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58节(2 / 2)
凌迦望着怀中的人,亦想起那段记忆,那是她被她胞弟挑脉喂吸血,他去救她时说的话。
那时的她,面对自己时,常常还是唯诺谨慎,唯恐一句话说得不好便惹了自己不再理她。
那次,她便又是给自己惹了麻烦,于是惶恐着向他又是道歉又是保证。她说:“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保证不让自己再留一滴血……我保证……阿诺,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不再给你添麻烦!”
“我没嫌你麻烦!”他是这样回她的,“你要是不麻烦我,估计我麻烦更大!”莫名地,他又补了这么一句。
“对,原来我这么早就爱上你了!”凌迦望着漫天风雪,感慨道,“可是安安,我却错过你这么久!是我不好”
“你……不好?”相安蹙眉道,遂而点了点头,白了他一眼,“嗯,你是不好!”
御遥收了凤来琴走上前来,从袖中掏出流桑花瓣喂给相安修元补气,只抬头瞥了眼凌迦,“经此一役,那些还想着兄长您有朝一日也许会重立君后的女仙们,此刻怕是将此种想法掐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桑泽亦摇着扇子走上前来叹道:“我原以为替兄长娶走了神泽仙界里最强悍凌厉的女子,剩下任是谁,兄长都当不在话下。啧啧,原是桑泽年轻了些!”
“阿诺!”相安望着已经施施然远去的两人,抬眼望向凌迦,“他们是夸我吗?”
“对......不知道!”凌迦本是脱口而出的应答,却莫名换了句话,还连带着瞪了一眼怀中的人。
相安已经习惯他这副别扭模样,也不理他,只含笑往他怀里缩了缩,合眼睡了过去。
凌迦知她已是身困体乏,心力虚耗,便急急带她回了七海。然而将将带回到毓泽晶殿,尚未达到昭煦台,相安已经醒了过来,无论如何再也不肯睡过去。只传了白姮,命其将两朵荼茶花炼化了,给凌迦用下。
炼丹房内,凌迦靠在床榻上。相安枕在他腿上,三千青丝滑下来,丝丝缕缕皆被他握在手中。
凌迦给相安按着太阳穴,只哄道,“你合眼睡会,药好了,我叫醒你,你再喂我!”
相安摇摇头,只盯着外间不远处炼化荼茶花的白姮。
“那我同你一起睡,我们一起歇一歇!”凌迦实在舍不得她敖红着一双眼,只为等待一碗药。
“就不!”相安仰头望了眼凌迦,有些气恼道,“昔日,你便是瞒着我喝下了一碗毫无用处的药。偏偏还是我亲自喂的你,我当你已解了眼疾,便从未作他想。只当你那些口不择言的话,时冷时热的情绪,是因为厌倦了我,故而对你百般失望。甚至恨你,怨你……你说,彼时你我到底是谁的不是?”
“错不在你我,只是非在你我之间论,自然是我的不是。”
相安翻过身来,两手支腮,“我也觉得,你的不是多些,以后可还逞强了?”
凌迦伸手拂过她面颊,笑着摇摇头,只是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相安“啊”地叫唤了一声,一头磕在他腿上。原是她双手腕间脉多次被剖开取血,如今已是极其脆弱,受不得任何力道,偏又前日里在无极崖持剑苦战了近一日,如此竟是托腮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已受不住。凌迦将她捞近身侧细看时,尤其是右手,已经有丝丝血痕沁出来。
“大约是何时开始伤的?”凌迦似是自语,拨了绵密小针刺入穴道,给她止血,后又起身,寻来散痕帛给相安包扎好。
“是那一年,七海水患,你瞒着我渡化枉死的凡尘魂魄对不对?”
“你瞒着我偷偷治理了整整一年,而那一年我将你软禁在昭煦台中,从未去看过你……”
“我从未去看过你……”凌迦看着相安不堪受力的手腕,蓦然变了神色。
“当时是难过的,想着你如何能那般狠心。我曾经来这找过你一次,可是我看见呈现在水镜上栖画的画像,我看见你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相安顿了顿,“如今我也明白了,在你眼里,看见的是我,对不对?彼时你受焕金颜所累,可是混乱了神识?”
“阿诺,以后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我……”话至此处,相安觉得有些奇怪,凌迦仿若失了神,一直未曾应答她的话,遂而推了推他,声音大了些,“阿诺!”
“那一年里,你寒疾发作是如何渡过的?我原想着……你可以御剑,练习御寒剑法……我……”凌迦并未失神,确实答非所问,只执其相安尚未包扎的左手,细细辨去,片刻抖着手哽咽道,“腕间牙印……这是雪毛犼的牙印……”
“你是生挨过去的?然后让雪毛犼将你咬醒?”
“你的脑子如何转的这么快?”相安缩回手,低着头没有看他,只细细道:“要是觉得内疚,你好好给我治好便罢了。反正以后长日漫漫,我们总也是在一起的!”
然而,长日漫漫不假,总也在一起却未必是真的。
近日来,凌迦去了焕金颜,修为亦在逐渐恢复。相安的身体虽旧伤好得七七八八,到底伤了根基,调理慢些。但总也有凌迦护着,各式良药滋养,内里脉息亦平稳许多。按理,凌迦自当舒心。可是,他却终日沉着脸。
毓泽晶殿内,护殿的星君,守丹房的仙君,甚至专门给相安司膳的廖心,亦觉得惴惴不安,每日绕着凌迦走。
原是凌迦已经多日入不了昭煦台。
起初,相安稍稍恢复了些,两个女儿便缠着要与她同榻而眠。相安自是欢喜,想着一家四口,如此天伦,再好不过。却不料北顾刁钻,说要独拥母亲一夜。这自然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不应之理。却不料这一夜又一夜,竟是大半月过去,直到相安看着凌迦脸色,只怕他又要将孩子扔出七海,便只得哄着北顾独自睡去。然却还有一个孩子,凌迦却很放心,西辞性子沉静,喜独处,寡言语,想来不会同北顾那般黏人。他料想的自是不错,自己女儿的性情也摸得透彻。却不想这个孩子,除了少言静默的性格,还有清晰条理的逻辑。西辞开口道:“父母待子女,不患寡而患不均。手足之情,不患贵贱而患不公。”
如此,凌迦一声冷笑,点头称赞,拂袖出了昭煦台。
西辞自是遵守时间,不多一日亦不少一日占着母亲,待与北顾相同的日子后,便十分乖巧地搬回了自己寝殿。然而,他们的父君,尚未容她们姐妹团聚,同榻私语,便直接再度将他们送去了巫山。
只是,从巫山归来的凌迦神君,却仍未如愿。雪毛犼化出了人形,只缠着也想要与相安睡上几日。
她丝毫无惧凌迦,只道:“按着陪伴的时间,您前后加起来,不过万年出头,我可是伴在君侧二十五万年。若论亲近,你叫一声安安,我也叫得一声安安。若论守护,哼……安安流落在外那些年,是我一直守着她……”
凌迦拱手施礼,“你说的对!”遂而离开了昭煦台,出了七海。
那几日,相安有些担心,亦不知凌迦去了何处。索性凌迦不过五日便回了毓泽晶殿,见到雪毛犼不仅没说什么,竟还夸了她两句。说什么化出人形,是颜色绝丽;化成原形,又是修为莫测……雪毛犼听得飘飘然不知东西,浦一抬头便看见一副笼子盖下来。
凌迦甩了甩手,凉凉道,“这九曲兽灵笼,是本君刚从妖族处讨来的,赏你了!”
如此,凌迦方才入了昭煦台,得偿所愿!
第76章 缠绵
两个女儿被送走,雪毛犼亦被锁了起来,相安彻底孤立无援,凌迦则是为所欲为。
七海之上,虽是波涛汹涌间,却皆是缠绵之色。沿海之畔,更是恩泽无数。海天相连了许久方才分离开去。
相安躺在榻上,更是早已经辨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日,只散了一头青丝微阖着双眼气息微喘道:“如此折腾,你倒不怕伤到我!”
凌迦侧身望着她,手指轻轻抚上她眉眼,直至她耳畔脖颈。见她忍着痒意,缩了缩。面上红晕染染,胸口更是起伏有序,缠着齐腰的墨发,衬着一身银纱薄衫,勾勒出姣好的曲线。纵是那薄如蝉翼的衣衫之下的身躯,他已经熟悉的如同自己掌间纹路,却只一眼,仍旧无法抗拒,遂而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咬着她耳垂轻言:“夫人,修道第一戒,便是不打诳语。这些日子,满殿皆是你的声音,你且实话说来,欢不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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