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上辈子周父催促时,都问的是准备什么领证,这下好了,知道他们俩是有感情的,就爱上了把婚礼挂在嘴边。
周昱明白周父甚至比上辈子还要期待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样周父才能放心地闭上眼睛。
可是上辈子关于领证的回忆,刨去最开始的甜蜜喜悦,之后灾祸一桩接一桩。周昱既不愿回忆起周父灰败的尸体,也不愿回忆起方彦惨白的病容。
他很清楚这样的抵触情绪对没有经历过的周父和方彦都很不公平,但惨烈的前世依旧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周昱必须承认,他对于领证结婚,有着难以忽视的PTSD这听起来很懦弱,但为了不让上辈子的事再发生一次,周昱已经竭尽全力规避风险,但意外仍然接踵而至。
周昱费心思把周父糊弄过去,能拖一天是一天就怕已经没有多少天了,距离九月十八号,只有二十天左右。
胃癌晚期只能走保守治疗,换句话说,除非神仙显灵,周父仍然会以不可逆转的趋势走向死亡。
周昱皱眉叹气,恰巧此时方彦在秘书的引领下敲门进来,方彦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轻声细语地问他:怎么了?
周昱伸手把他抱过来:过来给我抱抱。
方彦被他抱上大腿,察觉到周昱情绪不对,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在他硬硬的头发上摸了摸,表示安慰。
周昱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得不行,连带着郁闷的心情也晴朗了不少,忍不住逗他:今天七夕,你是专程来送燕窝的,还是专程来看我的?
方彦脸颊微微泛红:两、两个都有。
不行,周昱难得孩子气地表示,只能二选一。
专程来看你。方彦顿了顿,小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真的太忙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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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周昱笑着叹息一声,把下巴靠在方彦肩上:今天是七夕,但是我没办法陪你出去过节,你会不会不开心?
方彦摇摇头:不会。我理解你的难处,虽然你很忙,但你一直都在努力照顾我的情绪。
反正方彦也没闲着,他们各忙各的,倒也算和谐。
可是,周昱低低地开口,我不开心。
方彦继续摸摸他的头,温柔中含着一丝羞涩:好啦。
再过两天,等我处理完手上这几个项目,咱们出去玩好不好?周昱问。
不着急,你好好休息最重要。
周昱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吻下去,方彦青涩地回应,他们抱在一起缱绻地亲吻了半晌,分开后,方彦推门回家,周昱临时召开公司短会,他们又各自忙碌起来。
休息的空隙,周昱总在想,如果换成别人家的情侣,一方在热恋期重要的节日无法陪伴,另一方多多少少也会有或者低落或者气愤的表现,但方彦没有。
自从知道方彦埋在心底的感情后,周昱算是彻底明白了方彦之前不自然的行为举动,也看出他打从心底的自卑,幸好在周昱的努力下,方彦也在两人的关系中得到了安全感,变得不再那么卑微,也学会了撒娇,甚至偶尔还能反过来开开周昱的玩笑,已经很好了。
但周昱始终觉得还不够,有时候听朋友抱怨对象太黏人太需要哄,周昱想想方彦,觉得他恰恰相反,就算他只需要一点阳光就能开心,周昱也想给他捧上一轮骄阳。
周昱甚至希望方彦能更任性一点。
因为方彦很好,值得更多的爱。
两天后的清晨,周昱起床后就在衣帽间里捣鼓了很久,方彦赤脚下床,踩着柔软的地毯去找他: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周昱皱着眉头:嗯,我记得我没扔,搬家时应该正好带过来了才对。
方彦还有点困,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跟在他身后,周昱走他就走,周昱停下他就停下。
找到了。周昱从旮旯里找出一个盒子,打开时方彦也凑过来想看看他到底在找什么。
周昱拿出里面的衣服一展,笑着问方彦:还记得这件衣服吗?
方彦疑惑地看了两秒,记忆回笼,他蓦然睁大眼睛:这是!
这是一件白色网球服,上面绘着蓝色和金色的花纹。周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学毕业后还留着它,可能从他穿着这件衣服把额头擦伤的方彦背进医务室开始,这件衣服就注定重启他和方彦之间藕断丝连的缘分。
方彦伸出手指慢慢的摸了一下网球服的表面,抬头再看周昱时,脸已经红透了:你要穿这、这个去T大吗?
周昱含笑回答:是啊。
六年前的遗憾,就留在今天解决掉吧。
方彦一个激灵:等等!我去找个东西。
他转身就跑,鞋都没穿就推开门,跑下楼去画室也捣鼓半晌,回来后周昱问他去找什么,他也红着脸不肯说,目光躲躲闪闪地往周昱身上瞥,一副很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自从互表心意确认关系后,周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这么害羞过,像只竖起耳朵和后颈毛的小动物,可爱得要命。
周昱托起他的脸颊,让他端端正正地直视自己:想看就看,想看多久都行。
方彦和他对视两秒,突然扒着周昱的手臂挣扎着埋下头,羞耻得抬不起头:不不不行,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我
真有这么害臊?
周昱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网球服,低笑一声,抓着方彦的手腕环上自己的腰:行,不看,那就摸摸看?
方彦一个趔趄撞进他的胸膛,脸颊贴上网球服微凉柔软的面料,属于周昱的体温和气息很快透过这一层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周昱半强迫地把他的手臂环上来后,还很坏心眼地用自己的手臂钳制住方彦的身体,就不让他动。
方彦闭着眼小声地哼了一声,更小声地嘀咕道:昱哥,你太坏了
周昱微微扬眉:哪儿坏了?
当年周昱穿着这身网球服,迎着光走来,是方彦一辈子里最美好的画面。
正是因为太美好,在方彦心中甚至有了神化的味道,不敢触碰,不敢僭越。
如今这轮雪白的月亮亲手把他拥入怀中,那一刻,方彦玷污白月光的羞耻感爆棚。
周昱只听见方彦吭哧半晌,才羞恼地冒出来一句:赔我初恋
周昱眉扬得更高:宝贝,你初恋忙着抱男朋友呢,你还想让他怎么赔偿你?
以周昱优越的声线条件,一声宝贝让他念得又缱绻又暧昧,方彦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耳膜都快被短短几句话撞得酥掉渣。
方彦快被撩哭了:不、不知道。
周昱故作正经地思考两秒:这样,亲你一下好不好?
没等方彦反应过来,周昱就挑起方彦的下巴,慢慢地低头,轻缓的呼吸扫过方彦的额头,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周昱的电话突然响起。
周昱停顿片刻,方彦赶紧挣扎着示意他:电话电话电话!
周昱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他的嘴唇,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走过去接电话。
方彦落荒而逃,捂着怦怦狂跳的心脏悄悄松了口气。
是司机李叔打来的电话:周总早,我现在已经到车库了,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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