽杯中之物,当他再低下头来的时候,一对虎目之中,已经满含热泪,泪水止不住的顺着他的面颊向下流着,太史慈道:“只有杀慕容垂的时候,我感觉一起杀掉的,还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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