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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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心情不佳,随着太皇太后去城门上观战。

两军对峙,生死关头,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更紧张。众人翘首等待,裴绥持枪站在阵前,荆柘持刀,两人在兵器上就感觉到不公平。

皇帝怀中沉重的情绪询问太皇太后,荆统领的兵刃短了些。

用得习惯,就不会短。太皇太后的唇角不由自主微扬,勾起一抹好整以暇的浅笑。

她笑裴绥对阵关头,可还会猖狂。

鼓声阵阵,荆柘冲了出去,与裴绥的身影胶着在一起,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

大将对阵,忌讳分心,大家都静静看着,没有说话,更没有去探讨。

直到裴绥掉下马来,城楼上一片欢呼,荆柘并没有懈怠,而是下马一刀砍向裴绥的面门,对方的阵营里射出来一箭。

荆拓躲避,错过杀裴绥的机会,他旋即调头,不再恋战。

城门开启,荆拓冲了进去,城门缓缓关上,接着是敌兵攻城,一众朝臣迫不及待地下楼躲避。

太皇太后没有动,而是在找准机会,等着裴绥靠近。

或许是裴绥有了前车之鉴,并不靠近,而是让自己的士兵猛烈攻击。

太皇太后失望,慢悠悠地下了城门。

城门下一片萧索,不少店铺都关了门,车辇从萧索的街道上缓缓驶过,太皇太后掀开车帘去看,竟找不到一间商铺开门。也前几日的繁华,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宫里,皇帝继续与朝臣商议对策,太皇太后回殿去休息。

裴瑶还在睡,幻术伤人精神,太皇太后也没有将人叫醒,由着她去睡,自己在一侧擦洗着帝王剑。

剑身锋锐,泛着寒光,她一面擦,一面等着裴瑶醒。

裴瑶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在梦里见到一人,很久前的一位女子。

七岁那年被裴府赶了出来,师父哭得浑身发抖,引来裴府人的驱赶,那回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望着她,在裴家人挥来棍子的时候,选择帮她挡着,道:赶紧跑。

她不懂,女人又说了一句跑,她立即去拖师父胳膊,跑。

没命地跑过一阵后,女人还跟在后面,甚至朝她递来一个包子,她想吃,师父不让。

没办法,她就一直饿着肚子回庵。

黄昏的时候,女人又来,依旧递给她一个包子,她接过大口大口吃了,抬首的时候却皱眉了,你头上为何是红色的。

她见过很多的人泡泡,青色、粉色、黑色,唯独没有红色。

女人也学她的样子皱眉,下一刻,又递来一个包子,她咬了一口,好奇问女人:这里面的东西好香。

这是鸡肉做的,自然很香,以后多吃肉,才能长大。女人终于说了一句话。

鸡肉包子比馒头香多了,裴瑶一连吃了两个,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饱了。

吃晚饭的时候,就一个馒头。她咬着没有味道的馒头,心里依旧惦记着鸡肉包子。

后来再见到女人的时候,她在河边捉鱼,一捉一准,捉了好几条,摆在火上炙烤,很远就闻见香味了。

女人递给师父一条鱼,师父口里念了几句菩萨饶命,将鱼递给了她。

鱼肉鲜美,比鸡肉包子更加美味。

许多时候,她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个女人,不知到了何时,女人不见了,她偷偷藏起来,等着女人。

等了许久,也不见女人找来。

大概女人有事去了。

裴瑶从梦里醒了,捂着作痛的脑袋,窗下的女人正在读书,唇角微抿,时而开时而合。

她望着那道身影,犹豫了会儿,那个女人何时离开她的?

记不清了,小孩子的记忆总是很短的,她甚至连女人的相貌都记不清楚了。

当太皇太后回首的那一刻,裴瑶的眉头恰好舒展开来,她沉沉的目光落在裴瑶的脸上,太后醒了。

我睡了多久。裴瑶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就要下榻。

不久,两日两夜罢了。太皇太后语气薄凉,好像睡了这么久于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事,她将手中的书册放下,走到裴瑶跟前,握住她的手腕,指尖探上脉搏。

旋即又放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无甚大事,再睡几觉就好了。

裴瑶凝视着她,没有说话,而是指着自己的唇角。

太后娘娘如此重欲,大清早就来索吻,真是

话没说完,裴瑶就用自己的办法堵住她的嘴巴,随着吻的深入,太皇太后的手慢慢滑至寝衣的扣带上。

扣带散开,寝衣立即松垮下来,露出白皙的蝴蝶骨。

裴瑶松开她,眼睛瞪圆了,我只是亲你,你却想睡我,到底谁重欲。

太皇太后为难:情难自禁罢了,太后赶紧穿好衣裳,饿了两日了,给你准备了些好吃的。

裴瑶摇头,我今日梦见许多年前的一个女人

然后呢?太皇太后并没有奇怪。

裴瑶抱住李姑娘的脖子,整个人懒散地靠了上气,咬住她的耳朵,舌尖舔过耳廓,慢慢道:这个是梦还是我曾经经历过的。我都分不清了。

太后娘娘如此寡情,自己见过的人都不记得了?太皇太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裴瑶恍惚,张口就咬着锁骨上的嫩肉,太皇太后却道:咬也没用,哀家麻木,不晓得疼。

你这人真是奇怪。裴瑶松开她,拿手在她锁骨上摩挲,你觉得孤独吗?

活了那么多年,举目无亲,将自己活成绝情的样子。

别摸了。太皇太后拍开小太后的手,朝她投去冷漠的一眼,今日吃鸡肉包子。

不吃,我想吃更多的肉。裴瑶拒绝。

太皇太后转身:哀家做的,不吃就饿肚子。

裴瑶哼了两声,洗漱后就就见到长长的一张食案上就摆着一盘包子,而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在吃着,动作优雅。

吃个包子你摆什么姿态。裴瑶不解,她无法理解太皇太后的心思,就像之前与裴敏在一起吃饭。

裴敏规矩多,吃块腌制的菜瓜都不会发出声响,更是寝不言食不语。她同裴敏坐在一起,就显得极其没有规矩。

咬也不是,嚼也不是。

她咬了一口包子,有股熟悉的味道,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连吃了两个,太皇太后坐在一侧慢吞吞地吃。

裴瑶吃了三个包子,她才吃了半个。

裴瑶,包子好吃吗?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将包子放下,走到坐榻旁,取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瓷盒。

瓷为红色,分为上下两层,共八个格子,里面放了十六块糖。

太皇太后拿了一块莲子糖,递给裴瑶,裴瑶拼命摇首,不、不、我就不吃了。

很好吃的,哀家特地将莲芯去了,放了很多蜜糖。太皇太后不遗余力地介绍自己做的糖,见她拼命吃包子,就劝说:包子都吃了,不差这么一块糖。

裴瑶默默地抱起装着包子的盘子离开食案,打死都不吃太皇太后做的莲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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